《雲南故事（之三）：昆明居》52。昆明的雪（4）：茶姑娘
認識貴州丹寨萬達小鎮苗年廣場的茶姑娘，是透過抖音。也跟茶葉有關，我在茶山種茶，她在茶店銷售茶葉。之後的12月26日，一場大雪之後，茶姑娘用積雪堆砌了一個“茶壺”。我有感而發，寫作一篇“雪茶壺”，就此開啟“茶姑娘”系列隨筆，並進一步策劃“雲上丹茗”茶葉品牌，以及“雲上丹茗，塵世凡品”的宣傳口號。（查詢國家商標局網站，沒有“塵世凡品”、“雲上丹茗”的註冊資訊。我傾向於“塵世凡品”，茶姑娘則屬意於“雲上丹茗”。）可以說，結識茶姑娘，因緣於茶葉和大雪。
這一回同樣如此。大前天將近中午時分，我一瘸一拐地走進了華亭寺。頭頂的雪花時而鵝毛，時而暫停。我沒戴帽子和手套，打著傘應付不時變換的下雪節奏，凍得手指都快掉落。還不敢把手插進口袋裡取暖，以防腳下打滑而摔倒時沒有支撐，即便在收起雨傘的情況下。實在受不了時，就把雙手使勁地相互搓動，或者用力地摩擦頭皮，能夠產生些許熱量，緩解一下近乎麻木且略感疼痛的無名指和小手指。
鑑於右膝關節不硬氣，我決定不再往上（龍門景區入口處那一片）爬，留在寺廟慢慢參觀。短短一個小時之內，我已經三進大殿的正門。兜完一圈回來，感覺意猶未盡，或者某個角落仍想重拍幾張照片，於是再來一趟。
經過大殿正門，有一個庭院。院內幾株茶花開得正豔，好多人圍著拍攝。多數是手機，也有個別人士採用了專業相機。庭院兩側是走廊。左側走廊中間，開著一家茶室，房門有好幾扇，正對著庭院。房門上方正中位置，有一塊藍色牌匾，書寫著“雲棲茶社”四個大字。跨過門檻，室內，橫向，從左至右擺放著幾排竹質桌椅。有位中年男子坐在右上角的竹椅上品茗。最左側，縱向一張操作檯，一看便知，是給客人泡茶和演示茶藝的地方。我搶拍工作臺時，茶姑娘進來招呼一聲“你好”。看到我在拍照，衝我微微一笑。我沒有反應過來，只在鼻腔裡“嗯”了一下，並點了點頭作為迴應。事後回想，可能是老闆娘，或者老闆，當然也可能只是工作人員。她應該是看見我進去，以為我要消費，才進來打招呼的。
店內外，臺階邊緣，樹立一個木架子，架子上一塊黑板，上面用粉筆寫著當天的“今日特價”。有三個品種，價格都在百元左右。黑板北側，緊挨著的一張木凳子上，放著一個保暖筒，上面貼有標籤“免費茶水”。我看看而已。一百元一壺茶，超出了我的消費能力，何況沒有朋友作陪，提不起坐下來泡茶喝的興趣。免費茶水不好意思問，那會兒也不是特別乾渴。
這是頭進庭院的情景。三進時，選擇原路返回，而非像前兩次那樣，從東側邊門繞道出去。再次路過茶社，看見茶姑娘蹲在店門外堆砌雪人。體積雖然不大，倒也有模有樣。看這架勢，沒有半個鐘頭是搞不定的。她應該是在我之前走進茶室的當口，就已開始堆砌了。我居然沒有在意，可見我之粗心大意，又或者是，我的注意力集中於參觀茶室，卻沒有關注另一側的風景。
我擺好架子，端起手機，瞄準茶姑娘和她面前的雪人，按下相機按鈕。茶姑娘抬頭看到我，禁不住笑了出來。而我也禁不住乾笑了幾聲。她沒有起身，繼續蹲在那裡，端詳著自己的作品，看看哪裡還需要進一步修飾。小雪人接近完工，連鼻子嘴巴都已安上。地上的積雪不厚。為了積攢足夠的雪量，她把雪人附近的地皮都刮清（黑）了。想來頗費了一番功夫。
我本想留在原地看個究竟，不知她還要怎樣加工。隨即又覺得不好意思盯住陌生姑娘看，只得轉身離開。兩人之間，僅此一面之緣。可能是茶姑娘的笑容特別親切，我才饒有興致地寫下這篇文字，以資紀念。
這兩天看抖音，關注到一位剛從普洱上來昆明找工作的姑娘。24歲，跟茶姑娘一般青春洋溢。到昆明八九天，工作依然沒有著落，影片記錄了她的連續奔波和心酸感受“在昆明找工作不容易”。內心有點傷感。但我無力幫忙，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的影片點贊，希望給她一份鼓勵。如果和茶姑娘對調一下，說不定我爬西山那天，普洱姑娘也在那裡堆雪人吧。但願她早點安定下來。
2022。2。25
茶姑娘在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