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警示錄|當狐狸精講起了諧音梗,脫口秀演員都自嘆不如

我是一隻守候千年的狐

千年守候千年無助

情到深處看我用美麗為你起舞

愛到痛時聽我用歌聲為你傾訴

……

一說起關於傳說中的狐狸精,馬上就會想到漂亮、溫柔,甚至是狐媚。但是在蒲松齡的《聊齋志異》裡,狐狸精的性格跟人類一樣,是多種多樣的,可以說是構建了一個豐富多彩的仙、鬼、妖、人的立體世界。

比如《狐諧》中的這位漂亮的狐狸精,她就是不只是溫柔,還是很幽默,甚至說是搞笑。要是落到現代社會,估計能去笑果文化應聘當個脫口秀演員,弄不好拿個脫口秀大會的大王。

聊齋警示錄|當狐狸精講起了諧音梗,脫口秀演員都自嘆不如

說是一個叫萬福的小夥子,小的時候讀了些書,家裡經濟條件一般。但他本人運氣不好,二十歲了還沒考上個秀才,因為擔心村裡給安排一個苦差,於是逃到了外地住進了旅店。

於是,你懂的,來了個一個漂亮的妹子主動來投奔她,還表示自己是個狐狸,但是不會傷害他。萬福自然高興,於是跟她在一起了。這狐狸大概會法術,解決了萬福的生活經費問題。但是她希望萬福不要跟其他人同住,這樣才能天天來。

但是萬福的兩個朋友也是講感情的人,有時候來了就住下來,幾天都不走。萬福沒辦法,只好說:“哎,兄弟,你們趕緊走吧。我幾天沒見著我的狐狸精媳婦了。”

大家一聽有狐狸精,都好奇,堅決不走了,要見見。狐狸氣啊,說我變成人了,跟你們都一個樣,有啥好見的。只聽聲音不見人的。一個叫孫得言的,還隔空出言調戲,說什麼聽了你嬌滴滴的聲音,我骨頭都酥了,要是不見著人,豈不相思而死。

朋友妻,不可欺。狐狸大概有些生氣,說我給你們講個段子吧。說一個旅館裡鬧狐狸,沒人敢住。這天來了個外國人,被店主好不容易誑來住店,沒想到在店裡碰上一群耗子。外國人說,呀,你還說沒狐狸,我都見著了一窩。又描述一番,說它們個子不大,就算不是狐子,起碼也是狐孫。

這段子本是笑罵孫得言的,但大家沒見過這麼好玩的狐狸精,都在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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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萬福辦了酒席,請客人吃飯。萬福坐上頭,孫得言坐一邊,陳所見、陳所聞兄弟坐另一邊。席間行酒令,狐狸說我不會喝酒,給大家說個段子下酒吧。說一個大臣戴了頂狐腋縫製的帽子出使外國,國王接見他時對帽子好奇,聽說是狐狸皮做的,說從來沒見過狐狸,狐字怎麼寫的。大臣比劃說,就是右邊一個大瓜,左邊一個小狗……

客人聽了有趣,都笑。陳家兄弟見孫得言很尷尬,就說:“雄狐狸跑去了,怎麼能放縱母狐狸放毒?”

狐狸說,剛才的段子還沒講完,有狗一陣亂叫,打斷了,現在我接著講。說國王見使臣乘一匹騾子,也很好奇。使臣說:“這是馬生的。在我們國家,馬生騾,騾生駒駒。”國王讓他說詳細點。使臣卻說:“馬生騾,是臣所見;騾生駒駒,卻是臣所聞。”

這下全部的人都笑起來。沒想到,這個狐狸還會講諧音梗。要是在笑果文化,又得被李誕扣錢。

後來孫得言想要反擊,於是出一個出聯讓狐狸對,上聯是:“妓女出門訪情人,來時萬福,去時萬福。”這有點挖苦萬福了。狐狸當然不幹,回對說:“龍王下詔求直諫,鱉也得言,龜也得言。”孫得言被罵得體無膚,很無語。

總之呢,這狐狸最會說段子逗人笑。後來還隨萬福回了老家拜見家人。這樣相親相愛一年之。有一天,兩人一起外出,狐狸街上碰到幾個熟人,聊了一陣,就跟萬福道別,說我跟你有前緣,所以跟你在一起。現在我兄弟來了,我要跟他們回去了,就不跟你過一輩子。萬福留她不住,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她走掉了。

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這樣的狐狸精,也是很有意思的。而看得出來,蒲松齡講這個故事,是想挖苦孫得言。不知這個孫得言,咋就得罪他了呵呵。也有人說孫得言是他一個朋友。也是難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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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來自鄉間口頭傳說的民間文學,無論是神仙鬼怪,還是妖精妖怪,其實都是以人類為原型的想象,所以各有各的相貌,各有各的性格。我們讀這樣的故事,總是能在身邊找到類似人的,所以才覺得有趣。這大概就是民間文學能廣泛而長久流傳下來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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