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週刊 記者 | 惠凱
在如今的社會，以攝像頭為代表的
安防
產品隨處可見，安防行業還誕生了
海康威視
、
大華股份
等優質上市公司，然而有些安防公司卻突破了攝像頭的定位，使其成為竊取個人資訊的重要工具。
在“3·15”晚會上，央視曝光了科勒中國在全國門店安裝了由蘇州萬店掌網路科技有限公司研發的攝像頭的事實，指出其不經顧客允許，即能錄入顧客的臉部資訊並作出標識，共享給其他門店，而客戶全然不知。據央視記者調查，僅萬店掌一家蒐集的臉部資料就超過億條！
提供類似產品的另一家公司是上海悠絡客電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其曾以悠絡客（837110
。OC
）的名義在
新三板
掛牌，公司股東中包括了多家背景深厚的股權基金。譬如第四大股東深圳市招商局創新投資基金中心（有限合夥）為招商局旗下企業；第九大股東為深圳市
騰訊
產業投資基金有限公司，後者代表騰訊投資了包括
四維圖新
在內的多家A股公司。
“3·15”晚會後，悠絡客官網發文已成立工作組並自查，但據《紅週刊》記者瞭解，仍有一些知名品牌在使用悠絡客的產品，至今尚未拆除，如在港上市的
泡泡瑪特
就是其中一位，其是悠絡客的大客戶。
《紅週刊》記者實地探訪的泡泡瑪特在北京的多個門店，發現大量有著“ulucu”標誌的攝像頭（此標誌為悠絡客的品牌名稱）明顯被安裝在顯目位置，譬如在悠唐廣場1樓的門店，大約百平米的空間內，佈置了十多個悠絡客攝像頭；常營地鐵站外、長楹商業街的泡泡瑪特門店，也使用了悠絡客的攝像頭。截至3月23日，上述地方均未拆除。
圖1 泡泡瑪特北京悠唐門店
圖2 泡泡瑪特常營地鐵站附近的門店
《紅週刊》記者以客戶身份向店員諮詢了攝像頭的問題，店員表示不清楚攝像頭是悠絡客的品牌。
《紅週刊》記者發現，此前有通稿透露，悠絡客已經在2017年和泡泡瑪特達成了合作，後者藉助悠絡客的“AI先進技術”打造智慧門店。如今來看，曾走進過“智慧門店”的客戶，其臉部資訊很可能在不知不覺間已被盜攝、儲存且利用了。
百度
搜尋顯示，在2020年11月泡泡瑪特
IPO
時，悠絡客官網曾發文慶祝，此文目前已在官網刪除。《紅週刊》記者就此試圖採訪泡泡瑪特方面，截至發稿，未獲回覆。
圖3 百度仍能找到悠絡客為慶祝泡泡瑪特IPO釋出的內容
對於攝像頭是否存在竊取個人資訊的問題，泡泡瑪特方面回覆《紅週刊》記者稱，“‘3·15’節目曝光後，我們第一時間對全部門店暫停相關裝置使用，進行地毯式排查。經確認，我們目前使用的相關品牌裝置和服務都屬於合法範疇，不存在
315
曝光的
人臉識別
功能。”
作為“盲盒第一股”的泡泡瑪特是於2020年底在香港上市的，上市後股價一度衝至百元以上，但春節後的股價表現卻明顯差強人意，暴跌至50
港元
左右，市值僅約700億港元。泡泡瑪特雖然加快了向海外的開店速度，但此舉並未能阻止市值的繼續下跌。3月26日，泡泡瑪特預計公佈2020年全年業績，業績好壞將決定其股價未來走勢。
《紅週刊》記者發現，對於泡泡瑪特的投訴在相關網路投訴平臺上也是居高不下。在新浪旗下黑貓投訴平臺上，涉及泡泡瑪特品牌的搜尋達3488條，內容包括產品瑕疵、拒絕退換等問題。而在消費保投訴平臺上，有關泡泡瑪特經營、產品質量等問題的投訴也是居高不下。對於盲盒消費，在去年年底，
中消協
在官網釋出消費提示，提醒經營者銷售盲盒當規範，消費者購買盲盒勿盲目。
除了泡泡瑪特外，不少知名
零售
商或連鎖企業也被曝使用了悠絡客或萬店掌的產品及系統。有媒體報道，
名創優品
的江蘇、上海等地門店被曝仍在使用萬店掌攝像頭，且可能在收集相關
人臉
資料。名創優品被視為“全球規模最大的自有品牌綜合零售商”，投資者包括高瓴資本、騰訊等。2020年10月，公司在美國紐交所IPO，目前市值近70億美元。
此前有媒體通稿透露，萬店掌的服務物件包括藥店、服裝、
食品
、家居等連鎖商店，其中服裝品牌如
安踏
、
波司登
、
耐克
等，食品品牌如
來伊份
、
良品鋪子
等，家居品牌如
宜家
、科勒潔具等。《紅週刊》記者留意到，萬店掌和部分被服務物件的背後有著同樣的股東。譬如，國內知名
私募
股權基金德同資本既是萬店掌B輪融資的領投方，德同又是來伊份的IPO股東。
另外，
老百姓
（603883。SH）透過官微宣告稱，經自查，其使用的萬店掌裝置為安防影片監控和人流量計數裝置，僅用於維護公共安全和企業內部管理，不具備人臉識別和收集等功能。老百姓是一家連鎖藥店，主營中西成藥、中藥飲片和保健食品等的零售。
除此之外，此前就有多家知名企業被捲入隱私風波中。在去年9月的一個公開論壇上，創新工場董事長兼CEO
李開復
表示，曾幫助曠視科技找了包括美圖、
螞蟻金服
等合作伙伴，進而拿到了大量人臉資料，並探索出了多個有價值的商業化方向。這番言論引起了軒然大波。其後
螞蟻集團
官微闢謠，螞蟻集團從未提供任何人臉資料給曠視科技，雙方過往合作僅限曠視科技授權其影象識別
演算法
給螞蟻使用，不涉及任何資料的共享和傳輸。曠視科技也宣告，公司不掌握也不會主動收集終端使用者的任何個人資訊。
目前曠視科技正在衝擊
科創板
。其2017年-2020年前三季度已累計虧損近130億元。據招股書，強化資料安全是其未來的重要工作內容。
（文中提及個股僅為舉例分析，不做買賣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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