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夢外哪是真?

夢裡我是那個頑皮的少年,

夢外我是疲於奔命的中年。

夢裡我笑起來甜美燦爛

夢外風霜雨雪於一肩。

夢裡我是孃的孩兒,

夢外我是老人和孩子的靠山。

夢裡夢外角色轉換,

出走半生歲月蒼老了容顏。

許我說夢,

重溫兒時千般。

夢裡夢外哪是真?

昨夜一夢醒,醒來亦覺甜。

故鄉大灶臺,嫋嫋起炊煙。

為什麼要醒?多希望再回到夢裡,繼續夢裡的年代和故鄉,繼續夢裡那個溫馨的家園……

先說這個夢,亦不知是幾更天,恍惚間夢裡回到兒時的故園。在灶臺燒火,鍋底火燃燒的很旺,娘在鍋邊貼餅子,鍋裡燉的是蘿蔔粉條菜。我一邊拉著風箱一邊和娘說著話!“娘,你知道的,俺不喜歡吃蘿蔔粉條菜,就偏偏燉這個菜吃”!娘說,“你這個饞丫頭,蘿蔔菜怎麼不好吃了,總比鹹菜好吃吧,一會兒吃飯,只給你只撈粉條吃,總可以了吧”!夢並不朦朧,而是感覺很真實,就像是發生在昨天。

夢裡夢外哪是真?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我白天並沒有想起,夜裡徑自入夢,可見,深入靈魂的鄉情鄉戀,不曾想起,卻早就難以忘記……

夢喚醒了兒時的記憶。上世紀八十年代,農村灶臺都修在堂屋裡,是連著炕頭的那種,配著大風箱,一推一拉的燃燒著鍋底的紅火。

冬天只要是做飯,大炕頭都會被燒的熱乎乎地,既煮熟了飯又取了暖,灶堂裡的餘火還可以燜紅薯吃,一舉三得,這就是勞動人民的智慧。

大鍋頭做出的飯是特別香的,就算再家常的飯菜,經過木柴鐵鍋油鹽烹飪的,就勝過現在新增各種調料飯菜味道的幾倍。因為那個時候都是原生態,純綠色的食物,別說其他的,就連普通的小麥麵粉蒸出的饅頭,那個口感別提多好吃了,咬一口滿滿的麥香,自然的清甜味,縱使不用佐菜,就一個饅頭也會吃的很香很甜很滿足。

蔬菜也是自家地裡種,每家每戶都有自己的小菜地。一畦畦春韭、茴香,一架架豆角、黃瓜,蘿蔔,白菜。應季的瓜果梨桃,還有綠菜瓜,又長又大。脆瓜,又白又圓。西瓜是黃瓤黑子起沙的那種。因為大伯家種西瓜,小時候真是沒少吃。那時雖然物質匱乏,但是這些樹上結的地裡種的還是應有盡有的。

夢裡夢外哪是真?

我們村最多的是棗樹,堪稱棗鄉,雖然趕不上樂陵小棗那樣名聲在外。但是十里八鄉都知道我們村盛產大棗,棗可分幾個品種,什麼靈棗、笨棗,坡棗、冬棗,其中當數靈棗最好吃,個頭雖小但是清脆酸甜,笨棗坡棗個頭大,但是口感哏肉肉的,只是甜不怎麼好吃,用來曬乾棗卻是極好的。冬棗就更不用說了,物以稀為貴,秋末冬初才成熟,頂霜帶露,涼滋滋的脆甜,現在想起彷彿還會口齒留香,以及那個扎著兩個羊角辮,爬樹摘棗,小時候貪嘴的模樣。

村子不大,卻是種植豐富,村東沙河是一片杏樹和桑椹樹。村南是桃樹核桃樹,棗樹全村街頭巷角隨處可見。村西是千頃良田。北鄰村莊,很美很寧靜的小村,自種自吃,祥和而美好。

那時的人們實實在在,樸實無華。一年四季,春種夏長,秋收冬藏,季節分明。冬天農閒,圍著火爐續續家常,嘮嘮閒嗑,玩玩紙牌,時光緩慢,歲月靜好。

那時沒有手機,沒有電腦。僅有的娛樂也就是大隊部放電影。常常是幾個要好的小夥伴追到鄰村去看。純粹而簡單的年代一去不復返了。

夢裡夢外哪是真?

現如今反季節的水果蔬菜,不管是春夏秋冬,只要你想吃,只要你有錢,沒有吃不到的東西。毫不誇張真是這樣!試問吃的可健康?催肥助長,農藥超標,是貪慾的膨脹。懷念瓜果摘下袖口擦擦便可食的歲月。

許多兒時的記憶,是現實中再也找不到了,比如,那些童年熟悉的場景,比如那個瓜果飄香的小村莊,比如我的親孃……這一切只有在夢裡重溫。

一個夢勾起的回憶,一個夢穿越了時光,一個夢懷念兒時的美好,一個夢穿越陰陽,一個夢圓了多年的思念,一個夢見到微笑的親孃,一個夢重疊了年輪的影像。

留戀一個夢,因為夢裡有我的所念所想,留戀一個夢,它讓我知道人生只可回望。留戀一個夢,把成長的點點滴滴串成念想,在人生的道路上回味,在回味中芬芳悠長……

夢裡夢外哪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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