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花如歌把笑來聽暖》(十三)愛的抉擇(6)

女人,何以為家?

女人,何以為路?

女人,何以為向?

心中已是空且亂,人生知否柳明暗。

愛的抉擇(6)

青青先生呢?他是一心只想把最好的治療給青青。這是自己的愛人,自己女兒的媽媽,是女兒和自己的親人,能相親相陪,該是多好啊! 選擇最好的,毫無疑問,是自己心裡唯一的想法。

韋主任的診室前面排了很長的隊,值班的看到青青穿著病號服,就直接讓青青先進了診室,韋主任平和地聽著青青的話,“我不想穿刺了,核磁和鉬靶都已經做過了,結果都是不好的,我想直接手術就好了。我心裡也做好準備了。”青青很鎮靜地說著自己的想法。

韋主任微微地點了點頭,心裡暗暗地想:這個病號真是不一樣,這樣的一個診斷結果,她沒有哭,也沒有沮喪,自己還做著這樣的決定,是不怕?還是不清楚自己要面對的是什麼?其實,韋主任真是想對了,青青現在知道自己是惡性腫瘤,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只能把自己交給大夫。以後要怎麼樣,要面對什麼,她沒有去想,也沒有了解到。正是這樣的狀況,讓青青處於“無知者無畏”的狀態。

韋主任含著笑意對青青說:“穿刺是準備手術的一個環節,也可以不穿刺。我給彭深大夫說一下,你回病房,他會找你談話的。”

在回病房的路上,先生和青青商量:“告訴孩子吧,這是瞞不住的。她已經是大人了,告訴她也是對她的尊重。不然她是會埋怨的。”青青其實心裡也是這樣想的。

先生把青青送回病房 ,就到外面給女兒打了電話。

田歌拿著電話就魔怔了,喃喃地自言自語:“乳腺癌?”操作檯上的儀器超時運轉,發出刺耳的聲音,同學趕快切斷了電源,“乳腺癌!誰?”她擔心地問。

青青的眼淚無聲地滴落著,她雙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一下子坐在儀器前。

很快的,導師就來到了實驗室,衝著助理老師說:“還考慮什麼呢?趕快給她訂機票,現在就趕緊去媽媽那兒的醫院。”導師抱了抱田歌的肩膀,安慰著:“你也不要怕啊,這是癌裡最輕的,現在的醫學是能治癒的。” 田歌在導師的懷抱裡平靜了下來,明白自己要堅強。

田歌在飛機上飛行時, 燕大夫正給青青和先生談手術方案,同時談的還有另外一個病號。燕大夫語速不慢,話語確是一字一頓的,聽不出有什麼情感:“你們兩個都定在明天就一起談了。你們倆有不同的是你有穿刺的結果,穿刺的結果是惡性的……”燕大夫的話剛一出口,那個病號就趴在桌子上嗚嗚地苦哭起來,哭得撕心裂肺,一時間辦公室門口就圍過來一群病號和陪護。燕大夫沒辦法談下去,她半勸半批評地說:“我沒有說什麼啊?你這是哭啥呢?手術是能做的,病i也是能治的。你這樣可不行啊!”那個病號嗚咽著用手一隻手支撐著半張臉,慢慢地止住了哭聲,肩膀還是一顫一顫地在抖動。

燕大夫接著繼續談下去:“即使做了穿刺,在手術進行的過程中,也要先把腫瘤切除,冰凍檢測,確定腫瘤的性質,如果是惡性的,你們倆選擇不選擇保乳,現在保乳的技術也很好。”那個病號的家屬說:“不保。”青青也說自己不保。燕大夫對青青說:“你的胸部也不小,形狀也很好,是可以保的。保了,對自己的身體和身材都是有好處的,現在保乳和全切的治療都是一樣成功的。”青青還是搖著頭,她心裡不是很懂保與不保的選擇究竟有什麼不同,只是知道這腫塊不是好東西,想徹底地把它從自己身上拿掉。可能在王大夫那裡遇到的那個全切的病人給自己的影響太大了呢。

燕大夫扶了扶眼鏡,繼續談:“那就確定了,如果是惡性的就全切了,切的範圍要根據手術中的冰凍病理結果了。”青青先生聽到這裡,眼睛就紅了,扭頭就擠出了辦公室。青青聽著燕大夫繼續說:“你們還可以再考慮一下,有什麼想法,也可以再找我談。”

青青回了病房,先生也跟著進來了。他憂傷地對青青說:“不能隨便地就把身上的器官切掉的啊。每一個器官對自己都是有用的,不保,你的身體就少了一個保護的屏障。”儘管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但青青還是要不保。

先生還是不停地搖頭,他對青青說:“女兒來了再商量吧,看看她的意見。”

青青顯然沒有想著自己會面臨什麼,只是想著要把這不好的東西徹底從自己身上拿掉。

先生的眼睛仍然是紅紅的,他強制著把眼淚收回到心裡,想著手術要全切,心裡就揪著疼,這是自己的愛人啊,要遭這樣的罪,以後會怎麼樣啊?

焉能使我心,皎皎遠憂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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