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1989年的春天,《蓋世豪俠》在香港無線電視臺首次播出。這部看似荒誕不經的武俠劇,在當年的香港地區獲得了意料之外的成功,也讓觀眾記住了戲裡的一對組合:

周星馳和吳孟達。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1989年,周星馳26歲,剛剛獲得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的他,第一次被TVB重視,擔任這部30集電視劇的男一號。

而那時吳孟達37歲,因為早年賭債纏身的緣故,險些被TVB放棄,很長一段時間無戲可拍。

《蓋世豪俠》是他們第一部正式合作的影片。那一年,這兩個不得志的人都在等待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個機會,也終於來了。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從TVB到香港地區,從香港地區到華語影壇,從華語影壇到世界影壇。這對組合彷彿存在一種奇妙的化學反應,吸引著越來越多的觀眾為之著迷。

這種化學反應在時間的沉澱下愈發強烈。那個曾經跑龍套的“星仔”,變成了億萬觀眾口中的“星爺”。吳孟達,也成為了我們心中最出色的“黃金配角”。

但這一切,都停在了2021年。

2021年,依舊在春天,69歲的吳孟達因癌症離世。

《少林足球》後,周星馳與吳孟達便沒有了電影上的合作,在所有人都希望兩人能再度同框之時,命運(病魔)卻將所有的期待化為遺憾和不捨,留在每個人的心中。

同樣不捨的還有周星馳,在吳孟達去世後,周星馳說“他是我那麼多年的搭檔和老友,現時我還無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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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孟達離世九天後,周星馳出現在他的葬禮上。

從當時媒體瘋傳的照片和影片中可以看到,周星馳滿頭白髮,沉默不語。

那些照片讓我意識到,我心中的那個屠龍少年,已經58歲,年過半百。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從26歲到58歲,三十餘年,半生征程。從龍套演員,到喜劇之王。

周星馳似乎總是能把我心裡最脆弱的、最不堪的,最嚮往的、最死守的故事以最輕鬆的,最幽默的,最動人的方式演繹出來。

這就是周星馳最迷人的地方,他擅長用自己的風格來講故事,哪怕這個故事再虛幻,再誇張,也能讓我們相信,給我們力量。

這是他的絕世武功,是他的如來神掌。

然而,如果一個人想要成為武林高手,那麼他的修行之路就註定是漫長且坎坷的。

由於家庭的變故,周星馳的母親凌寶兒在上世紀50年代來到香港地區謀生。時運不濟,舉目無親。凌寶兒就在這樣的狀況下遇見了同樣來到香港的周驛尚。兩個人因相似的命運相識,於苦難中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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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50-60年代香港街頭影像(主要是九龍城寨影像)攝影:何藩

1962年6月22日,兩人的第二個孩子出生,凌寶兒為他取名周星馳。這個名字來源於《滕王閣序》中的“雄州霧列,俊採星馳”。周星馳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妹妹,一家五口人蝸居在香港九龍一間破舊的屋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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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星仔真的好可愛

不知是生存的壓力,還是兩個相互取暖的人本就沒有多少愛情,周星馳的記憶裡,一直都有關於父母吵架片段。

1970年,周星馳的父母離婚。母親凌寶兒選擇獨自撫養三個子女。在那個年代的香港地區,一個單身母親要撐起一個家,註定是困難的。

離婚後的凌寶兒每天要打兩份工。因為工作太忙,她有時會把周星馳寄養在外婆家。小時候的周星馳害羞,怕生,不愛說話。喜歡安靜地待在窗邊,對著窗外的世界看得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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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周星馳就是透過那扇窗戶,看見了《功夫》裡的豬籠城寨,看見了一張張生動且有趣的臉,看見了那些隱藏在市井中的高手。

但不同於電影創作,如何活著才是那時周星馳的主題。周星馳曾幫外婆擺地攤賣指甲鉗,去酒樓推著小車賣蝦餃,也曾因為偷了50塊錢買玩具害得媽媽反覆自責而無比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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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採訪中,周星馳想象出自己人生的另一種可能,他說自己無非是跟其他人一樣,找工作,有很多煩惱的事情,想著前途怎麼樣,變成人群中的一顆螺絲釘。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人生。

還好,有李小龍和功夫

1971年,李小龍的電影《唐山大兄》在香港地區上映,9歲的周星馳第一次看到李小龍在電影裡懲兇除惡,征戰八方。

也是在那時,周星馳透過李小龍,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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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山大兄》裡的李小龍真的太帥了

周星馳哭了,他想要成為和李小龍一樣的功夫巨星。

他相信自己有武術上的天賦,說服母親買了沙袋掛在家中練拳;他還拜李小龍的師兄黃淳梁為師,學習詠春拳,但因囊中羞澀,最終只學了三個月。

讀書時,功夫幾乎佔據了他的全部。在學校裡他成績不好,卻認為自己是同齡人中的武術高手。他曾興致勃勃地去找校長,想開班收徒,教授武功。

校長卻盯著他看了良久,然後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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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在央視採訪中說起這段經歷時,他笑的很無奈

周星馳的這段話讓我想起了《功夫》裡的一個橋段,年少的星仔拿到武功秘籍後,對著一棵大樹打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個如來神掌,那棵樹被風吹動,他卻以為自己的如來神掌已經練成。

身材矮小,不善言辭,成績差,家境貧寒。年少的周星馳和《功夫》裡的星仔一樣,被冰冷的現實折磨與嘲笑著。

還好,有李小龍和功夫,能讓他暫時逃避現實,沉醉在自己的夢裡。

《唐山大兄》之後,李小龍主演的《精武門》,《猛龍過江》接連在香港地區上映,引發全民觀影熱潮,無數人和周星馳一樣,將李小龍奉為偶像。

11歲時,周星馳騎車去看李小龍的新片《龍爭虎鬥》,在公園的拐角處與另一個同歲的男孩相撞,兩人好似都有事情要做,便互相道歉,匆匆離開。到了影院後周星馳發現剛才被撞的男孩正坐在他旁邊。

這個男孩,叫梁朝偉。因為有著相似的家庭背景和愛好,兩人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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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的梁朝偉,眼睛就像湖水一樣的清澈

1973年的夏天,李小龍突然離世。周星馳與梁朝偉的生活在這之後也沒有多大的變化。中學畢業後,周星馳做了辦公室助理,每天的工作就是跑腿與端茶,梁朝偉也因為生計問題輟學,做了勤雜工。

平淡也許是大多數人的歸宿,但周星馳不同,他的電影夢,依舊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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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班,跑龍套,430穿梭機

1980年,周星馳鄰居家一個名叫戚美珍的女孩,考入了第10期香港無線電視藝員訓練班,這個訓練班有一個更為人熟知的稱呼“香港明星的黃埔軍校”,周潤發,吳孟達,劉德華都畢業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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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戚美珍

周星馳知道了這個訊息後非常興奮,拉上樑朝偉一起報考。梁朝偉說,起初自己並沒有做演員的夢想,倒是周星馳一直在做白日夢,幻想成為大明星。

可是考試結果下來,梁朝偉榜上有名,周星馳落選。據說考官就看了周星馳一眼,就決定讓他回家。

那一年周星馳18歲,正式進入成人世界的他並沒有放棄,又去考了一次,結果依舊一樣。母親凌寶兒說那時的他蒙著被子哭了兩天。

到底是命運弄人,還是自己的武功尚未修成?也許周星馳在那段時間反覆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好在周星馳堅持了下來,在重考第三次後,周星馳經戚美珍的推薦,進入了第11期無線藝員訓練班夜間部。

戚美珍推薦周星馳的理由很簡單。她告訴考官,周星馳的功夫不錯。

訓練班並不輕鬆,按照TVB的規矩,學員要從跑龍套開始做起,才能得到配角甚至主角的機會。周星馳開始按部就班的演,即使是演路人,都演的非常認真。

1983年,20歲的周星馳與梁朝偉同時畢業。周星馳正式簽約TVB開始了自己的演員生涯,他在83版《射鵰英雄傳》,《十三妹》,《北斗雙雄》等劇中扮演過乞丐,路人甲、宋兵乙、內褲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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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在83版《射鵰英雄傳》中的表現

此時的梁朝偉開始主持TVB兒童電視節目《430穿梭機》。不久,梁朝偉獲得了TVB高層的賞識,離開《430穿梭機》,出演《鹿鼎記》中的韋小寶。《鹿鼎記》上映,梁朝偉連同這部戲一起,兩岸三地一炮而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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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當梁朝偉在《430穿梭機》中的表現,這也是他為數不多的跳舞片段

梁朝偉離開後,周星馳接替了他在《430穿梭機》中的主持工作,也許周星馳也曾希望自己和梁朝偉一樣,靠著這個節目受到TVB的重視,開始演一些重要的角色,但主持節目以及跑龍套的生活,他一過就是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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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星馳在《430穿梭機》中飾演黑殭屍

在83版的射鵰英雄傳裡,周星馳飾演一個被梅超風一掌打死的宋兵乙,周星馳希望這個角色能夠生動一些,他的想法卻被副導演拒絕甚至遭到了責罵。但周星馳到現在,也認為那個只有一秒鐘的鏡頭,他還是加入自己的想法。

從20歲到26歲,彷彿周星馳在青春最美好的6年裡,能做的只有磨鍊,忍耐,嘗試與等待。當聽到柴靜問“連嘲笑都沒有”時,周星馳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用微笑掩蓋臉上的心酸

看過周星馳電影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總能把自己的人生糅進電影裡,不管是街頭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繁華酒樓裡諂媚的店小二,還是那些面對挫折堅強不屈的英雄。周星馳說,這都是自己的經歷。

也許世間存在兩種人,一種人初出茅廬便能展現光芒,而另一種人需要經歷無數次的失敗與打擊,命運才會給他機會。周星馳很明顯是第二種。

就像周星馳在《喜劇之王》裡說的,雖然“前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到”但“天亮之後就會很美”。

1988年,26歲的周星馳在舞廳遇見了李修賢。那時的李修賢已經獲得了金馬獎和金像獎。李修賢記起面前的這個人年輕人,問他有沒有興趣參演自己的新片。周星馳當即同意,這部戲名為《霹靂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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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李修賢會記得周星馳呢?有一種說法時因為李修賢的孩子天天都看《430穿梭機》

《霹靂先鋒》中,周星馳扮演了一個遊手好閒的小流氓,他不僅演出了劇本里那種青澀、茫然的感覺,還將自己的喜劇天賦很自然的融入表演之中。

《霹靂先鋒》也讓周星馳一舉奪得第25屆金馬獎最佳男配角獎。當週星馳聽到自己得獎時,難以置信的問了別人,確定是我嗎?是周星馳當時在第25屆金馬獎領獎時的發言!

與上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好萊塢電影產業實行嚴格的工業化模式不同。那時的香港電影伴隨著香港的經濟發展,正在野蠻生長,一部電影幾乎能在十幾天內完成拍攝。這種樣貌像極了香港街頭那種的獨特的煙火氣,真實而又富有生命力。

在這樣的時代下,周星馳的作品因其獨特的表演風格,誇張的演繹,對小人物的刻畫,以及獨特的笑點,讓那個年代,都在努力追著時代奔跑的香港人,有了一個宣洩壓力的出口,填補了當時的市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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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機會來了的時候,周星馳也站在風口,努力奔跑。

1990年,十一部由周星馳主演的電影在香港地區上映,其中《賭俠》成為當年香港地區電影票房榜亞軍,《賭聖》則以4132萬,打破當年香港地區影史票房紀錄,成為香港地區首部票房破4000萬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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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0年周星馳主演的電影:《望夫成龍》《一本漫畫闖天涯》《龍鳳茶樓》《風雨同路》《咖哩辣椒》《小偷阿星》《師兄撞鬼》《賭聖》《無敵幸運星》《江湖最後的一個大佬》《賭俠》

1991年,7部由周星馳主演的電影在香港地區上映,周星馳又在當年香港地區電影票房榜前十中佔據三席。《逃學威龍》更是打破了他自己創造的票房記錄,成為那年的票房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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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周星馳主演的電影:《整蠱專家》《龍的傳人》《新精武門1991》《逃學威龍》《賭俠2上海灘賭聖》《情聖》《豪門夜宴》

1992年,還是7部由周星馳主演的電影在香港地區上映,這一次,香港地區票房榜前十位,周星馳的作品獨攬前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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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周星馳主演的電影:《漫畫威龍》《家有喜事》《逃學威龍2》《審死官》《鹿鼎記1皇城爭霸》《鹿鼎記2神龍教》《武狀元蘇乞兒》

1990年,周星馳28歲,賭聖之後,開始有人將他從“星仔”喚作“星爺”。

1991年,周星馳29歲,有媒體將他的名字與周潤發和成龍放在一起,稱為“雙週一成”,“雙週一成”也是那個年代香港地區電影票房的保證。

1992年,周星馳30歲。那一年香港地區全年的電影總票房為15。5億,單週星馳的電影票房超3億,這一年又被影壇稱為周星馳年。

當所有人都記住了喜劇演員周星馳的時候,周星馳卻認為,這還不夠。

1993年,憑藉《唐伯虎點秋香》,周星馳第四次拿到香港年度票房榜冠軍。也是從那時起,周星馳開始不滿足於做一個演員,他要全面介入編劇,製作,導演等各個環節的工作。

(也有資料報道說周星馳是《唐伯虎點秋香》的實際導演,由於時間太久,所以這裡不做論證)

1994年,《國產凌凌漆》正式上映,這一次所有觀眾都從電影的演職人員表中看到,周星馳不僅僅是主演,更是聯合編劇與聯合導演。《國產凌凌漆》之後,周星馳正式開始了自導自演的創作軌跡,從那之後,周星馳的電影只有一個主角: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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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也許周星馳沒有料到,他的選擇會讓他進入一條命運的拋物線,先是重重跌落,再慢慢爬起。

大話西遊?大話西遊!

1994年,是香港電影界的重要轉折點。由於當時臺灣地區的電影票房非常依賴香港電影,所以很多港片的投資來自臺灣地區的資本。後來臺灣地區和的本土電影和好萊塢電影在臺灣地區的票房佔比越來越大,於是資本很多臺灣地區的電影投資方從這一年開始集體撤離香港,港片的輝煌歲月漸漸暗淡。

也正是在這一年,周星馳自立門戶成立彩星電影公司。彩星電影與西安電影製片廠合作拍攝了兩部影片:《大話西遊之月光寶盒》和《大話西遊之大聖娶親》(香港地區的叫法是《大話西遊之仙履奇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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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話西遊》1995年正式在香港地區上映,票房卻不盡理想。大話西遊的導演劉鎮偉說“香港觀眾都覺得被騙了,他們沒想到,原來周星馳還可以談愛情,《西遊記》這個故事還可以用悲劇的方法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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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週刊:《大話西遊》什麼時候在香港火起來的?

劉鎮偉:很多年之後。內地火了之後他們還不能面對現實,覺得內地這些人不懂看戲。當時跟我們合作的西安電影製片廠,很看不起我跟周星馳,他們製作的都是《紅高粱》、《邊走邊唱》,陳凱歌、張藝謀的電影。那個製片主任丁小鵬在現場跟西安電影製片廠的人說,沒辦法跟我們港方合作。他們一臉的不屑。過了幾年,他們讚我們,《大話西遊》的海報現在都掛在西安電影製片廠的大堂裡了。多現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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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周星馳的公司宣告破產,無數的人說周星馳拍出了大爛片,周星馳江郎才盡;在北京,《大話西遊》系列兩部影片均只有20萬左右的票房,被當作了業界失敗案例;在西安,時任西影廠副廠長的張子恩直言,《大話西遊》系列不能代表不代表西影廠的水平,甚至說這部作品簡直是“文化垃圾”。

這樣的壓力,也讓周星馳一度陷入迷茫與失落。面對那麼多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應該迎合觀眾,還是突破自我。

一年以後,周星馳回答了這道選擇題,他自導自演了電影——《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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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講述的是”香港食神“被徒弟陷害後,名譽掃地,又重新奪回食神之位的故事。《食神》在香港上映之後收穫4086萬票房,成為當年香港票房榜亞軍。

另一個有意思的事情同樣也發生在1996年,那一年《大話西遊》的複製轉到北京電影學院等高校,這部系列電影在大學中立刻引起了“滿堂彩”。在這之後,藉由電視臺和VCD的傳播,《大話西遊》成為無數人心中的電影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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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神》的主角名叫史蒂芬周,這也是周星馳的英文名。那之後周星馳確實如史蒂芬週一樣,在重重跌落之後,又慢慢爬起。

1999年,37歲的周星馳拍攝了一部帶有自傳性質的電影《喜劇之王》。喜劇之王裡暗藏了太多周星馳跑龍套時期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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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此刻周星馳在說什麼的請快點去看《喜劇之王》或者直接關掉這篇文章

《喜劇之王》依舊是當年香港地區票房冠軍,但票房不到3000萬。而此時如《駭客帝國》之類好萊塢電影正依賴著新的拍攝技術,蓬勃發展。人們口中的好萊塢大片時代,已經到來。

於是,周星馳的拍片速度,開始慢了下來,他決定拍攝屬於自己的大片。

2001年,39歲的周星馳帶著他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少林足球》來了,《少林足球》在香港創下6074萬的票房。這部耗時兩年的電影橫掃了當年的金像獎和金馬獎,將9個獎項收入囊中。

這也是周星馳第一次獲得金像獎最佳導演獎,周星馳上臺拿獎時,把曾經幫助過的人都感謝了一遍,當然,他首先感謝的,是李小龍。

周星馳始終沒有忘記那個讓他敢於做夢的功夫巨星。3年後,周星馳的電影《功夫》正式上映,在影片最高潮的武打戲中,周星馳學會了如來神掌,他換上與李小龍相似的服裝造型,打出了那記掌法。

不同於少年星仔的那掌,這一掌打得全片最大的反派火雲邪神心服口服。

《功夫》以6127萬的成績再次打破香港地區影史紀錄,獲得當年金像獎最佳影片,金馬獎最佳劇情片和最佳導演、並提名了第63屆美國金球獎最佳外語片,被《時代週刊》評選為“年度十大佳片”之一。

2008年《長江七號》上映,這是周星馳最後一次以演員身份出鏡,此後就徹底轉向了幕後。這一年,周星馳46歲。

當觀眾為此遺憾時,周星馳卻給出了一個富有詩意的解釋:“我去演一個角色,沒什麼大不了的,更重要的是,我去全心全意導演一個電影,編一個電影,整個電影都是我”。

在這之後,周星馳總共導演和監製了四部作品:《西遊·降魔篇》,《美人魚》,《西遊·伏妖篇》(監製)和《新喜劇之王》。四部電影在中國大陸的總票房約70億。

從《霹靂先鋒》到《新喜劇之王》,30多年來整個華語電影圈千變萬化,但真正能稱得上“喜劇之王”的,只有周星馳一人。

周星馳曾經寫過一首歌曲,就是《美人魚》裡的《無敵》。這首歌的第一句話是“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

有媒體在總結的周星馳時候寫到:這些年,周星馳一直都在被反覆解讀,後現代主義,無厘頭,各種各樣的標籤打在了他的作品身上。於是,他成了後現代的解構高手,成了大學的客座教授。歷史也許一直如此:當事者的經歷永遠是瑣碎的、樸素的,到了演繹者那裡,就不可避免地成了宏大敘事,並賦予了當事人並不瞭解的深刻含義。

周星馳也曾不止一次的表達過,自己並不是很懂什麼叫做後現代,什麼叫無厘頭。

也許周星馳並不需要被人看懂,他只負責表達,當你覺得你讀懂了周星馳,其實你只是透過周星馳塑造的角色看到了自己。

我在做這個影片的時候,一直在努力尋找一個詞來概括周星馳所塑造的角色共性,當我查完所有的資料後,我找到了這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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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是少年心性?

簡單來說就是我心存美好,知道世故而不世故,即使身無分文也敢去極致浪漫,即使註定失敗也敢背水一戰。

說得再簡單一點,就像吳孟達在《十三邀》那句話,“這個人物心底必須是一個好人。”

這句話看似很平常,卻十分重要。

《國產零零柒》中,阿七在執行任務時,誤認為豪宅裡埋伏著許多殺手,但即使這樣,他還是冒著中槍的危險,去摘那朵承諾送給李香琴的白玫瑰。

這是我答應送你的白玫瑰,哪怕我會受傷,我也想摘下來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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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這更極致的少年心性的嗎?

《喜劇之王》中,尹天仇搜遍屋裡的每一個角落都湊不全幾百塊錢時,依然大膽地向柳飄飄說出了那句“我養你啊”。

這是我最喜歡的人,雖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會慌張,會底氣不足,但我更害怕如果我不說出這句話,你就會在我的世界消失。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還有比這更極致的少年心性的嗎?

《功夫》中,星仔他明知自己會被火雲邪神打死,卻依然拿起一根木棒砸向了火雲邪神的腦袋。

我終究是一個善良的人,即使你的武功比我高強百倍,即使我明知會被你打死,但我就是不準有壞人欺負好人。

正如北大教授李道新的評價,也許周星馳式的角色從來都知道形勢比人弱,但都滿足於剎那的逞強,哪怕只能做一分鐘英雄也好,頂多最後轉身離開,但這麼做至少比無能為力強些。

也正是這樣的少年心性,把觀眾從那些誇張的表演拉回了現實,認可,理解了這些角色,並從角色中看到了自己。

真正的喜劇就是有的觀眾會笑,有的觀眾會哭。有的觀眾會笑了再哭,有的觀眾會哭了再笑。所以才會有那句話“一年一影帝,百年周星馳”。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但就如那首歌唱的一樣,無敵,終究是寂寞的。

在查閱了很多資料後,我發現58歲的周星馳從某種意義上,是由往事堆積而成的。

他似乎很喜歡談論年幼時與父母相處的細節,喜歡談論他曾經住過的那個街區,喜歡唱《蝶戀花》,《陸小鳳》,《小李飛刀》之類的老歌,他透過自己的電影引領了時代的潮流,卻在時間的流逝中變成了一個孤獨的巨人。

與我們想象中呼風喚雨,賓朋交錯的成功者不同,周星馳在功成名就後依舊孤身一人。有媒體寫過,在2004年周星馳生日那天,沒有一個人為他道賀,他獨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

工作上,一些曾經的合作伙伴與他分道揚鑣,他也曾一度被稱作“片場暴君”;友情上,他說過“我相信沒有太多人會喜歡我的為人。”,愛情上,他更是從希望擁有期限是一萬年的愛情,變成了覺得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最後當有人問他為什麼還不結婚時,他選擇平靜的說出: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我現在這個年紀,我看應該沒機會了吧”

現實就是這樣,執著工作是他,斤斤計較是他,受萬人追捧是他,被數人謾罵是他,嚮往愛情是他,錯過愛情也是他。

高質量的喜劇背後都會有一個堅實的核心,你必須足夠強大才能抵抗外界對於這個核心的干擾。正如周星馳在《無敵》中寫到的那樣,“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我的寂寞誰能明白我”。

曾經的歲月塑造了周星馳,也成就了周星馳。當年的那個星仔可能從未長大,他還是在拍他在乎的他喜歡的,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做事,他的世界那麼大,卻又那麼空。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有一次,一個記者在採訪完周星馳後,希望他能在一張照片背後為自己留一段話,周星馳想了片刻,寫出了:

“為什麼堅持,想一想當初”。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對我來說周星馳就是我最早的港片記憶。也是因為周星馳我才開始慢慢關注香港的其他演員!

他——為何能成為華語世界的喜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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