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刀貳
在爾冬升的故事裡，藏著幾個女人的淚。
一、
1957年，爾冬升出生於香港九龍城。
他的父親爾光是著名的製片人和導演，母親紅薇是紅遍上海灘的女明星。
母親在此之前還有過一段婚姻。
因此，他有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哥哥，秦沛和姜大衛，一個是老戲骨，一個是亞洲影帝。
16歲中學畢業，看著讀書不專心的爾冬升，母親準備送他前往加拿大留學。
不過爾冬升並不願意，因為他正在跟14歲的餘安安談戀愛。
年少時的爾冬升外形俊朗，長得氣宇軒昂、英姿挺拔。
某次他和母親一起出席哥哥姜大衛的電影首映，邵氏電影一眼就相中了他。
得知他是姜大衛的弟弟後，沒幾天他們就找爾冬升簽約拍戲。
爾冬升一想，拍戲就拍戲，也沒什麼大不了，最重要的是，餘安安也進入了邵氏。
跟邵氏的合約一簽就是十年。
第一年每個月一千塊錢，相對於其他人四五百的工資，爾冬升還是挺滿足的。
在出演了他的首部電影《阿Sir毒後老虎槍》後，他得到了導演楚原的讚賞。
在楚原的提點下，爾冬升的演技更上一層，不過他並沒有把做演員當做畢生追求。
儘管爾冬升無意，但是導演有情，隨即就安排他跟女友餘安安，一起主演武俠電影《三少爺的劍》。
俊朗的外形跟矯健的身姿使他一戰成名，是很多人心中的男神。
他成了不少古裝劇裡的男主角，也是邵氏電影裡有名的武俠小生。
78版的《倚天屠龍記》裡，爾冬升演張無忌，餘安安就演周芷若，他倆被稱作邵氏的金童玉女。
在邵氏電影的日子，爾冬升並不快樂。
長期住在公司郊外的宿舍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拍戲，沒有自己的生活。
那個時候的邵氏多以古裝劇為主，每天都需要粘頭套，穿古裝。
作為一名演員，導演叫你拍啥就拍啥，沒有話語權。
漸漸地，爾冬升厭倦了這樣的生活。
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在煤礦裡，被抓了做黑工的煤礦工人。
餘安安是“香江第一美人”，爾冬升是完美男神，
兩個人的事業都忙得飛起，不知不覺就已經相戀八年。
當時媒體曝料，爾冬升跟餘安安兩個人朝夕相處，起居飲食都不分離。
兩小無猜，金童玉女，這樣的兩個人是怎麼分手的呢？
問到結婚的問題，爾冬升總是推脫：“我們還年輕，再過三五年才作打算。”
可女人有幾個三年五年呢？
女神也會老，遲遲等不到結果的餘安安，轉身嫁給了周潤發。
不過這段短暫的婚姻，僅一年就以離婚告終。
二、
分手後的爾冬升專心搞事業，邵氏的武俠電影逐漸跟不上時代。
留學歸來的年輕導演，掀起了一場電影的新變革。
從電影手法到鏡頭打光，一切的規則都被改寫，作為邵氏簽約十年的演員，爾冬升很焦慮。
他害怕自己過了黃金時間，變得沒有價值，演員是被選擇的，還有年齡之類的很多界限。
相比之下，做一名導演，編劇可以主動尋求工作。
爾冬升想到，也許做幕後才是長遠之計。
轉行做幕後，爾冬升靠著個人的興趣去偷師學藝，
導演拍戲，他就在旁邊看，拍不同導演的戲，他就學到了不同的本領。
拍完戲他就在片場逛，在配音間跟配音師玩，在剪輯部裡交朋友，跟後期的人員聊天。
在邵氏的十年，爾冬升奉獻了十年的青春，也得到了了豐富的經驗。
1982年，邵氏停產，爾冬升獲得了自由。
他早已明白自己要做什麼，為了順利轉型，他接了幾部武俠戲，攢了一筆錢，著手自己的轉型之路。
在邵氏的十年裡，他離生活越來越遠。
以前他住的九龍城，街上有大大小小的攤販、有到處跑動的小孩、有熙熙攘攘的人群，
飛機在頭頂呼嘯，兩條街之外是九龍最貴的地方，全部都是花園洋房。
爾冬升迫切地想回歸生活，八十年代的電影屆，周星馳的無厘頭大行其道，成龍的警匪片盛行。
爾冬升卻注意到了街上的一群流浪漢，他發現這些流浪漢都是精神病人。
按照當時的法律，他們沒有傷人，所以不能送進醫院。
以此為靈感，爾冬升用八九個月的時間寫出了《顛佬正傳》。
沒錢了就去拍戲，賺到錢接著拍電影，用爾冬升的話說：
“那些戲很粗糙，我只拍了三部，但每次沒錢的時候，它都能救我的命，趕快拍個電視劇，賺了錢之後又當導演。”
1986年，《癲佬正傳》出來後，爾冬升獲得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影片、最佳導演和最佳編劇的提名。
對爾冬升來說，這無疑是振奮人心的。
次年他又接著拍攝第二部作品《人民英雄》，邀請大咖狄龍、梁朝偉、秦沛主演。
可這次票房卻撲街了，只有300萬，敗興而歸的爾冬升只能再次加入演員的行列之中。
也正是在這一年，媒體曝光了他和張曼玉的戀情。
三、
那年，張曼玉獲得香港小姐選美大賽亞軍及最上鏡小姐。
此時爾冬升就在臺下擔任評委，看見張曼玉獲獎，他還吐槽到：
“這麼醜怎麼還能得獎！”
嘴上說著人家醜，沒多久爾冬升就打臉了。
1987年，張曼玉的生日宴會上，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再次相遇。
這次的爾冬升終於發現了張曼玉的美，她的兩枚小虎牙，笑起來又甜又燦爛。
爾冬升主動找張曼玉要了電話，這一次過後，兩個人徹底打開了話匣子，常常聊天到深夜，兩個月以後就墜入愛河。
他們一起去山頂看星星、一起玩賽車、一起看電影。
在張曼玉眼裡，他是一個非常有才華的男人：
“我從他那裡學到了好多，我最喜歡和他聊天，因為他比我大七歲，比我懂得多。”
張曼玉拍戲受傷，爾冬升第一時間趕到醫院陪護。
他們總是一起出席活動，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如膠似漆甚是甜蜜，媒體稱他們為一對“寶玉”。
只是寶玉雖美卻易碎，那個時候的張曼玉還不夠自信，整個人青澀又稚嫩。
得知爾冬升覺得她相貌不好，她便傻傻地拔了自己的兩顆“虎牙”。
跟爾冬升的戀愛裡，張曼玉總是妥協的那一方。
吃什麼東西、看什麼電影，都是爾冬升在主導。
因為愛，張曼玉總勸自己不要在意。
後來張曼玉跟爾冬升一起拍戲，面對一直不在狀態，進不去角色的張曼玉。
爾冬升著急上火，當著整個劇組的面，直接痛罵張曼玉“不成器、演技差、是花瓶。”
為了不影響感情，兩個人不再合作，可感情的嫌隙就此產生。
張曼玉不想再忍耐爾冬升要命的大男子主義。
爾冬升明白張曼玉想要的是什麼，可他卻不願意為張曼玉而改變。
在1990年的晚上，爾冬升準備了一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以“性格不合、感情變淡”為理由，向張曼玉提出分手。
張曼玉同意了：
“我希望他對我甜言蜜語、送花、管接管送；他希望收工後我會拿拖鞋、倒茶。結果大家都辦不到。”
短短一句話，道盡這段感情的心酸。
分手後爾冬升也不好受，當晚他去找了姜大衛。
可姜大衛在拍戲，爾冬升就在旁邊，直愣愣地看著地板，等了七個小時。
等到姜大衛終於拍完，他們一起喝酒喝到天亮。
再次回憶起張曼玉，爾冬升說：
“我剛認識張曼玉的時候，她就是《警察故事》裡那個有著兩顆小虎牙的樣子，很可愛。”
“到後來，她去戴牙套、整牙，那之後，我就跟她分開了。”
感情就是這樣遺憾。
張曼玉愛的深情也愛得灑脫，再次問到爾冬升，她只說：
“我愛得每一次都轟轟烈烈，當遇到另一個讓我心動的人，之前那個我就會忘得一乾二淨。”
四、
1993年，爾冬升再次投身導演行列，拍攝電影《新不了情》。
可因為題材冷門小眾，沒有老闆願意投資，不得已，爾冬升只好拿出自己的積蓄進行拍攝。
雖然故事俗套，但是電影傳達的感情卻感動眾人。
電影上映後，取得了3000萬港幣的優秀票房。
並且在第1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頒獎禮上，獲得了最佳電影、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等6項獎項。
不僅如此，主演劉青雲順利地從拍電視劇轉型到拍電影，袁詠儀也順勢從“最醜港姐”進軍演藝圈。
1995年，事業成功的爾冬升悶聲結婚了，結婚物件是臺灣圈外女子王瑞霞。
不過這段婚姻不過半年就以離婚告終。
婚姻不幸，事業還要繼續，1996年，爾冬升拍攝電影《色情男女》，
再次獲得了最佳導演獎的提名，女主角舒淇因此摘掉了“脫星”的帽子。
爾冬升主導的電影，要麼獲獎要麼提名，他成為了一代名導，每個演員都想跟爾冬升合作一番。
這邊向華強找到爾冬升，讓他為張柏芝推出一部電影，幫助張柏芝轉型。
電影《忘不了》應運而生。
爾冬升再次喜提金像獎最佳導演提名，張柏芝拿下金像獎最佳女主角獎，成功轉型。
1999年，爾冬升遇到了羅曉文。
羅曉文不是明星，長得也不傾國傾城，她是一名幼兒園老師，比爾冬升小十三歲。
曾經爾冬升還嫌棄張曼玉長得醜，如今怎麼找了一個平凡普通的圈外女友呢？
爾冬升喜歡羅曉文的原因，是因為羅曉文很乖：
“她很有耐心，會在半夜給我買雪糕，溫柔乖順。”
羅曉文的乖順符合了爾冬升的大男子主義，她是張曼玉口中那個，可以在收工後拿拖鞋，泡茶的女人。
這份戀愛一談就是九年。
羅曉文一直默默守護，可爾冬升卻遲遲不願意踏足婚姻。
直到有一天，爾冬升心血來潮，請了一位律師朋友做證婚人。
沒有婚禮、沒有誓詞，只是簡單的領證，寂靜到連家裡人都不知道。
羅曉文的戀愛談得委屈，九年長跑終於有了結果。
可是爾冬升卻堅持丁克，乖順如羅曉文，她只好點頭同意。
五、
對於丁克原因，爾冬升表示：
“我年輕的時候，很希望有個自己的孩子，但現在人到中年，反而害怕有小孩，因為覺得責任太大，我和女朋友已經有了默契，寧願不生。”
只是羅曉文沒有想到，爾冬升說得不想要孩子，只是不想和她要孩子。
2018年，媒體曝出重磅訊息：爾冬升有一個兩歲的私生女。
60歲的爾冬升老來得女，孩子還不是跟妻子生的，一時之間輿論譁然。
大家紛紛為羅曉文喊委屈，陪伴爾冬升近20年，最好的時光全部花在了爾冬升的身上。
不僅20年的青春餵了狗，還錯過了生育的黃金期，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在接受採訪時，羅曉文表示，她跟爾冬升2017年年中已經離婚。
可問題是，孩子在2016年出生，爾冬升背叛婚姻了？
曾經一起約好丁克，如今他卻成了孩子他爸。
甚至還要為私生女騰地，20多年的陪伴最終還是走到了離婚的地步。
羅曉文再怎麼不甘心，也只能遺憾表示：“都離了，都過去了。”
為羅曉文遺憾的同時，更多的人都在疑惑，孩子的母親究竟是何人？
2015年曾跟爾冬升傳出緋聞的王婷，成了重點懷疑的物件。
王婷出生於浙江，比爾冬升小31歲，從事演員事業的王婷並非科班出身。
王婷在大學讀的是國際貿易專業，畢業後從事文職工作。
工作不到一年，2011年春節後，她開始“橫漂”生活。
2013年，爾冬升在橫店拍攝群眾演員的故事，製成了後來的電影《我是路人甲》。
正是因此機緣，王婷成了《我是路人甲》的女主角。
拍攝完路人甲之後，王婷不再跑龍套，接到了很多劇組的邀請，拍電影電視劇。
不少人猜測，正是因為爾冬升，王婷得以從群演脫身為女主角。
加上兩個人還鬧出過緋聞，所以孩子很可能就是王婷的孩子。
不過面對這一質疑，羅曉文和爾冬升都否認了，說孩子的母親是圈外人。
爾冬升表示，孩子的到來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一直堅持丁克，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是羅曉文，不是所有人都會無條件妥協。
女友將他多年的堅持給推翻，看到女兒可愛模樣的那一刻，爾冬升被徹底萌化了。
他迫不及待地告訴了大家，他有一個女兒！
即使這會暴露他的婚姻問題，但他還是想要昭告世人，他有一個可愛的女兒，長得非常像自己。
才子多薄情，爾冬升辜負了愛他的女人。
從餘安安到張曼玉，最後他還辜負了陪伴20年的羅曉文。
曾經的一切，都在現實的衝擊下化為烏有。
哪裡有什麼海誓山盟永恆不變。
所有的變臉，都在一瞬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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