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口秀演員,怎麼一到上海就成功了?

脫口秀演員,怎麼一到上海就成功了?

文 | 首席人物觀,作者 | 克瑞斯、盧卡,編輯 | 克瑞斯 江嶽

01 產業

2015年,程璐和思文舉辦婚禮,他倆受到賈斯汀比伯參演《喜劇中心吐槽大會》的啟發,和同行好友們拉了一個微信群,叫“婚禮吐槽大會”,程璐立了群規:不準翻臉。之後,這個群被搬到了上海的線下劇場。程璐和思文是主咖,來參加大會的演員朋友對他倆展開吐槽,他倆同時也“互噴”,現場效果出奇之好,甚至有觀眾自願贊助啤酒。

程璐和思文供職的公司笑果文化看到了“吐槽大會”這種節目形式的市場價值,他們先是線上下做了幾場表演試水,發現被吐槽的物件並沒真正感覺受到冒犯,反而拉近了人和人之間的距離,令他們關係更近了。

笑果文化決定做一檔節目。

籌備一年多後,《吐槽大會》被搬上了熒幕,於2017年1月,在騰訊影片平臺播出。截至節目收官,總播放量達到14。5億。同年年底,笑果文化的《脫口秀大會》也上線播出。

這兩檔節目每年各自播出一季,截至目前,《吐槽大會》上線了5季,《脫口秀大會》剛播完4季,已成為笑果文化的核心業務,同時,

因為節目的傳播和出圈,產生了虹吸效應,吸引來了資本,吸引來了演員,還吸引來了劇場。

目前,笑果文化已成為中國脫口秀領域,從內容創作到演員挖掘和孵化,從線下開放麥劇場演出到線上綜藝,實現內容和營銷閉環的唯一一家公司。其CEO賀曉曦不斷強調:“我們是一個行業公司,我們肯定不止做節目製作公司,一定要做產業。”

能成為產業,前提是要有產業鏈,有產業運營,有行業標準。

以及,有錢。

在剛剛結束的《脫口秀大會第四季》決賽,龐博在他的段子裡回憶參加節目的經歷:

有一次上臺前,劇場工作人員告訴他,王思聰來看演出了,那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亂想,‘如果我今天演得特別好,他會不會收購這家公司,如果我演得特別好,他會不會把我從這家公司買出去是吧,如果我演得特別特別好,他會不會把我從這家公司買走,然後收購這家公司,然後把這家公司送給我。’

表演結束之後,他回看自己的表演錄影,發現平時都是對著正前方演的自己,那天稍微向王思聰所在的方向偏了一點點。當時李誕也在劇場,便親自下場表演,那是龐博第一次看到李誕火力全開展現自己的搞笑天賦,之前都快忘了他是一個脫口秀演員了。

龐博講的是真實故事。在當時,不僅是他,整個公司都需要錢。

資本對於內容行業的推動作用是顯而易見的。

2016年,笑果文化把《吐槽大會》做好樣片,本想請王思聰做嘉賓,但並未得到迴應,後來公司四處找人看樣片,王思聰來了,結果就是不上節目,直接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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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思聰也向很多平臺推薦了這檔節目,最終,節目在騰訊影片落地。

那時候,脫口秀這種藝術形式已在中國生根發芽六七年了,黃西在美國的成功,鼓舞了很多年輕人。但直到《吐槽大會》和《脫口秀大會》的出現,脫口秀才真正走向公眾視野。

那一年,笑果文化完成了近2億元融資,正式走向生意場。

產業鏈的佈局主要有三環:線上綜藝節目、線下劇場演出、藝人孵化。

綜藝節目是笑果文化的支柱業務,也是公司產業鏈條上最重要的一環。節目帶來的影響力,支撐起後端的生意鏈條:脫口秀訓練營、面向企業和藝人的培訓等。笑果也培養起自己的編劇、演員,實現了從創作到演出宣發的完整鏈條。

今年《脫口秀大會》開場,李誕便說:“人才濟濟”。節目舉辦到第四季,來參加比賽的新人越來越多,有交警,有家庭主婦,有英語老師,開場進行 1v1 PK 的選手多達56組——第一季時,算上李誕和池子,總共只有20位演員。

“人才濟濟”的節目,讓笑果工廠的線下演出一票難求。

這是笑果文化開在上海徐家彙的線下劇場,很多出現在《脫口秀大會》的段子,都已經在笑果工廠反覆接受過觀眾考驗。

笑果文化還有個2015年就成立的線下脫口秀品牌,噗哧脫口秀俱樂部。它除了做脫口秀表演,舉辦噗哧學院,也在全國多地舉辦城市開放麥等活動,來挖掘有興趣、有潛力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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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笑果文化最重要的商業資源。在《脫口秀大會》第四季中,李誕頻頻向同為領笑員的徐崢推薦,比如請徐導在賀歲檔電影中安排兩個角色給“喜劇門神”何廣智和徐志勝,邀請演員們到其劇院做演出等等。

時至今日,脫口秀的產業或許還沒有進入真正的繁榮期,但笑果文化已經吃到了紅利。據傳,笑果文化的新估值達到了30億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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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誕在今年《脫口秀大會》開場中也說道:“脫口秀行業發展的還是挺好的,你們在上海應該有這種感覺,買不到票。脫口秀的演出門票已經是硬通貨了。過去一年,這些脫口秀演員都在上海橫著走。跟誰喝多了都說,以後買不到票給兄弟說。兄弟找你買車是不是也會打折?就是那種只會出現在有頭有臉的社會大哥的臉上的那種表情,頻頻出現在王勉、何廣智、楊笠的臉上。”

而獲得本季亞軍的龐博,在節目中提到了新人在比賽中的紅利:

“新人很直接,很現實,只要淘汰掉兩個我這樣的老選手,下半年就能接到廣告。”

02 名利

脫口秀頭部藝人們,已經過上了好日子。

自稱“脫口秀女王”的楊笠,從去年的第三季《脫口秀大會》走紅後,已經接到超過20個商業廣告,包括汽車、美妝、3c等品類,且多是行業頭部品牌,比如益達、長城汽車、英特爾、海瀾之家、伊利、寶潔、多芬、資生堂、潘婷、珀萊雅、完美日記等。

她還參加了5檔綜藝節目,包括《僅一日可戀》 《她有情緒又怎樣》 《新知懂事會》 《同一屋簷下》《讓生活好看》等。“過去這一年我都沒怎麼做脫口秀,都在錄節目,常和張柏芝、吳宣儀、沈夢辰、黃齡等明星一起錄。”

脫口秀演員,怎麼一到上海就成功了?

好的脫口秀段子,大多來自對生活的觀察。過去一年的生活,讓楊笠在第四季《脫口秀大會》裡,只能反覆調侃“成功”“女明星”。

“本來我以為自己已經見過很多大世面了,沒想到來錄節目還是會緊張。我最近一年的生活沒法寫,還沒來得及消化,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幹嘛,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錄製現場,有4個工作人員要帶我上廁所。朋友我墮落了,救救我吧,我現在除了錢,什麼都沒有了。”

她最近搬家了,從和楊蒙恩合租的出租屋裡搬出來了,“因為賺到錢了。”

楊笠是從北京南下到上海的演員。大學畢業後她換過很多份工作,閒暇時看了第一季《吐槽大會》,接著又去北京脫口秀俱樂部看了一場線下演出,感覺好像沒那麼難,“我也能幹。” 她最開始簽約了北京單立人喜劇,那時候,收入並不多,一次演出200元,一個月最多十幾場演出,“日常開銷還得依靠以前的積蓄和家人贊助。”

另一位頻頻在比賽中提到“賺錢”的脫口秀演員,是何廣智。他去年加入笑果,在第三季《脫口秀大會》展露頭腳,今年因為與徐志勝的互動,人氣更高。

“生活上我可能就是掙到錢了,沒有之前那麼窮了,生活的煩惱少了一點。”“我確實變有錢了,現在租了一個離公司五站地鐵的老小區,也基本不坐地鐵了,打車多一點。”“同事都說變得特別有星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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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調侃自己貧窮的過去,稱以前在老家工作,工資多發500元,他去找女財務搭話,“這是我在講脫口秀之前第一次說話這麼值錢。”

收入之外,頭部脫口秀演員們也進入到更快速的發展通道之中。

龐博在第一季《脫口秀大會》獲得冠軍後,就接到了豪車企業的邀請,出席2018年名車志十佳車型頒獎禮,併為瑪莎拉蒂新車型LevanteTrofeo特別版頒發十佳車型獎。他畢業於上海交通大學計算機專業,曾經是外企程式設計師。脫口秀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周奇墨,原本是北京單立人喜劇最早的演員,也是楊笠的前領導,在《脫口秀大會》中,一直被李誕尊稱為“周老闆”。拿下本季冠軍後,他在獲獎感言中反覆感謝了笑果文化。

這並非走過場的客套話。

今年上半年,笑果文化為周奇墨舉辦了《不理解萬歲》個人專場演出,全國巡演22場

,場地多是諸如上汽·上海文化廣場、長沙梅溪湖大劇院、蘇州保利大劇院這樣的大型劇場,票價從280-880元不等,已非常接近演唱會的價位。

03 虹吸

周奇墨從事脫口秀行業6。5年了,他曾經說,自己是行業裡唯一算得上能透過演出賺到錢的人。何廣智也在段子裡提到,脫口秀行業裡,很多人月入1500。

北京活躍著很多這樣的脫口秀演員。

北京脫口秀俱樂部和單立人俱樂部,是很多脫口秀演員最初登臺之地。但公眾語境裡,在北京說脫口秀,基本相當於為愛發電。單場幾十塊錢的門票,支撐不起脫口秀演員的財務自由。

當然,

這也是故事開始前的蟄伏。

2012年,上海東方衛視開始播出國內首檔脫口秀節目《今晚80後脫口秀》,編劇團隊包括李誕、王建國、程璐、梁海源、張博洋等人,在這裡,他們賺到了第一筆7000元稿費,此後過上了一條被採納的段子800元起步,月薪過萬的編劇生涯。

在程璐的印象中,李誕極具天賦,“他想段子也太快了!一會就說出一個來,他可以一直說,說著說著稿子就成了,效率極高。”後來,李誕走向臺前,開始自己講脫口秀,成名後, 他過去的表演常被網友扒出來找回憶。

程璐、梁海源剛開始混跡於深圳“外賣”脫口秀俱樂部。

後來,程璐在上海看了一場震撼的劇院脫口秀演出,這才意識到,原來脫口秀還能在劇院表演。來上海的願望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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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批“老人”在上海相聚。2014年笑果文化公司剛成立時,他們的主要工作仍然是給《今晚80後脫口秀》供稿——如今看來,這檔曾經在深夜播出的節目,為脫口秀的上海故事,培育了種子演員和使用者。

後來,

笑果文化成為了脫口秀行業的大本營,上海,也就成了很多脫口秀演員改變境遇的希望之城。

越來越多的脫口秀演員湧向了上海。笑果文化最早的演員池子曾調侃:“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北京人,我為啥要離開北京,來到上海呢?”“我以為逃離北上廣是個順序。”

如今已經很少有演員發出這樣的疑問了。這季《脫口秀大會》中提到的“有錢”故事,發生的背景全部在上海。北京,只是他們曾經奮鬥的城市,提供著關於窮酸和夢想的共鳴素材。

網際網路也加速了上海和笑果文化的虹吸效應。

為業界輸送了大量人才的單立人俱樂部,被稱為脫口秀界的“黃埔軍校”。但它不如笑果文化出圈,因為它遵從的是從開放麥、商演到個人專場的進階演出體系,主要線上下的酒館、小酒吧演出。

從傳播速度和範圍來說,線下劇場的力量是微弱的,它只能吸引對脫口秀忠誠度更高的那批觀眾。而網際網路如同一把擴音器,可以把笑聲傳播得更遠。2017年,《脫口秀大會》第一季獲得了6。4億的網路播放量,它的孿生姐妹節目《吐槽大會》播放量15。9億。這個資料是線下劇場望塵莫及的。

周奇墨是單立人喜劇的聯合創始人,他擅長觀察式表演和邏輯推演,風格溫和且穩健,在圈內早就小有名氣。做歌手的父親曾經告訴他:“表演者必須去線上露臉,才有成名和破圈的機會,才有名利雙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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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實現了父親的心願,也成為脫口秀演員南下故事的最佳範本。

在脫口秀這個拼“人”的行業裡,笑果文化需要找到更多的周奇墨。

目前,笑果的人員主要分為三類:

以李誕王建國程璐思文為代表的“老人”,主要因《今晚80後脫口秀》結緣,他們主要構成了笑果文化公司的股東以及公司領導;以王勉何廣智為代表的自有演員,他們由笑果文化培訓而出;以周奇墨楊蒙恩徐志勝為代表的“南下”演員,多出自北京單立人喜劇,和笑果文化簽訂演出分約,透過節目比賽打出知名度,開啟線下專場巡演,最後與笑果分成。

光從《脫口秀大會》來看,新人依然是笑果文化的薄弱之項。這檔節目裡,去年最火的是李雪琴,今年奪冠的是周奇墨,他們都不是笑果人。新人何廣智倒是擠進了今年的前三甲,但他也沒有貢獻太多出圈的金句,被討論更多的,還是他與徐志勝的CP。

而徐志勝,屬於北京的單立人喜劇。

04 土壤

單立人喜劇聯合創始人宮宇鵬曾經評價,北京有最專業最厲害的觀眾。

“北京脫口秀的觀眾應該是這個城市的中堅力量,其中包括了網際網路從業者、金融行業從業者、教育培訓人士、高校學生。他們的品味我覺得是真的很高的。從口味上,北京的觀眾更偏愛那種敘事完整結構,然後最好再有深度一些的。”

周奇墨擅長這種風格,但他最後奪冠的那場演出,是模仿了楊波、王建國和張博洋,

用笑果的方式打敗了笑果的選手們。

這種直接粗暴的打法,不夠高階,但能引爆笑點,也更適合網際網路傳播。

作為舶來品,脫口秀在國內的成長,是需要土壤的。

在被網際網路滋養之前,它在上海的落地更早。

周立波的海派清口實現了出圈,演出場所從最初的200個座位的戲劇沙龍,到後來600個座的蘭心大劇院,一直到最後1300個座的美琪大劇院

——這是上海的地標,已有80年的歷史。他的演出票不團購,不打折,黃牛黨在劇院門口苦守,也鮮有人退票。

他習慣用一個提示夾和一杯白水,憑藉即興反應表演脫口秀。因為把德雲社和海派清口比作“咖啡和大蒜”,他一度引發了北京和上海兩地粉絲的“戰爭”。

脫口秀演員,怎麼一到上海就成功了?

當週立波式微,李誕崛起。而新生代更厲害之處在於,他們不再依附於個人影響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而是以現代化的公司運作,把更大的野心落在了“產業”之上。

產業的核心無非就是幾點:建立行之有效的商業模型、聚攏更多優秀人才、吸引資本。

上海具備了產業落地的土壤。

笑果文化副總裁劉麗娟曾經提到,上海這座城市是笑果能夠成功的主要原因。

脫口秀之前給人“邊緣”的感覺,但當他們決定啟動線下業務,去跟上海相關的監管、宣傳部門對接時,發現“他們願意鼓勵創新的業態和文化,他們會告訴你我的意見是什麼,而不是一刀切地告訴你不行。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得到的支援是大於阻力的”。

程璐也談論過上海觀眾與外地觀眾的差異。他說,有同行在外地講地域笑話,臺下就有觀眾站起來拍桌子,大喊你瞎說。“這種事情你很難想象會在上海發生,上海觀眾是很能夠get到脫口秀演員的點的。”

脫口秀是一門冒犯的藝術,它需要人與人的互動。即使它如今經由網際網路傳播完成了破圈,但沒有哪位成功的脫口秀演員,能脫離開線下表演的錘鍊。

在上海演出時,演員們常常拿上海的城市、市民等開涮,對於上海受眾來說,這樣的“假裝冒犯”,他們早已經習慣了。

自嘲和接受被嘲的能力,是需要培育的。上海早在民國時期就有滑稽劇團

,上海話劇藝術中心藝術總監、編劇喻榮軍也曾經表示:“喜劇是上海舞臺上從不缺少的演出形式,相比較其他城市來說,可能上海在這方面更有特色。”

周奇墨一度為自己在上海沒有知名度而煩惱。

有一天,他去笑果旗下的山羊俱樂部演出,主持人介紹,“下一個演員從北京來了,我們掌聲歡迎周奇墨”,他上場,但明顯感覺到自己征服觀眾很慢。而笑果老人海源一上場,不用自我介紹,場子已經熱起來了。

“哎呀,有點難啊,我這麼演有點難。”

水土不服,直到他參加《脫口秀大會》時還在困擾著他。去年的第三季,他反覆被淘汰和復活,今年又是如此,一路踉蹌才走進總決賽,最終憑藉一場完全不像他風格的表演,征服全場。

他完成了適應,以改變自己為代價。這是脫口秀演員們在上海需要學會的第一課。

多年前,一段黃西在美國白宮的脫口秀演出在網際網路流傳,中國年輕人為之震驚,紛紛寫信邀請他回國演出。

脫口秀演員,怎麼一到上海就成功了?

2013年,黃西回到北京,飛機一落地,他便衝向了北京脫口秀俱樂部。有一次演出結束,在方家衚衕一個垃圾桶旁邊,幾位國內的脫口秀演員拉著他一直問:“在美國,脫口秀演出是怎麼辦的?”“開放麥大概的形式是什麼?”“主持怎麼弄?”這些,都是入門級話題。

他還參加過一場在四合院裡舉辦的小型演出,講了一會兒,突然有一位奶奶舉手提問,黃西本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結果她問:“我孫子該不該出國?”

這些場景,如今大機率不會再重現了。

第四季《脫口秀大會》,黃西也參加了。不過,貢獻了一場沒有太多金句的演出後,他就宣佈了退賽,把舞臺留給本土年輕人們。在賽前採訪中,有選手表達對黃西的尊重和敬畏,也有人很輕鬆:他不一定適應國內和當下。

身處網際網路帶來的脫口秀春天,他們沒有理由不自信。

即使被淘汰,他們也很少表現出難過。以第五名成績離開《脫口秀大會》第四季舞臺時,呼蘭感慨,“我們趕上了好時候,賺了些錢。”他說,有一次和王建國喝酒,王建國鼓勵他:“要好好活著,賺的錢還沒花呢。”

比賽輸贏不再重要,只要有了名氣和流量,鍍著金邊的新生活已經在向他們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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