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鄭板橋其人及其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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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在文學和藝術方面的成就是大家耳熟能詳,有目共睹的。在我們正式盤點其人及其斷案之前,讓我們先簡要梳理一下他的生平與成就。

鄭板橋(1693年-1766年),原名鄭燮,字克柔,號理庵,又號板橋,人稱板橋先生,江蘇興化人,祖籍蘇州。清代書畫家、文學家。

康熙秀才,雍正十年舉人,乾隆元年(1736年)進士。官山東範縣、濰縣縣令,政績顯著,後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為“揚州八怪”重要代表人物。

盤點鄭板橋其人及其斷案

鄭板橋一生只畫蘭、竹、石,自稱“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萬古不敗之石,千秋不變之人”。其詩書畫,世稱“三絕”,是清代比較有代表性的文人畫家。 代表作品有《修竹新篁圖》《清光留照圖》《蘭竹芳馨圖》《甘谷菊泉圖》《叢蘭荊棘圖》等,著有《鄭板橋集》。“掀天揭地之文,震電驚雷之字,喝神罵鬼之談,無古無今之畫,原不在尋常眼孔中也。未畫以前,不立一格;既畫以後,不留一格。”(鄭板橋 《亂蘭亂竹亂石與汪希林》)。幾句詩足見鄭板橋的離經叛道、狂傲不羈、愛奇反經,揚州八怪之一,實至名歸。康熙三十二年,鄭板橋出生在揚州興化寒儒之家,先世三代皆為讀書之人,但未能做官,也沒有什麼大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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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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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4歲喪母,自小遍嚐到離別之苦,成年後早期貧困潦倒、顛沛流離,中年官場失意、仕途無進,晚年棄官息影田園、命筆賣畫,一生聘娶三個妻妾,夭折二個幼子,在世相沉浮中,我行我素、彰顯狂傲怪異。乾隆三十年,飽嘗人間悲喜,鄭板橋與世長辭,享年73歲。這73年,恰是歷史中耳熟能詳的“康乾盛世”。他生逢盛世,卻並未沾染繁華之氣;出身書香門第,卻一生落拓沉浮;狂傲其表,不諧於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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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狂傲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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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說鄭板橋乃“狂傲怪異”之人,最喜肆無忌憚、高談闊論,言辭屢屢衝撞,謾罵無擇,與“正統人物”相比,狂的“不合時宜”,怪的“避之不及”。話說有位讀書人,把自己珍藏的《鬥牛圖》與眾人炫耀品評,一些自負頗有學問的人便展開了吹捧模式:這個說此畫氣度不凡,非唐人之作斷不能至此;那個說此畫乃是唐人精品,眼下可值銀錢若干,勝過良田百畝;還有說肯定是唐代戴嵩作品,一看畫的就是神牛啊。在一片吹捧聲中,有個不和諧的聲音,說道:兩牛格鬥,必定會兩腿夾緊尾巴,哪有高高翹起的道理,這麼一點點基本的常識都不懂,還說什麼珍品不珍品的?

簡直是亂彈琴。這一席話,使眾人愕然,無言以對。此年輕人便是鄭板橋。小小年紀,敢言真,真在貼近底層生活,真在不趨炎附勢,諂媚亂言。鄭板橋二十歲中秀才,四十歲中舉人,四十五歲中進士,一生在求取功名的路上跌跌撞撞,自己卻常常痛罵秀才,還曾在詩信中坦言,“吾壯年好罵人,所罵者都屬推廓不開之假斯文。”(出自《再諭麟兒》) 後來在《寄潘桐岡》中說的更直白:“試看秀才們,一篇腐爛文章,僥倖中式,即如小兒得餅、窮漢拾金,處處示人闊大,卻處處露其狹窄,處處自暴醜陋。詩云子曰,動輒以詩書嚇人,酸腐之氣,尤屬可憎!若問胸中經濟,只一團茅草亂蓬蓬”。一席話罵的辛辣狂妄,目空一切,在盛行“吹捧”的文壇顯得格格不入,不合時宜。鄭板橋卻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我就是這樣狂妄,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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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特立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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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特立獨行,不同流俗,敢於衝突世俗觀念,堅持獨立思考和自己的主張,決不人云亦云。

古代女子多纏足,一對步步生蓮的“三寸金蓮”,成了品評女子美醜的重要標準之一,如若哪位女子生的一副“天足”,不僅僅會被人恥笑,更難以嫁人。鄭板橋卻一反世人喜好,娶了一位“大腳”夫人,並認為“大凡一個婦女之美醜,並不全在於裙下雙鉤,盡有金蓮三寸”。鄭板橋總敢想人之不敢想,道人之不敢道,雖在外人看來,離經叛道,怪異癲狂,卻正是他能獨立思考,不畏世俗的表現。有嚴格的等級制度,傳統觀點認為“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因此 “士農工商”的排序是以“士”為首。

鄭板橋卻公然提出農夫才是“天地間第一等人”,而“士為四民之末”。因為農夫種地百畝,“皆苦其身,勤其力,耕種收穫,以養天下之人。若天下無農夫,舉世皆餓死。”這一看法,發人所不敢發,道人之不敢道,對傳統等級觀念,提起了質疑。鄭板橋放言高談、臧否人物,也以“狂”得名。世人多推崇漢魏六朝的才子,他卻在《偶然作》中,公開表明自己對“曹劉沈謝才,徐庾江鮑儔”等人的鄙視,認為他們雖“自雲黼黻筆”,其實只不過是“乞兒謀”,空有一副好文采,卻只知堆砌華麗辭藻,作風月之文,從不關注世間民生疾苦,“浪膺才子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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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窮困潦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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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早年窮困潦倒,過著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的生活,他看盡了世間冷暖,也深刻體會到淳樸民情和世間疾苦。他以狂傲癲怪、放蕩不羈的“超常”舉動,守護著自己內心的一方“淨土”,也把溫情體恤的一面留給普羅大眾,意在實現“得志加澤於民”之志。鄭板橋新任七品縣令,按照當時的規矩,縣太爺出門要坐轎子,還要前有儀仗隊敲鑼吆喝,後有水火棍、迴避牌張旗護衛。鄭板橋卻從不耍這種官威,還經常深入民間,親自尋桑問麻,熟悉農事。濰縣碰上大饑荒,甚至出現了“人相食,斗食值錢千百”的慘狀,鄭板橋一方面上書上級請求賑災救濟,另一方面立馬私自做主,開啟糧倉救助災民。當時有人阻止他,擔心會影響他以後的仕途,鄭板橋說:“都到什麼時候了,要是向上申報,輾轉往復,百姓怎麼活命?

要是上邊責問下來,我一人承擔罪過。” 他利用自己縣令的身份,勸說、感化富商輪流開設粥棚,施粥賑災;對趁機囤積糧食、哄抬物價的投機商人查封糧倉,強制按市價售賣;他開倉放糧,讓百姓打借條來領,此舉救活了上萬人,自己卻因此事被記大過。大災之後,秋季歉收,他把災年開倉放糧時災民打的借條也統統燒燬,民眾感激涕零,為他修建生祠,尊稱他為“鄭青天”。鄭板橋出身寒儒之家,早年顛沛流離,半生落拓沉浮,他更能看懂世間疾苦,體味民生艱難,表面雖狂傲、怪異,實則破舊立新、立功天地、字養生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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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飄零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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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一生飄零沉浮,為官十餘載,從雄心勃勃,勤讀不輟,“得志澤加於民”,到壯志幻滅,“志欲強而心血不能副”,萌生歸隱之意。他在濁浪滾滾的官場,泥足深陷,苦苦掙扎,“進又無能追又難,宦途跼蹐不堪看”(出自《畫菊與某官留別》)。

正是他在世相沉浮中的所感、所悟,造就了其獨特的“狂”“異”之性情。他半生狂傲怪異,只因看透了世間濁相,卻仍舍不掉紅塵眷戀,藏不住脈脈溫情。他怪異癲狂、放蕩不羈、敢愛敢恨,既狂放又深沉,既有積極入世之情懷,又有消極隱遁之心結,在“兼濟天下”和“獨善其身”之間徘徊、周旋。“四時不謝之蘭,百節長青之竹,萬古不敗之石,千秋不變之人”,板橋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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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鄭板橋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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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斷啞巴案

1746年,鄭板橋上任山東濰縣知縣。這天,他正端坐公堂批閱公文,有人擊鼓鳴冤。鄭板橋吩咐衙役將擊鼓之人帶上堂來。擊鼓之人是一個啞巴,跪在地上呈上狀子。

鄭板橋細看之下,明白了案情。啞巴原來會說話,5歲時生了一場病才失聲不能說活,但耳朵卻好使。啞巴有一個同胞哥哥,父母相繼去世後,留下一大筆財產,其哥哥想獨吞家財,便狠心地將啞巴趕出了家門。前任縣令因啞巴的哥哥拒不承認啞巴是他的胞弟,又苦於沒有證據,對啞巴的告狀不予理睬,啞巴每次去衙門告狀,都被杖責趕出。

鄭板橋受理了此案,當即傳啞巴的哥哥到堂。啞巴的哥哥還是像以前一樣說啞巴不是父母的親生骨肉,是父母從外面撿回來的野孩子。啞巴父母已經去世,無人作證。鄭板橋知道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啞巴的哥哥是不會認賬的,只好宣佈退堂,擇日再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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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略一思索,便有了辦法。待啞巴的哥哥離開後,他叫住啞巴,對他說:“你從今天開始,守在你哥哥門前,一見他出門,就上去狠狠地扭打他。”

啞巴眨著眼睛,疑惑地看著鄭板橋,搖搖頭,意思是不敢這樣做。

鄭板橋說:“你不要有任何顧慮,儘管照我的話去做,出了問題有本官為你作主。”啞巴這才點頭離去。

啞巴果真按鄭板橋教的方法去做了。他守在哥哥門前,看到哥哥出來,就拿著一個木棒衝上去把他打得頭破血流。隨後幾天又再次毆打哥哥。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啞巴的哥哥被追打得沒法,不敢出門,只好到縣衙來告狀:“啞弟不尊禮法,多次毆打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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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板橋傳啞巴到堂後,開始審理此案。鄭板橋問啞巴的哥哥:“啞巴出手傷人,其罪不小,本官一定為你主持公道,還你安寧。但依照我大清律條,毆打你之人如果是外人,只作一般鬥毆論處:如果是親兄弟則須嚴加懲處。請問,啞巴是你的親兄弟嗎?”

啞巴的哥哥不知是計,只想趕快嚴懲啞巴,免受其繼續毆打,他盯了啞巴一眼後說:“他是我同胞兄弟。”

啞巴的哥哥說完望著鄭板橋,等著他的宣判。沒想到鄭板橋厲聲喝道:“既是你親兄弟,為何不將父母留下的家財分一半給他?分明是存心獨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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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啞巴的哥哥一下傻了眼,方才明白落入了縣令設定的圈套中。鄭板橋當即差人押著他倆回家,清點家財,對半平分。啞巴終於得到了他應得的那一半。2。情理結合促成鴛鴦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秉公執法難,情理結合更難。鄭板橋在為官判案期間,不墨守成規,在“秉公”之外,又夾著脈脈溫情。據說有一富家嫌貧愛富,嫌棄落魄的女婿,因此想悔婚,為達成心願還向鄭板橋賄賂了一千兩銀子。

鄭板橋瞭解到事情的真相,並未揭穿這些,留下了千兩銀子,還提出想認富家女兒為義女,富人喜不勝喜,連忙同意。待到富人將女兒帶來,等著行拜義父之禮時,鄭板橋把窮女婿叫來,命兩人當堂成親,結為夫婦,並將那一千兩銀子作為禮金贈與夫妻兩人。木已成舟,富人也沒辦法,只好認了這門親事。

傳言鄭板橋還判過一樁“僧尼私戀案”。按照當時的風俗,僧尼相戀是傷風敗俗的大事兒,一定是要重判嚴懲。鄭板橋瞭解了兩人的遭遇,才知道兩人未出家時青梅竹馬、相互愛慕,但是女方父母嫌貧愛富、棒打鴛鴦,將女兒許配給鄰村的老財主做妾。女兒誓死不從削髮為尼,男子也憤而出家,削髮為僧。

兩人遁入空門,卻仍感懷昔日的情誼,結果在深夜相會的時候被好事者當場抓住。鄭板橋動了惻隱之心,升堂宣判兩人雙雙還俗,結為百年之好,當眾拜堂成親,還留下判詞:一半葫蘆一半瓢,合來一處好成桃。從今入定風歸寂,此後敲門月影遙。鳥性悅時空即色,蓮花落處靜偏嬌。是誰勾卻風流案?記取當堂鄭板橋。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鄭板橋之所以能有那麼高的成就,跟他有一顆有趣的靈魂關係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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