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今年的奧斯卡大年,所有的焦點都被來自東方的奉俊昊導演奪去,
但實際上,近幾年的奧斯卡和美國電影還是在多元化的發展著。
不僅有“墨西哥三傑”文藝唯美的影像藝術《羅馬》、《水形物語》,
美式主旋律也越來越多的玩出了新意,比如今年一鏡到底的《1917》,
然而,今年巨導和影帝們集結的《愛爾蘭人》,卻顆粒未收,
其實,這也是21世紀第二個十年的一個新的訊號:
在未來,大家在敬仰前輩的同時,也會更加關注這些年輕的、邊緣的(非美國“原產”)墨西哥裔、來自東方亞洲的導演,
真正的實現一個電影藝術的文化大融合。
有一位年輕才俊、新銳美國導演,他是這些年的美國導演中一個很重要的年輕代表,
他就是——達米恩·查澤雷。
31歲時,達米恩·查澤雷憑藉《愛樂之城》拿下了奧斯卡最佳導演的桂冠,
成為史上最年輕的最佳導演。
對於演員來說,我們可以聯想到他完全不同的角色,
“演什麼像什麼”便是演技好的證明,
但是對於一個導演來說,既能拍懸疑,又能拍愛情,既能拍科幻3D,又能拍哲學藝術,
這幾乎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是如果能把自己擅長的型別拍好,誕生幾部代表作,也足以留名影史,
達米恩·查澤雷就是這樣一位代表,他把自己最擅長,且感興趣的音樂題材,拍出了不同的風格。
比如達米恩·查澤雷的《爆裂鼓手》,
短短107分鐘,不斷地反轉、亢奮的情緒,癲狂到近乎變態的音樂家們,
這是一種別樣的黑暗勵志,不偏執、不瘋狂、永遠難成大事。
就像愛裡永遠包含著恨,感同身受裡也有屬於自己的孤獨,
痛苦之中也挾裹著快樂,把音樂電影拍出短時間內的高亢奮、血脈噴張,這何嘗不是一種創新。
而《愛樂之城》是達米恩·查澤雷拿下“小金人”的作品,自然成為了他的代表作,
復古典雅、美人美景,對夢想和愛永恆的追求;
還有最後一刻不落美式大團圓俗套的錯過,冬春夏秋,一眼萬年。
今年達米恩·查澤雷又攜著新作《漩渦俱樂部》迴歸,
只不過,這一次是小熒幕,網飛的美劇,
一個光鮮亮麗的紐約客,來到巴黎的漩渦俱樂部,落魄又迷茫的追求爵士樂之夢的故事。
目前, 該劇在豆瓣上獲得了7。1的口碑評價,
雖然評分不高,但也別有一番浪漫又落魄的法式與美式混搭風情。
該劇聚焦巴黎一個衰敗中的爵士樂俱樂部,他的老闆、樂隊和所處混亂的城市,
雖然是在網飛上架的美劇,但是《漩渦俱樂部》有一種濃濃的法式風情。
如果說《爆裂鼓手》是美式的暗黑勵志,
像毒辣辣的太陽照射下每個人性格里的驕傲和瘋狂,對所愛之物追求的痛苦中的快樂,
那麼,《愛樂之城》洛杉磯美國夢工廠映射出的對愛和夢想的追求,‘
就像無限美好的夕陽晚霞,溫柔美麗中帶有一絲淡淡的憂傷。
而《漩渦俱樂部》則是夜晚的巴黎,是旅客和朝聖者們嚮往的流動的盛宴,
在燈光璀璨下象徵著藝術文明和希望夢想浪漫的埃菲爾鐵塔;
而黑夜的角落裡也有爛醉如泥的無家可歸之人與只剩肉體的軀殼。
《漩渦俱樂部》就是流動之夜的巴黎裡半明半暗的存在,
這個爵士樂俱樂部裡的每個人都活得似乎不太盡如人意,
主唱有著動人的歌喉,但是不唱歌時和男朋友的糾纏又讓她買醉,一副很難搞的法國女人做派,
但是當男主角的女兒來她家借宿時,她又展現出難得的女性貼心的一面。
扎著小辮子的管理,因為賒賬買酒,弄得討債人上俱樂部要錢,
但是這個“混賬”在看到深夜巴黎街頭爛醉如泥無人照顧無法回家的人,也會難得露出陽光的笑容,給零錢讓對方打車回家,
男主角是在紐約早已經赫赫有名的爵士樂創作家,卻為了夢想離開妻女來到巴黎,
但是,當他雙手觸控上鋼琴,又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這才是人,真正的人,
他們有落魄陰暗的一面,也有或許良心發現或許某天心情好而開朗的一面,
落魄是常態,偶爾的榮光也能讓人開心一陣。
這大概就是巴黎和爵士樂的魅力,
即使它浪漫又文藝,但是如果真正選擇生存在這裡,不是慵懶午後陽光散在肩上,去麵包店買兩根法棍喝杯咖啡的愜意;
而是夢想被現實一次次打敗,高額房租和冷漠的人們。
巴黎不同於紐約、上海、東京的一種魔力在於,
即使你被殘酷的現實打磨了,認清了自己的侷限,但是它本身文藝優雅的魅力,總是能讓人堅持下去。
在《漩渦俱樂部》裡,
沒有導演在《爆裂鼓手》裡爽快的故事,
也沒有《愛樂之城》裡絕美的音樂和落日餘暉的粉紫色洛杉磯晚霞,
反而抓住的是夜晚巴黎的浮華和落魄,優雅和危險的並存。
曾經的影視劇裡,巴黎是愛情和相遇發生的地方,
而這些年從《我失去了身體》到《悲慘世界》,我們越來越看到一個對立,但是更深刻的巴黎。
《漩渦俱樂部》裡每一個掙扎的人,
在浪漫的巴黎、和追求夢想的路上也好像我們一樣在漩渦中心,
當中每一點情與命,都不安分、更不安穩,有真心也有一時的衝動,空悠悠的心慌意亂,而自得頹廢。
這次,音樂和故事倒不是這位奧斯卡最年輕最佳導演的亮點,
反而是劇裡浪漫情調的巴黎與其中每一個追逐夢想,又不得不面對現實,
沒有石頭姐、高司令那樣高顏值和運氣,反而是落魄平常人們的現狀描繪。
感情空洞、沒房、沒車、沒愛情、顏值也不高、並且不再年輕,
但是臺上表演的那一星半點的光輝,已是能支撐著他們堅持下去的所有,
這裡的俱樂部表演可以替換成任何可能、不可能、有些虛幻,但是能支撐著我們的東西,
比如巴黎、爵士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