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史100佳愛情電影
47.《苦月亮》
導演：羅曼·波蘭斯基
（1992，法國/英國/美國）
編劇：熱拉爾·布拉什、約翰·布朗約翰、羅曼·波蘭斯基
主演：休·格蘭特、克里斯汀·斯科特·托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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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愛如潮汐，
往返反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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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殘酷的極限虐戀
文/李言
在羅曼·波蘭斯基的20世紀90年代電影中，我們看到了他對人性的深入觀察和挖掘，不論是《不道德的審判》還是《苦月亮》，風格已一掃70年代詭異古怪之特徵，把愛慾所衍生的悲劇力量無限擴大，以至於毀滅了影像萬物。在《苦月亮》中，波蘭斯基把視角投向了整個西方世界外表光鮮亮麗的普羅大眾，在漂流隔絕的海洋遊艇之上更顯愛慾的畸形姿態。
我們從主角奈傑爾的第三人稱視角中，逐漸發現了歡快遊艇背後隱藏的陰暗秘密，而奈傑爾被神秘女郎咪咪的姿色吸引的瞬間，也正是他墜入這個黑暗的情慾世界之時。其實癱瘓作家奧斯卡正是咪咪的多年情人，二人從相識到相戀再到相處，彷彿皆是愛情引導下的水到渠成。隨著情感的變化以及對愛的不同理解，奧斯卡自私和陰暗的一面逐漸暴露，在現有的愛慾不能滿足他的情況下，奧斯卡早已把對咪咪的愛當成了一種束縛。
強烈的佔有心與怨恨的共同作用，讓奧斯卡化作一團憤怒的火焰，在對咪咪一次次施暴和虐待中，奧斯卡更與多位女子發生關係。可對愛的厭倦也不夠奧斯卡進行徹底的發洩，在一次計謀中，奧斯卡把咪咪成功送上了飛機，擺脫了愛情對他的內心捆綁。可當奧斯卡以為一切即將結束之時，一場意外的交通事故讓他徹底淪為被複仇的物件。這時已經消失已久的咪咪化身復仇女神，把所有的愛和恨全部還給了奧斯卡。
這段情慾糾葛並沒有因奧斯卡的癱瘓而冰消瓦解。在瓦解了所有愛之後，恨更伴隨著二人的後半生。徹底喪失行動能力的奧斯卡只能由咪咪來攙扶和照顧，而咪咪在把奧斯卡照顧得無微不至之餘亦把所有悔恨統統歸還給了奧斯卡，在永無天日的愛慾束縛中，癱瘓的不僅是奧斯卡的身體，更讓他對生活和愛僅存的那一束火焰消散。
也許，瘋狂般的任性害了奧斯卡，而在與咪咪眼神對視的那一刻，奧斯卡或許早已墜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一次次的背叛和佔有只不過是愛更強烈的延續，愛在成全了二人的同時，也暴露出噬魂的本質，愛已在時間的消耗中不復美好，它更如一股黑洞般的隱秘力量，把奧斯卡和咪咪拖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深淵中二人皆被愛慾毀滅，無人生還。
在奧斯卡扣響扳機那一刻，他已別無選擇，慾望之火只能靠生命的終結而撲滅。而這段傳奇的愛戀更如苦月亮，在甜蜜和絕望中走向了毀滅。在這部電影中，我們可察覺波蘭斯基對情慾前所未有的專注度，從《驚狂記》之後，波蘭斯基對人心和情慾的描繪已爐火純青，即便在4年後的《苦月亮》中，他寧願放棄敘事的真實感也要把殘酷與浪漫融合一體，構成人世間共通的虐戀史。正如網友所說，愛到極致，就是兩個人的相互折磨。
作者簡介
李言，影評人，武俠電影研究者
著有《光影畫江湖：華語武俠電影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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