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色這勾當,水非常深,你把握不住,英子,好漢是不好色的,好好打劫才是正道,別不務正業了”
清風山上,宋江曾如是對勸說王英。
說來也奇怪,在《水滸傳》的世界裡,好漢們視女色如洪水猛獸,不單單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不思考處物件,就連三十多歲到了而立之年的大老爺們也不尋思娶媳婦。
他們只做兩件事:一是練習武藝,打熬筋骨。二是與朋友一起喝點酒吹吹牛皮。
作為梁山一哥的宋江,自然也是此中翹楚。
宋江對王英的勸說不可謂不語重心長,那麼宋江本人在女色方面做得怎麼樣呢?
想搞清楚這件事,我們需要了解一下宋江的過去。
那一年,宋江還是鄆城縣的押司。
彼時,他便是赫赫有名的及時雨了。
人問他求錢物,亦不推託。且好做方便,每每排難解紛,只是周全人性命。如常散施棺材藥餌,濟人貧苦,賙人之急,扶人之困。
一天,王婆領著一個老婆子來到了宋江的面前。這老婆子夫家姓閻,是東京來的,剛死了丈夫,沒有錢安葬。
這種事宋江見慣了,給了十兩銀子,寫了一張便條讓閻婆去取棺材。對於宋江這些事是再平常不過的了,可能他每年都會做幾件類似的事情。
但是對於閻家來說,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閻婆深知“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的道理,宋江給的銀子總有花完的那天。這錢花完了,還找誰去要呢?
若是把自己與宋江牢牢地繫結在一起,那自己這一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自己是不行了,一個半老徐娘,莫說宋江了,就是宋太公都未必看得上。但是她的女兒行啊。
我這女兒長得好模樣,又會唱曲兒,省得諸般耍笑。
閻婆的女兒雖然稱不上是絕色,但是模樣也絕對是一流的。
經媒婆的介紹,起初不肯答應的宋江心思也活絡起來了,宋江買房置地,將閻婆惜母女安頓了下來。
宋江與閻婆惜的這段感情持續時間並不長,不久後,宋江與閻婆惜的關係就有了裂痕。
這宋江是個好漢胸襟,不以這女色為念,因此半月十日去走得一遭。
書中這樣說道,那麼宋江真的不以女色為念嗎?我看未必。
其一,起初宋江對閻婆惜很上心。
沒半月之間,打扮得閻婆惜滿頭珠翠,遍體金玉。
對自己這個女人,宋江是很上心的。
俗話說,女為悅己者容。
女人為喜歡的人而打扮自己,男人呢,則是為了喜歡的女人大把花銀子,這也是取悅女人的最好方式。
有什麼比清空購物車,或者掏出銀行卡告訴對方買買買更能打動女人心呢?
宋江不但捨得給閻婆惜花銀子,就連閻婆惜的母親閻婆也借了女兒的光。
連那婆子也有若干頭面衣服,端的養的婆惜豐衣足食。
其二,宋江於女色上還是很要緊的。
新婚燕爾,宋江每天都往閻婆惜那裡跑:
初時宋江夜夜與婆惜一處歇臥。
這裡的歇臥是需要劃上重點的,這是考點!
既然是臥歇,自然是作一些不可描述、少兒不宜的事情了。不然宋江總不能拉著閻婆惜一口一個“老妹兒”,談著江湖上的掌故,切磋武藝吧。
說到切磋武藝,他們倒是會切磋一種“廝撲”的功夫。
其三,宋江遠離閻婆惜有難言之隱
二人的蜜月期並不是很長,沒過多久,宋江就漸漸地遠離閻婆惜了。
按照書上的說法是:
原來宋江是個好漢,只愛學使槍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緊。
這個藉口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毛病。但是細細品味,卻總感覺有些牽強。
不十分要緊,並不是十分不要緊,而是有些要緊的意思。這也是宋江沒事經常往閻婆惜那裡跑的原因。
但是,有些事不能做得過度,過度了就傷身了。畢竟色是刮骨鋼刀啊。
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自從害了“溜骨髓”的毛病,可能宋江的身體機能開始下降了,這種情況說是病,又不是什麼病,但是必須得及時止損,慢慢靜養。
施耐庵這麼說,其實無外乎是在為宋江找藉口而已,畢竟古代有為尊者諱的傳統。
於是,悲劇開始了:
這閻婆惜水也似後生,況兼十八九歲,正在妙齡之際,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閻婆惜和宋江之間出現了某種不和諧。恐怕這才是宋江不好色的真正原因。
這閻婆惜才十八九歲,正直青春年少,體力也好,恢復也快。而宋江三十多歲的年紀,已經開始邁向中年。這個年紀的宋江,即有職場壓力,又要與上司、同僚、朋友應酬,那身體自然與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是比不了的。
老夫少妻這種不和諧是在所難免的,所以為了避免尷尬,宋江開始減少去閻婆惜那裡的次數。
無人的夜晚,宋江只能扶腎長嘆:
哎,世人都說美色好,唯有腰疼受不了。終朝只恨聚無多,及到多時腎虧了。
哎,世人多說好漢好,唯有槍棒忘不了。打熬筋骨荷蒙耗,臭汗一出無慾了!
哎,兄弟都說大哥好,仗義疏財義氣高。不好女色真可交,相逢一醉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