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上文“區縣級博物館有啥可看?國寶雖少,卻有歷史親情下的厚重”,我們談了北京市順義區的第一家博物館開館及其薊、燕兩個諸侯國的歷史,介紹了其所展現的文物及其背後的歷史。

順義博物館的遺憾是什麼?缺少系統性地展現

順義博物館按照先秦、秦漢、隋唐、宋遼金、元朝、明朝、清朝、民國的順序做展區,以便給人以系統的歷史概念。同時,館內最多的就是陶瓷青銅器。可以說,它的震撼力給我挺大的,即我周邊的事物有許多被我忽視了,歷史愛好者最大的毛病就是愛讀廣闊的歷史,卻對歷史的細節缺乏觀察。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在上文我也談了,“區級博物館”最主要的功能就是讓本地區的人更瞭解自己身邊的歷史,讓每個人都對自己的故鄉有一種親近感、歷史厚重感。以此為基礎對自己的祖國更加熱愛。可以說,前一種目標透過一件件文物出土於某鎮某村的標識,已經可以做到。對於後者其實是一種無形的,也就是透過豐富的系統性歷史介紹,才能實現。

對於一家區級博物館來說,考古出土的文物很難架構出一個完整的歷史脈絡。在北京市市級、國家級的博物館,我是沒有這樣的建議的。因為,那種工作量難以承受。對於一家區級博物館來說,人們關注的不是國寶有多少,而是歷史脈絡。參觀的那天就看到幾名學生模樣的人,在尋找這個朝代、那個朝代的展板區以及文物。

人們經常回憶自己的歷史、渴望瞭解自己的家族歷史、周邊地區的歷史,這是人之常情。同時,一個區級博物館的價值更在於對本區域的歷史進行詳細介紹,搭建起一個完整的歷史脈絡。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比如春秋戰國、秦漢時期的介紹就非常籠統,這可能與其出土的文物比較少有關。但完全可以透過其他形式例如展板,把缺少的部件進行展示。例如透過各種表現形式的音、演形式進行補充。

為什麼順義比周邊的密雲、平谷、昌平甚至通州要後起

那麼,為何順義地區的歷史文物相對不多,沒有周邊區更豐富。這與北京的性質有著高度相關性。北宋之前,幽州大地離中原政權較遠,其傳播度並不高。北京更多的是作為邊關重鎮出現在青史之上。由此,順義的知名度高低就與邊關遠近產生直接關係。

作為邊關重鎮,首先是邊關重鎮獲得發展,之後陸續延伸。作為中原政權的北大門,第一個對於北京東部地區有重要貢獻的人就是秦開(他的孫子比他的知名度要高多了,他的孫子就是荊軻刺秦王裡的秦舞陽)。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秦開率兵為燕國拓地三千里,同時,他可能主持修建了燕長城,並在修建過程中,逐步將郡縣制拓展到長城周邊。從此密雲、懷柔、昌平等地成為早期被髮展的地區。

秦開與北京東部地區發展:拓地三千里、長城與郡縣制

秦開早年曾經作為燕國和東胡之間保持“相互平和”的人質,由此可見他的家族在燕國的地位應該不低。但因為歷史資料非常缺乏,秦開是幼年被送到還是青少年被送到東胡,我們只能靠猜測了。

因為秦開在東胡長期生活,東湖的風土人情、語言習慣都比較瞭解,再加上其家境和地位,其才智、言談都為東胡人喜愛和信任。久而久之,東胡的各種機密都被秦開偵知。在東胡生活十年後,他透過一次販馬的機會,脫離隊伍逃往燕國。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燕昭王得知秦開逃回後,對其進行了各種考察,雖然這些內容在史料中沒有留存。但按照常理推斷,他的家族的家境地位,甚至之前的知名度(這裡的猜測就是他可能是二三十歲被送到東胡)起了一定作用。

因為東胡一直是燕國、趙國的心腹大患,所以,秦開的才能和對付東胡的戰略受到認可後,立刻被委任為大將軍,率燕軍從今天的延慶出兵,經密雲直奔東胡佔領區。最終把東胡統治核心地區一直北推到遼寧朝陽,又向西推到赤峰一線,東胡不斷地後撤甚至達到千里。

趁著燕國和東胡作戰,商朝滅亡後建立的箕子朝鮮政權見狀認為有可乘之機,由此意欲趁火打劫,此舉惹惱了燕國。秦開奉命率部擊擊箕子朝鮮,逼迫箕子朝鮮退往朝鮮半島失去了重新再起問鼎中原的雄心,最終向燕國稱臣。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前者恢復並擴土千里(《史記·匈奴列傳》),後者被稱作擴土兩千裡(《三國志·東夷傳》)。這兩件事兒被稱為“卻胡千里”“開拓遼東”。之後,秦開便在收復並開拓的三千里大地上修建了燕長城,作為繼續迎戰東胡的鎮守之地,並在長城上設立了五郡即上谷、漁陽、右北平、遼西、遼東。前三郡都是在東胡之地、後二郡都在箕子朝鮮之地。

其中的漁陽郡的管轄地區就包括今天的懷柔、密雲、順義、平谷、通州等京東各縣,請注意漁陽郡的核心地區就在今天的懷柔和密雲地區,更具體地說就是在今天的密雲區的十里堡鎮、懷柔區的北房鎮。

當時的順義尚沒有建縣,直到西漢時間才設立了狐奴、安樂兩縣。當然,歷史上沒有留下記錄的也並非必然沒有。這就涉及到先秦時期歷史史料的言簡意賅問題,和寫作歷史時的“重要事務才會被記錄下來的鐵例”。現實也是如此,經濟發展越好、出現新聞越多的地方才會被歷史記載一樣。

北京順義首家博物館之不足:名將秦開擴地三千里與燕長城

只能說因為幽州地區屬於中原政權邊疆地區不受重視,離邊關險隘地區比較遠的地區無事可寫而被忽略。即使到了西漢時期,漁陽郡的下屬縣才被確實記錄下來。但廣大地區只有郡而無縣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聊到此處,本文暫告段落。下文再繼續聊聊順義及其北京的發展歷史。透過研究一個博物館來展示我們的故鄉更多的歷史。雖然,看似沒有高大上的國寶,但卻是我們真正切切的故鄉的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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