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微光,足以讓花兒在塵埃中綻放

我心神不寧

生怕一不留神剪破了自尊

我學會了掩蓋真相

將漏洞隱藏得天衣無縫

你也可以奔跑

但一定

要讓裙裾飄起來

帶著弧度

像花兒一樣

這兩首詩歌的片段都出自一位工人女詩人鄔霞之手,第一首詩歌《剪線女工》,寫出了打工者細膩的內心世界,

為了生活,我們學會小心翼翼地維護我們僅有的自尊,學會了掩蓋真相,對家人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隱瞞。

而第二首詩歌《吊帶裙》,則表現出來的是,

即便生活虐我們千百遍,我們依然對生活充滿期盼和希望。

就正如羅曼羅蘭說的一樣,

世界上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認清生活的真相後依然熱愛生活。

什麼是命運?什麼又是生活?它們往往是和我們背道而馳的,就像鄔霞一樣,她喜歡唱歌,喜歡寫作,但她卻偏偏要在14歲的時候成為一名工廠童工。

她渴望甜美的愛情,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安穩的家,卻偏偏遭遇遠嫁和背叛;在深圳20年,卻依然改變不了一次次被迫租房、搬家的命運。

《我的詩篇》主演,打工作家鄔霞的最新文學作品《我的吊帶裙》,以非虛構文字,自傳式的文風,聚焦打工群體,道出了打工者的心酸,也寫出了打工者雖然生活在社會底層,卻仍然不放棄,堅韌不拔地努力向上的精神。

生命中的微光,足以讓花兒在塵埃中綻放

吊帶裙只是一種隱喻。事實上,它是所有打工者,一個又一個想要努力衝破底層的熱切期盼,和她們心之歸處的方向。

沒有一個人願意甘於平凡,鄔霞也一樣。

出生於四川內江的貧困家庭的鄔霞,初中還沒有畢業的她,就跟隨親戚來到了深圳,成為工廠裡的一名童工。14歲的她無法改變自己的出生,也無法改變作為一名農村少女,要麼讀書,要麼打工的命運和出路。

很明顯,貧困的鄔霞只能被迫選擇打工。很多像她這麼大的少女,還在媽媽懷裡撒嬌,而她卻在小小年紀就要忍受流水線的枯燥,體驗生活的百態,只能在晚上哭著問媽媽:“為什麼要我這麼小就出來打工?”然而,媽媽也很無奈,命運對女兒的不公,貧窮的她也無力改變。

鄔霞在書中說:“這世上有兩種人:一種安於現狀,一種希望改變現狀。”

14歲的她,每天都害怕去上班,覺得自己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失去了人身自由。小小的身軀無法與生活的殘酷抗衡,她就在牆上寫了“我打工不是為了金錢,而是為了夢想”這兩句話來勉勵自己,讓自己有撐下去的力量。

16歲那年,鄔霞的作家夢想開始萌芽,她開始用她的文字記錄著她的生活點滴。

她記錄過在工廠的不公平對待;也記錄過作為一個女生身處狼窩的驚恐和無助;記錄過婚姻的失敗;也記錄過作為一名母親,依靠打工和寫作,為女兒撐起一片天的倔強不屈。

在深圳那座城市,她做過流水線工人、做過倉管、做過小生意、擺過地攤。

她和家人一起,浮浮沉沉深漂20多年。雖然燈紅酒綠,萬家燈火的深圳,依然沒有一盞燈是屬於她自己的,她和家人依然只是深圳這座城市的租客。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呢?鄔霞也在書裡《出租屋》這一章節說道:“

寧願在貧窮中歡笑,不願在福貴中流淚。

生命中的微光,足以讓花兒在塵埃中綻放

她說不搬幾次家,便不是深圳人。縱然她現在還不算是真正的深圳人,縱然深圳曾經給她帶來很多痛苦和無奈,但也給她和她的家人帶來希望,帶來歡笑。

宋代詩人蘇軾在《定風波·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這首詩裡有一句詩是這麼說的:“

此心安處是吾鄉。

是啊!

只要有家人在,只要心安定,到哪裡都是家。

鄔霞的作品《我的吊帶裙》,裡面記錄的全部都是她和家人的生活點滴,但這些生活點滴又何嘗不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呢?

鄔霞沒有學歷,也沒有背景,但她卻在深圳這座曾經陌生的城市,一步一個腳印地走出了屬於她自己的路。

她憑著她的小說、散文、詩歌,在2014年參與了紀錄電影《我的詩篇》的拍攝,2015年登上了央視五一特別節目《工人詩篇》,走上了第18屆上海國際電影節的紅毯。

生命中的微光,足以讓花兒在塵埃中綻放

所有所有的鄔霞的經歷,都在說明一個事實: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

鄔霞不止只是鄔霞她自己,還是社會中的每一個你我他。所以,

你儘管努力吧!時間會給你答案。結果可能會遲到,但它決不會缺席。

生活一定會有裂縫,但不要太擔心,因為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然而,就是命運中那一絲微光,就足以讓花兒在塵埃中,也能盡情地綻放。

就像鄔霞,就像你和我,我們都能像那些花啊草啊,頑強地推開壓在身上的那塊叫做“生活”的石頭,昂起我們的腦袋,向著陽光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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