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15年陪跑諾貝爾文學獎,村上春樹說:每個人都是一隻棄貓

每年的諾貝爾獎,都備受關注,媒體和讀者會提前猜測“獎落誰家”,而在猜測的名單中,日本作家村上春樹,年年入圍,但是,卻又年年落選,2020年,村上春樹連續15年陪跑諾貝爾獎。

村上春樹,是中國人最熟悉的日本作家,一部長篇小說《挪威的森林》,在中國掀起了“村上熱”。他先後創作了12部長篇小說,這些小說中或多或少地提到了中國,中國的人、中國的事。村上曾說過:對我而言,‘中國’不是想寫而刻意去想象,‘中國’是我人生中一個重要的‘記號’。

在村上春樹的新書《棄貓》中,也多次提到了中國。《棄貓》是村上春樹回憶其家族及歷史的散文,在這本書中,他走進了“陌生”的父親,穿過時間,窺視著父親的生活,觸碰了父親心中的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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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父親之間的聯絡:貓

歐洲有一句諺語:“父親和兒子的感情是截然不同的:父親愛的是兒子本人,兒子愛的則是對父親的回憶。”

可能是因為父親不像母親那樣,善於表達,情感外露,絕大多數的父親,都是深沉的,所以提起父親,很多人的記憶都是具體的事,是一份回憶。

村上春樹,也是這樣的。

他和父親之間,最歷歷在目的回憶,便是——棄貓。

在村上春樹上小學的時候,因為父母擔心照顧不了一直懷孕的流浪貓,因此,父親帶著我,“踩著腳踏車”,“我坐在後面,抱著裝貓的箱子”,將貓遺棄在海邊。但是,當我和父親回到家中,一開門,卻發現,貓先我們一步,回到了家裡。

貓為什麼能自己回到家?成為了一個謎。父親看到貓時,一臉“驚訝”,而後“讚歎”,“最後好像還鬆了一口氣”。

在中國的文化中,貓是有九條命的,意思是貓容易活下去。

而當村上春樹,主動去了解父親的過往時,才明白,父親就像貓一樣,有了“九條命”,才能在那個年代中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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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如“貓”一樣的一生

黑茲爾.尼克爾森曾說:“貓是一個沒有謎底的迷。”

儘管村上春樹,搜尋著父親的過往經歷,但是有些事卻是一個謎。例如:“父親的籍貫在京都市內,卻沒有被編入第九聯隊,而是被分到遙遠的福知山聯隊。”

父親“二十歲的時候,學上了一半,便被叫去服兵役”。

“二十歲的父親作為一名輜重兵,被送到了血流成河的中國大陸戰場。”父親就像棄貓一樣,無從選擇,“被送走了”。

在中國的戰場上,“他所在的部隊處刑過俘虜的中國士兵。”

一名中國士兵知道自己要被處死,依然沒有亂了陣腳,也沒有驚慌失措,只是一動不動地閉著眼,安靜地坐在那裡。這名士兵不久被斬首了。那態度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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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南京!》劇照)

這些血流成河的場面,在既是士兵又是僧人的父親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芥蒂。

而後,父親僥倖沒有在戰爭末期,被送到慘絕人寰的緬甸戰線上,他撿回來一條命,而他的戰友卻全部罹難。

戰場上的慘烈,讓父親終身每天早上都在佛龕前唸經,他曾說:“是為了死在之前那場戰爭中的人們。為了死在戰場上的友軍,和當時敵對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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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的一生,“被”推著走,在時代的洪流中沒有選擇,就像棄貓一樣,小的時候,由於經濟危機,家裡窮,父親“被”送至佛堂學習;成年後,遇上戰爭,“被”送到戰場。

在時代面前,人是十分渺小,無力的。

但是父親也是幸運的,他像貓一樣,歷經戰爭,又倖存下來。

可是,“下去比上來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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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是一隻“棄貓”

人們是被時代洪流所推著走的。

就像魯迅,本來是學習醫學的,但是當看到那個時代中“沉睡的中國人”時,魯迅,放下手術刀拿起了筆,用文字喚醒中國青年。

如今的北大倉,在建國初期,卻是名副其實的“北大荒”。中國經濟要發展,首先要解決糧食問題,於是,“開墾北大荒”,成為了當時的重點,也才成就瞭如今的北大倉。

其實,每一個人都是一隻“棄貓”,被時代洪流裹挾著。

正如村上春樹在書中所說:“恐怕我們每個人都只能呼吸著不同時代的空氣,揹負著時代本身的重量活下去,也只能在時代的洪流中默默成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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