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那些事,那個女孩和她姑父的糟心事。讓我悲憤又無奈

文|心語

我有很多很多的故事,願您有許多許多的福氣

那些年,那些事,那個女孩和她姑父的糟心事。讓我悲憤又無奈

01

我曾經在很小的時候認識一個人,然後知道了關於她的事,再然後我離開了那個地方,一直到現在我都沒再見過她,不知道她過得怎樣,但願她好吧!

很多年前,我中專畢業等著分配(我們那時候中專生還是包分配的),因和母親相處不來,就託朋友看能不能給我找個零活,朋友說她現在在一個賓館實習(她學得酒店管理),要不你就過來看看。

那還是我第一次進高檔酒店,金碧輝煌,奢華大氣。一進門就是滿牆的鐘表,顯示著各個國家的時間,我有點發懵,朋友隨意道,

都是擺設,裝裝門面,裡面沒有一個外國人。

透過朋友的介紹我順利去了酒店的餐飲部收銀(我是學會計的),我覺得真新鮮,真好!

02

後來我就認識了她,她叫什麼名字我不記得了,可能當時我也沒叫過她的名字。

她是大廳的服務員,負責大廳食客的點餐,上菜,酒水等的服務,別人告訴我她幹了很多年,本來早就可以去包間,包間輕鬆還掙得多,可她就是不去。

我在大廳收銀,她在大廳服務,自然而然我們就熟絡起來。我是個初入社會的傻姑娘,什麼都願意跟她說,可她卻只是默默的聽我說,很少插話。

我問她那些光鮮亮麗的姐姐們都是幹什麼的,怎麼每天都來這裡吃飯呀?

她恨恨地說,離她們遠點,她們不是正經人。我說那到底是幹什麼的,怎麼那麼有錢,天天在飯店吃飯。她被我問的不耐煩了,說就是幹那種服務的!

我聽了很震驚,甚至臉都紅了,覺得問出來都是丟臉。

在我眼裡那是舊社會的事,只在電視上看見出過,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這金碧輝煌的地方。

從那以後我知道越是骯髒的地方外表越需要去粉飾。

03

我問她咱們的女老闆都叫她“田總”,那她叫什麼名字呢?

她說叫田鑫。我說真洋氣,她家裡一定特有文化吧。

她還是用恨恨地語氣答,不過就是個護士,不知靠上了誰,承包了這酒店,還拉來了那麼多客戶,不是一般人。

她的話很簡短,帶著對這個時代的不滿,一針見血,犀利透徹。

我問她你為什麼不去包間呢,又輕鬆掙錢又多。

她說不喜歡封閉的房間。

我問她你的父母呢。

她說在鄉下務農。

我說你來這裡幾年。

她說三年了。

她總是我問一句,她答一句。沒有我們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跳躍,倒是沉穩地讓人憋屈。

直到我問她,誰把你介紹到這裡的。

她沒吭聲。

她就是這樣,想說就和你說,不想說就不理你。

那些年,那些事,那個女孩和她姑父的糟心事。讓我悲憤又無奈

04

再後來,我知道了她的事。

那是一個下午,飯店兩點半打烊後,來了個五六十歲的男人,坐在大廳的凳子上。

本該她上前招呼,可她不見了,經理卻來了。

經理一看就認識那個人,很熱情且客氣地上前道:“您來了,您這是有啥事呀,有事和我說!”

那個五六十歲的老男人和經理小聲嘀咕著,看著還挺生氣。黑紅的臉膛,硬撅撅的後背,讓我記到現在!

後來我都刻意離這樣的人遠點。

經理連哄帶騙把這尊爺支走了。

她出現了,紅紅的眼圈,紅紅的臉,咬緊牙關的嘴唇。她開口了:“

怎麼不去死,幹嘛不去死!”

我不知道人得有多大仇恨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經理安慰她:“再忍忍吧,他有能耐,等過兩年指不定給你安排個好工作。”

她哭了,趴在桌子上“嗚嗚”的哭,看出來使勁壓抑著自己,兩個肩膀不停地顫抖著。

05

經理走後,她盯著我問,想知道他是誰嗎?

我點點頭,又趕快搖搖頭,我幾乎可以猜出來那人是誰。

我不願意讓她說出來,怕傷害她,怕她難過。

她說,沒事,其實別人都知道,就你不知道,你太單純了,不該在這裡。

她吸了口氣,平穩了下心緒,緩緩對我說:“你就是個傻姑娘,和你媽不對付就怨天怨地的,你可知道,這世上啥是水深火熱,生不如死。剛才的那個人是,——是,我姑父。”

我“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怎麼會,不是食客嗎,不是……

她摁我坐下,聲音如一江死水般沉寂:“你聽我說完。怎麼會是食客,吃完走人,能和我有啥聯絡。他是我姑父,我上完初中就來找他,他就把我安排到這裡上班,他說等過幾年再給我找個正式的工作。”

後來晚上他就……

她憋紅的臉,滲血的眼睛,哆嗦的嘴唇。我按著她發抖的手問:“那你姑姑呢?你父母知道嗎?”

她咳嗽著,怎麼也止不住。再說話時嗓子已經啞了:“我姑姑早就不在了,我沒來以前就不在了。我沒和父母說過,我上班以後很少回去,就是往家裡寄錢。他們也更喜歡我寄的錢。”

我問她那你就這樣,就由他……

她冷笑:“已經這樣了,反正已經被他……他說等我再大點,給我找個好工作,再給我找個好婆家。”

我無語了,這種思維沒在我的認知範圍裡,我不知道該可憐她還是該……

那他今天來幹什麼?我問。

他聽說我談了個物件,就來了。

那你談了嗎?

沒有,經理已經和他說了。

他算老幾,他還管著你。我憤憤地。

她不說話了,去幹活了。

剩下傻傻的我呆立在那裡,嘴裡嘟囔著,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當時的我,是真的不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的事。這樣的事不是隻有在電影裡才會出現嗎?

後來我辭職了,我覺得在這件事上每個人都是幫兇。她的父母,經理,還有那些知道這件事的人,包括我。

走以前我問別人,她多大了,別人說她屬馬。

那是1997年,我17,她18。

那些年,那些事,那個女孩和她姑父的糟心事。讓我悲憤又無奈

06

寫在最後

很多年過去了,我幾乎每年都會想起她,想起曾經有那樣一個人,一張倔強的臉,還有那個硬撅撅男人的背影。

我不知道她後來過得怎樣,我祈禱那個老男人能善心大發,給她許諾的一切。

但有時候冷靜下來又想,怎麼可能,當年她被誤以為談了物件,老男人都能找上門來,他會放她走嗎,絕對不會。

可憐的她,現如今到底怎樣了呢?

我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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