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作者:王宇航,黑龍江省齊齊哈爾人,現讀華北電力大學電氣工程博士研究生。曾在紅迷會公眾號發表過《父親與》等文章,紅樓夢研究公眾號發表過《趣論薛寶釵的尷尬》等文章,在青年詩人公眾號發表過《春主題古風詩八首》。

作者自序:《紅樓夢》遠矣,不遠矣?是海市蜃樓,虛無縹緲;抑或是世故人情,植根塵寰?答案,我想,在這個傖俗的人間,偶爾我們也需要來一枕,軟紅的夢。

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作者

王宇航

還是去年冬天的事兒呢,是我壓箱底兒的“得意”之作。現在想來,也忍不住要佩服當時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的機智,暗暗地沾沾自喜。閒話少說,言歸正傳。

那天,我的爵士舞教練,代號“小集美”的那個,上課時穿了一件黑色露臍懸亮銀色細金屬鏈兒的緊身衣。若論“腰精”,她是當之無愧的——瑩白、纖細、靈動且富有生機。

我個人其實是不太喜歡女生有腹肌的。因為肌肉的線條太過稜角分明,顯得突兀,會破壞其腰部曲線的柔美感。極品好腰,當推“柔若無骨”,曲線是綽約的,線條是流暢的,肌骨是細膩且緊緻的,行動是柔軟且有張力的。

“小集美”的腰,恰好就是這一款,尤其是跳舞時擺動起來,簡直就是“媚惑”的中樞——如此可知,她這樣穿著得有多麼的性感。

下課後,我大讚其美麗。她則問了我個“送命題”:“那你說,我和你週日的老師,哪個更好看呢?”(當時健身房一週開兩節爵士舞課,一節在週四,一節在週日,她上週四那節課。)

“都好看呀。”我回答說。

她說:“一看你就不真誠,對誰都這樣說,誇得一點都不走心。”

“我是真的覺得各有各的好。你是小蠻腰,她是小白腿。”我老老實實的回答說。

“哼!下次不給你看了。”她嬌嗔道。

啥,瞎說大實話的代價,就是“福利”要沒了?不行不行,得趕緊爭取回來。哎,這年頭,做人真不容易,學個爵士舞,還得考語文。雖然我長得土,不代表我不是個文化人兒,為了下週的福利,拼了。

不能比雲月。艾青用過了,寫給烏蘭諾娃的:

“像雲一樣軟,像風一樣輕,比月亮更明亮……”

不能落他人窠臼,須要別出機杼。

我在心裡盤算著。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

但凡寫個舞蹈,都是這套嗑兒,哪裡顯得出我的誠意。

更不能比楊柳了。我早就引用納蘭容若的詞,形容過她口中週日爵士舞老師了:

“嬌軟不勝垂,瘦怯哪堪舞”,“一種可憐生,落日和煙雨”。

突然覺得最近讀的書有點少,詞彙匱乏,線上等,有點急。

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急中生智,突然想起了《紅樓夢》中“蘆雪廣聯句”中的兩句:“皚皚輕趁步,翦翦舞隨腰。”

這兩句何等現成、何等貼切、何等自然。皚皚是潔白無瑕,翦翦是輕靈歡悅,形容她的腰肢,再合適不過了。

雖然推究下來,也是在“掉書袋”,化用“流風迴雪”的典故。然人世間的浪漫,本就脫不開風花雪月,故而在意象上,本就難以創新,所以也只好在詞藻上多用點功夫,推陳出新。

且這兩句,還未見用來形容舞姿,也馬馬虎虎算的上在應用領域的創新吧。況這兩句,不似“床前明月光”家喻戶曉,有點冷僻,聽上去就很裝B。以上種種算下來,也應該搪塞的過了。

說句實話,用月形容她的腰肢,真是再貼切不過了。在舞蹈室燈光掩映下,她的腰真如月色一般。但這月,不是天上的月,而是水中月,是警幻仙姑“月射寒江”的神韻,方有“波心蕩,冷月無聲”的微漾的旖旎和超然的風情,教人心動,卻欲掬難留。

我戲稱她跳舞時氣場飆升,瞬間從身高一米六激增到一米八。

不知這份答卷是否能讓我在她那兒過關,爭取到下週的“福利”。

——2021。11。25

後記:

又到週四,我火急火燎的跑到健身房,等她。她一進門,我就迫不及待地問:“過關了嗎?誇到心坎兒上了嗎?”

她脫下的厚重羽絨服,衝我莞爾一笑,用她獨有的嬌憨口音爽快地回答道:“過關了,我今天也穿了露臍裝。”

哦也!“福利”爭取回來了。那天她走的是“純欲風”,舞蹈也選了更性感的,跳起來也更加賣力,看來,效果還不錯。

番外:

從本科到讀博,在我們學校的健身房,我遇到了四個印象深刻的爵士舞教練,還很用心的給她們貼上了標籤:

珊瑚——嬌美。認識珊瑚的時候,我正在讀金庸先生的《射鵰英雄傳》,形容黃蓉的詞彙就是“無限嬌美”。珊瑚就是給我如斯的感覺。她自己卻不這樣認為,她覺得自己挺“爺們兒”的。還有一次跟我抱怨說她們出去商演,總讓她裝淑女,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然而,從北京到西北再到東北再回北京,兜兜轉轉這麼一大圈,我遇到這麼多爵士舞教練,就數她最“斯文”。

明月——嫵媚。認識明月的時候,我正在讀“師太”亦舒。亦舒筆下的女主人公,常有一種厭世的嫵媚。有一次在學校附近小店裡吃烤魚,等上菜的時候,她開始吸菸(現在回想,有十年之久了,那時候公共場所還未禁菸)。隔著嫋嫋的煙霧,她的眉間就有這樣一種嫵媚,後來我還寫進了文章裡。當時在甘肅電力檢修公司酒泉分部上班,還發表到甘肅電力報上,至今還保留當時發的五十塊稿費的匯票。

阿麟——婀娜。傳說中的週日爵士舞教練。阿麟的外在形象(劃重點,外在),很像《金瓶梅》中的李瓶兒,肌膚雪白,身段柔軟,脖子有點短(李瓶兒是五短身材,我特意查了一下,包括“脖子短”),其實最讓我覺得像的,是她的吵架功力,每次和老公拌嘴,肯定是她輸。吵完後,她還喜歡覆盤,盤完後還愛感慨:“我怎麼就說不過他呢?”特別可愛。介紹玉麟,不得不介紹她的聲音,堪用辛棄疾《清平樂》裡那句“醉裡吳音相媚好”來形容,也不見多嗲,也不見含糖量多高,是吳儂軟語自帶的那種軟媚,她每次喊我“航航”,我都覺得酥了半邊。估計這也是她吵架總輸的原因,底氣不足,就變成打情罵俏了。

“小集美”——纖嫋。小集美總讓我情不自禁的想起形容秦可卿的四個字“風流嫋娜”。有一次在某《紅樓夢》微信粉絲群中,有人@我,問說覺得林黛玉是胖還是瘦。我想了想小集美,回覆說:“我覺得能用‘風流嫋娜’四個字形容的人,大底人是胖不起來的。人胖起來,就會敦實,風應該流不起來。”還有一次,和小集美有點不開心,走在清冷的夜,望著皎白的月,就在過宿舍到健身房之間那座小小的白石橋的時候,心底驀然兜上那句“擅風情,秉月貌,便是敗家的根本”,好看的女子都不能惹,容易惹禍上身,再聯想到《心經》中那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頓有寶玉悟禪機的感覺。

教你如何利用《紅樓夢》“撩妹”

和我同喜歡《紅樓夢》的朋友,都戲稱我是“賈寶玉本玉”。有兩次她們探討我到底是男生女生,還有一次在某個群裡,大家談論賈璉和西門慶,特意@了我,說還沒結婚,不要跟他們學壞了。

我這麼“撩”,既沒捱揍,也沒人報警,那說明什麼?那說明我的性別是女呀。以上種種,不過是我和閨蜜們的“小情調”。畢竟中規中矩的人生,有時候有點無聊,刷點朱粉色的漆,添點兒別樣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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