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好漢:工於心計的他,最終出賣了自己師父

梁山泊一百單八人,兄弟組合多達十對,九對兄弟二人組合,一對兄弟三人組合。

這麼多對兄弟組合裡,存在感最低的是旱地忽律朱貴和笑面虎朱富。

朱貴在小說前期被大家所熟知,但到了中後期,幾乎銷聲匿跡,朱富只是在出場的時候露了幾面,後期也沒什麼出場次數了。

水滸好漢:工於心計的他,最終出賣了自己師父

兄弟二人的死,也都是那麼的波瀾不驚,雙雙病死。

有低就有高,假如諷刺可以用高低來形容的話,那朱家兄弟身上最高的就是被諷刺了。

施耐庵在講述每位梁山好漢的時候,大多是從家庭出身、社會地位、綽號、社會經歷等幾方面來寫。

施耐庵在寫到朱家兄弟的時候,對他倆的諷刺,上升到了較高的高度,綽號、經歷、死亡原因等,都帶著諷刺的味道。

一、綽號

“旱地忽律”這個綽號的諷刺便不多言了,在“朱貴”篇已經說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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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的綽號笑面虎,也是一個充滿了諷刺的綽號,意思是說朱富是一個笑裡藏刀的人,表面上一團和氣,實際上很是兇狠。

“笑面虎”一詞,據現有史料顯示出自宋朝龐元英的《談藪》。

其中講了北宋官吏王公袞母親的墓被無賴嵇泗德盜挖,遺骸還被扔到了一邊,王公袞氣憤之下為母報仇的故事。

宋朝挖墳掘墓是大罪,《宋刑統》規定:“諸發冢者,加役流;已開棺槨者,絞”。

按此刑法,嵇泗德應該判絞刑,但官府卻輕判了他,只是刺配充軍,王公袞一怒之下到獄中假裝高興,與獄卒開懷暢飲,灌醉獄卒之後,殺死了無賴。

報仇之後,王公袞提著無賴的頭顱去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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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律法規定:“如有復祖父母、父母之仇者,請令今後具案,奏取敕裁。”

意思是說如有人為報祖父母和父母之仇而殺人,地方官無權審理,應該上報朝廷,由皇帝親自裁決。

王公袞殺人案上奏到朝廷後,本該有很嚴厲的處罰,但因地方官處理不當才導致了王公袞自己為母報仇,鑑於此大孝行為,皇帝做出免予王公袞刑事處罰的決定,給予行政降職處分,將其官降一級,因為朝廷不鼓勵私自復仇。

這件事之後,大家稱其為“笑面虎”。

對王公袞,“笑面虎”並無貶義,所以早期“笑面虎”這個詞不存在貶義。

到了後來,才有了貶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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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耐庵給朱富起“笑面虎”的綽號,初衷也沒有貶義,因為朱富更多時候面對的是貪官汙吏和地主豪強,表面和善是為了生存,背後兇狠是除暴安良。

只是,朱貴後來做了一件事,讓他的綽號帶有了諷刺的意思。

施耐庵用一個當時並沒有貶義的詞,來達到諷刺的目的。

二、經歷

朱家兄弟二人的經歷,都有背叛。

朱貴背叛的是主子,也就是梁山泊的前兩任寨主,這是賣主求榮(具體內容詳見“朱貴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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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背叛的是師父,為了一己之私毫不猶豫地出賣了一直給他當靠山和教他武藝的師父,這是欺師滅祖。

原著道:“且說那三十來個土兵自村裡吃了半夜酒,四更前後,把李逵背剪綁了,解將來……朱富便向前攔住,跪下道:小弟已知師父不飲酒。今日這個喜酒,也飲半盞兒。李雲推卻不過,略呷了兩口。李雲見他如此殷勤,只得勉意吃了兩塊肉。朱富把酒來勸上戶、里正,並獵戶人等,都勸了三鍾,朱貴便叫土兵、莊客眾人都來吃酒。這夥男女那裡顧個冷熱、好吃不好吃,酒肉到口,只顧吃,正如這風捲殘雲,落花流水,一齊上來,搶著吃了。”

就這樣,押解李逵回縣衙覆命的青眼虎李雲一行全部被朱富的蒙汗藥迷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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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隨行的三十來個土兵都被李逵和朱富搠死了,朱富攔著李逵沒殺李雲。

走後不久,朱富覺得李雲回去會受罰,所以又回到事發地點等李雲醒來。

李雲醒後,看到遍地屍體,再加上朱富說他回去會受罰等,無奈隨朱富落草為寇。

朱富的做法,與逼良為娼沒什麼區別,這就是他壞的地方,更壞的是他逼的是自己的師父,這是欺師滅祖。

的確,朱富是因事出緊急救李逵,這是他上梁山泊的進身之功,但他完全可以避開師父李雲。

原著寫得很清楚,李雲和官差們在曹大戶的村裡吃了半夜酒,四更前後才綁了李逵回縣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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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裡,以朱富的本事混進村裡下迷藥很輕鬆,救李逵很容易,並且還能把責任推到曹大戶身上,畢竟是在他們那裡吃酒,出現問題也是他們防備不當,都頭和衙役辦案期間吃酒在那個時代很正常,縣令也不會為難。

即便為難李雲,充其量也是一頓訓斥。

可他朱富非要等到李雲和衙役們都吃飽喝足了再去給他們吃酒吃肉,這樣做的成功率太低太低。

能讓師父全身而退的朱富,卻選擇了逼師父落草梁山泊,如此朱富不可謂不壞,還是壞了個徹底,壞到了天花板的高度。

用李雲當進身之功,顯然不是朱富的目的,因為救李逵的功勞比給梁山泊拉一個同夥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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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富的目的是想壯大朱家在梁山泊的實力,因為他清楚自己的哥哥朱貴是首任寨主的親信,也瞭解哥哥的為人和處事之道,一定得不到新寨主的信任和重用。

所以,他把師父逼上梁山泊,打造屬於朱家兄弟的小團隊,再加上救李逵的功勞,宋江即便不重用,也不會再懷疑朱貴的忠誠,至少減輕一些懷疑。

這就是朱富在書中最重要的一段經歷,兩件事體現出了他工於心計。

及時雨宋江和智多星吳用也工於心計,但他們不想看到梁山泊有其他更擅長工於心計以及連自己最親近的人都能出賣的好漢,他們更喜歡容易控制的一根筋只會砍殺的好漢。

因此,朱富的如意算盤落空了,宋江還是沒重用他們,至於懷疑嘛,不重用就不需要考慮太多了。

更讓朱富失望的是李雲沒起到任何作用,李雲上了梁山泊就像丟了魂,整個一混日子的模板,根本沒幫上朱家兄弟任何忙,因為時間久了,他也明白了當初如何被徒弟騙。

水滸好漢:工於心計的他,最終出賣了自己師父

哥哥落草,父母早亡,朱富能在縣城安身立命和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皆因有一個都頭師父。

可以說,李雲對他有再造之恩。

朱富卻出賣瞭如同再生父母的師父,這就是施耐庵的諷刺。

還是那句重複了很多遍的話,朱富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代表。

三、死亡原因

戰場之上,生死難料,八面玲瓏的笑面虎也不例外。

只是,朱富的死,並非戰死沙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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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方臘時,張橫、穆弘、孔明、朱貴、楊林、白勝六條好漢因感染瘟疫病倒在杭州城內,宋江命朱富跟穆春留下看護他們。

這個決定,讓朱富避免了戰死沙場,可他作為看護者染上了瘟疫,死了。

與哥哥朱貴一樣,都很懂保護自己,最終卻落得個染病而死,這是莫大的諷刺了。

施耐庵,絕不允許任何一個有重大汙點的好漢活著,就算活著還朝授封,也活不長久。

結語:

朱富,與很多社會底層出身的梁山好漢一樣,遭受著貪官汙吏和地主豪強的欺負與盤剝。

能擺脫貧困,在縣城開起酒店,過上小康生活,已然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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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偏偏要出賣自己的師父,成為欺師滅祖的惡人,把自己送上了不歸路。

那個社會,容得下犯錯的人,可就是容不下賣主求榮和欺師滅祖的人,“天地君親師”,這五種至尊倫常,容不得任何人出賣、背叛、傷害等。

敬天法祖,孝親順長,忠君愛國,尊師重教,這是古人最基本的價值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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