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已熟 心手相應

本文轉自:常州日報

常州自古是花鳥畫之邦,宋代的毗陵畫派,清代的常州畫派和當代的劉海粟、謝稚柳等藝術大師,在我國美術史上都有著非凡的影響,為常州積累了豐厚的文化底蘊。故而,當代常州的花鳥畫,依然是一派繁榮景象。而楊旦先生,即是一位有實力、有傳統、有創新、有成就的代表性畫家,讀他的作品,其透射出的藝術親和力深深地吸引著我。

作為優秀的中國畫家,首先離不開筆墨的修煉。上世紀70年代初,楊旦師從畫壇耆宿戴元俊先生主攻花鳥畫,我與他是在1976年6月相識於戴先生畫室的。那天先生命我畫水墨牡丹,我和先生說,我配不好花葉,先生即命楊旦配葉,並說:“花用墨淡,配葉要濃,葉筋勾勒要見筆。”此語讓我終身受益。我問先生戴德培也在此院嗎,先生說即在後面。隨後我倆一同到了德培的畫室。在我心目中,楊旦和戴德培都是花鳥畫出色的才俊,是戴先生的高足,是我學習的榜樣。自此我們三人也結下了深厚的友誼,這是丹青之緣。

讓我佩服的是,楊旦總是在繁忙的工作狀態中,抓緊點滴時間,從不懈怠,傾注著深情。上世紀80年代,他設計的花樣作品即多次獲全國獎,可見他線描寫生、寫實和變化的功底。早在文化荒蕪的文革時代,他即顯示出不一般的藝術實力來。有次,楊旦到我就職的工廠來,我正在出黑板報,趕快揪住他畫刊頭,美化標題,他很快就完成了,也讓圍觀的人們不住讚歎。幾十年來,我有些畫得不滿意之作,總是讓他修改,也總是頓煥生機。平時,他有著獨特的思考,以源於學、敏於行來對待花鳥畫藝術,貫之以深情,徜徉於自己的藝術家園中,畫藝不斷精進。

王國維說:“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實景,必豁人耳目。”這也是要求藝術創作必須進入高深的境界,必須與讀者產生共鳴。讀楊旦的花鳥畫,特別有親和感。他的畫營造著愉悅的清境,不論朝露荷鳥、藤陰黃鸝,還是蘆蕩棲雁、梅竹湖石,都給人以平淡、清靜、超逸的幽然,與當代畫壇的草草墨戲、率筆點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在他的畫面中,從牡丹到苔草、從馬雞到鳴雀,都能形其姿、傳其神,形成生動之象。這正緣於他對描繪物件的特徵和生長規律都爛熟於心。他將寫生之筆,透過觀照,成為心中之筆,這種“境界已熟,心手相應”的藝術之境正是他作品能動人心絃、透射親和力的原委。

楊旦的花鳥畫,注重線條的表達,注重墨色的酣暢,注重色彩的淡雅。用筆的粗細、仰臥、虛實,他都能信手拈來,爽快地表達。在用墨用色上,注重以墨為主,色彩副之。尤其是畫面越大,其用墨用色越是酣暢淋漓,凸現出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在白布上,他總能先繁後簡或先簡後繁,或重或輕,或色或墨地相互襯托,少用焦墨枯筆和烘托渲染,卻能創造出深邃之境,有著詩化的自然美妙,足見其表現手法的高超。楊旦花鳥畫的最妙處,即是用筆用墨用色始終由衷有情,他將敏銳的觀察和細心的勾勒藉由真實情感流淌出來,始終保持著清雅、幽遠的格調,形成獨有的感人的藝術語言,與觀賞者產生心靈感應,這正是楊旦用筆用墨的親和力所在。

讀楊旦的花鳥畫,可看到他發揚光大常州畫派的情懷。他的花鳥畫情境相融,能讓人置身於世俗的紛擾之外。這也是他用畫筆創造的新境。當代的花鳥畫,能真正表現時代特徵者較少。尤其是參展作品工筆化、應酬作品草率化,成為當前創作之弊。而楊旦以小寫意進行創作正是當前花鳥畫壇所急需的,也越發顯示出他的獨特來。一方面,小寫意必須有豐富的表現手法,紮實的寫實基礎;一方面又能繼承“沒骨法”兼工帶寫地開拓花鳥畫的表現手法,探求當代花鳥畫的創作新境,塑造時代的嶄新氣象。當一個畫家憑自然物象、憑社會生活,經過超以象外式的藝術運思,淋漓表達鮮明的情感和意志指向,就必須有筆墨技巧、遷想妙得的支撐,才能推陳出新,否則就背離了中國畫傳統所依託的根基,在這一點上足見楊旦花鳥畫創作的睿智,而這也正是他的花鳥畫沁人心脾、豁人耳目、有親和力的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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