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時31年走訪600多位老婆婆,他為最後一代小腳女人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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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女人裹足,是為了性;有人說,是怕紅杏出牆;有人說,是為了走起路來婀娜多姿。裹足,在中國有近千年的歷史。這也是中國封建社會遺留下來的一種摧殘婦女身心健康,違反人道的陋習。圖/秦軍校,“這是我拍的第一位小腳女人,1986年攝於山西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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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陋習始於南唐李後主李煜,他在位時,令寵妃窅娘把腳纏裹,五趾彎曲緊貼腳掌,長年累月日復一日,最終使雙足纖小作新月狀,供他把玩欣賞。李煜一道聖旨下來,朝野皆效仿。圖 /秦軍校,“這是我拍的年齡最大的小腳女人—時年104歲,2001年攝於河南浚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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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這種陋習成了一種約定俗成。女孩長到四、五歲時就開始纏足,有多少女兒家自幼便受此酷刑,淚流漣漣。女人以足的大小論美醜,也成為男人的擇偶標準。”圖/秦軍校,“這是我拍的腳最小的小腳女人—2寸7,2002年攝於雲南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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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宋朝,女子的足如大於三寸,會遭人嘲笑,被男人們所鄙視,甚至找不到婆家。俗稱三寸金蓮。圖/秦軍校,“這是我拍的唯一能騎腳踏車的小腳女人,2001年攝於河南濟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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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康熙曾廢除這一陋習,後又罷禁,太平天國、辛亥革命都曾令廢絕。直到1949年新中國成立後,才徹底掃除這一延續千年的陳規陋習,這是廣大婦女翻身解放的一大佐證。圖/秦軍校,“這是我拍的最集中的小腳女人,2004年攝於雲南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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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1986年到2017年31年間,秦軍校走訪600多位老婆婆,為最後一代小腳女人留影。評論家林路說:“秦軍校以其個人的努力,在這樣一個非常敏感的題材中,持續了17年的時間,終於給我們帶來了這樣一份獨特的檔案,意味深長。”圖/秦軍校,自食其力的小腳女人,2004年攝於雲南陸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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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積累最終也離不開空間的拓展,17年中對600多位老者的追訪,千餘幅作品鋪展開了一個地域的文化空間,以一雙小腳演化出無數風情。”(林路語)圖/秦軍校,村邊的三位小腳女人,2001年攝於陝西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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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腳女人在秦軍校的鏡頭中個個鮮活如初,有他們一生坐、臥、盤的各種生命姿勢,也有騎著腳踏車讓人自嘆弗如的小腳女人……文字的描述也是繽紛多采:比如有“兩代三小腳,死者長逝矣,生者路遙遙”的悲哀。”(林路語)圖/秦軍校,趕集市的小腳女人和丈夫,2002年攝於雲南師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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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視覺影象的方式,配合精到的文字記載,一定會遠遠勝於歷史上的史書,以更為形象化的方式展現世紀的風貌,訴說歷史演進的艱難,為一代又一代的後來者提供知往鑑來的生存圖示。”(林路語)圖/秦軍校,老來伴兒,2001年攝於陝西鳳翔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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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馮驥才對秦軍校評價道:“他知道,只有這些活生生的受苦受難的女人。才能證實長達一千年中國纏足史的那種匪夷所思的思想方式和絕頂的殘酷。故此,他的作品冷峻、客觀、赤裸裸和慘不忍睹。他的批判性令人震撼。”圖/秦軍校,終結小腳,2001年攝於甘肅靈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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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校,攝影家,曾連續擔任過兩屆中國攝影家協會(新聞)紀實攝影委員會委員,深圳市攝影家協會副主席。曾出版《記憶鄉愁一一行走湘南古村落》(2016年)世界上最大的畫冊,全開、五十斤重的裝置藝術大書出版、《影像典藏》(2014年)《地坑窯院——中國人最後的“穴居”式民居》(2010年)、《為小腳女人留影》(2006年)、《終結小腳——中國婦女纏足考》(2005年)等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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