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詩流|陽君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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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詩流|陽君詩選

國家詩人地理 主編

陽君詩選

信誓

山如鼎

有星座佈於其上

舉起左掌

上有網狀的路線向八方擴充

無論聽到鼓聲還是鑼音

是白馬踏空還是青牛犁地

是那南方的虛空大火

或者是北方的盈盈弱水

我們無視東西 無論生死

依然立在土地中央

與理想

四方有亮 天之垂象

五鼎萬鍾 群山像一口深井

山澤通氣 鰲裡奪尊

男人去與山的巔峰和雲石

螺旋體的光影魔術手

那高貴的詩人伸出樸素的大手

那脊樑上賓士的男神之虛幻

烈風翻動頁岩

眾草割亂月光

寂靜生出星宿

曠野隨同胸襟

什麼樣的男人

寫下什麼樣的歌

這是我唯一的禮物

送給世界和你們

重器

子夜驟雨初歇

月亮緩緩上浮在那十八層雲梯

毛茸茸的像嬰兒的頭探出母體

溼漉漉的一朵黑色的祭花

像是別在巨靈的胸前

腰身之下

半截生鏽的血色假肢

盡陷入人世軟泥

皆因心上承載重器

青海湖為我加冕

只要人類到來的地方,乾淨將不復存在

大雨來自高車車轍,來自天堂的雨傘

來自野獸的血跡,來自荒蕪的後花園

來自風唸經裡,來自牛糞的紫火

大雨毫無知覺,在無知覺中落下來

在囔囔嘟嘟裡落下來

在風塵裡落下來

在抽動裡落下來

在青海湖的肚皮上自盡

一顆透明的塵埃在大地的滑輪架上

沉浮的江野,而我這恐懼的藏王

軀體決裂,如盛放的酥油花

如十萬棵青稞的頭顱

在無風裡搖擺

青海湖為我加冕

誰也不能奪取這最後的乾淨

除非預設死亡的大陣

關於白馬

有人說白馬拉動了年輕的高車

上面坐著詩人和新娘

從南山走出

經過了藏經崖

過了青稞地

一直走下來

走進青海湖裡

也有人說白馬馱著詩人和新娘

從青海湖裡走出

穿過犛牛群

途徑油菜花

一直朝南山裡走

走到雪線處

可我不知道

因此我是個夢

是一朵浮雲

雲夢覆蓋你們心上

讓你們時時懷念

焉支情懷

絲綢之路 我們該如何和往事共存亡

曾經是那麼迷戀焉支山的高度

覺得世界的全部就在山的背面隱藏

所有的故事和傳奇都發生在山的那邊

最讓人神往的是去山裡硎柴和採蘑菇

像心靈一樣的松塔在一定時間會落下來

落在陰綠的苔蘚像戰士累了在林間休憩

最惹眼是峭壁縫隙里長出的酸刺果

紅丟丟的像是一顆顆少女的心裸露

酸瓶和野草莓就是人間傳說的山珍

在夢的最深處那個叫胭脂花的姑娘

每年都要開放一次凋謝一次

現在想想那真是天堂般的歲月

我們時常懷念過去是因為存有初心

逝去如斯 如大地收藏雨水和屍骨

青春不復 黑髮不復 生性不復

遺忘像微風漫過山崗

時光扇動羽翼

沒做什麼一天天就很快過去了

想想什麼也沒有做過似的

長久以來我是用激情和善良一路走來

我一直在北方的天空下行走

我仰天大笑也淚撒千里

我柔情萬種也滄桑如注

原來我生來就是這樣一個男人

上蒼就是要讓我做這樣的男人

十月南山

十月到來了 南山像正在降落的天堂

像個孩子樣 我忘了滿頭白髮 挺起脊樑

這是離天心最近的時令 地脈盪漾 鐘鼎懸陽

因為這裡純淨 我願在這裡生活

因為這裡有情感無法控制的神秘

可是太陽的光芒射不透人心

可是月亮的光環也溫養不了靈魂

我割下了松油 點燃在了一塊青石上

松香頃刻間繚繞在父親的長眠樂園

父親的墓碑沉在貯存光輝的聖殿裡

周圍佈滿了接骨草和喇叭花 小花蛇排在碑底

世界上更沒有比刻上去的碑文那麼孤獨

我讀出了人間的大寂寥都在那筆畫裡

我有點失心瘋 蒼鷹盤旋於它的苦難探索

我失聲痛哭一場 為自己不能探索而悲哀

哭累了 睡著了 夢中父親牽著我的手回家了

南山更南

在白晝我們看到了南山盛開著松柏林冠

在夜晚南山頭頂星星之花綻滿了

我們是神秘而樸素的自然之樹上的掛果

在時光成熟時就像流星和松子落了下來

有著流星光芒眼神的孩子懷裡抱著松果

像是抱著我們的心靈之塔和詩歌熔爐

南山的流水來自於太陽融化在雪峰

流水就像音律在南山的骨縫中奏鳴

我們記恩於引導前來醉心在南山的大道

委身在這酸瓶與野草莓熟透的時光裡

南山更南是愛情女神幻化為雪人仰天平躺

雪鄉是那永恆高居在崑崙之巔的精神殿宇

雪肌在榮耀加身時說願意沸騰和流淚

雪履走過時一朵朵彩霞佈滿了當空

雪花的十指在空氣中像太陽魚浮游

頭冠上燦爛輝煌彆著孩子剛摘的龍女花

作者簡介

陽君,男,張掖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張掖市易經研究協會秘書長。《詩人地理週刊》主編。鳳凰新聞社深圳分社合夥人。詩歌、小說、散文發表在《詩刊》《星星》《中國文藝家》《人民網》《光明網》《鳳凰網》等刊物及媒體。策劃並主編“國家詩人地理”叢集。主修《楊氏家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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