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臭名昭著的亡國詩,讀來卻美不勝收,令人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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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代詩歌史上,有一類詩詞被稱為“亡國之音”或“亡國詩”。這類詩詞有兩種含義,一種是亡國後寫就,抒發亡國之痛、故國哀思的詩詞,正所謂“亡國之音哀以思”,如李煜亡國後所作的詞就是此類。

另一種解釋則是指皇帝為歌舞享樂而作的詩詞,卻因耽於享樂終致亡國,其詩詞便被稱為亡國之音、亡國詩。這類詩詞大多風格綺麗、言辭耽美,但在歷史上往往臭名昭著。比如,李煜亡國前所作的詞、宋徽宗在位時的詩詞等等。

一首臭名昭著的亡國詩,讀來卻美不勝收,令人讚歎

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南陳後主陳叔寶的一首亡國詩——《玉樹後庭花》:

玉樹後庭花

南陳·陳叔寶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

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

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

《玉樹後庭花》是南朝南陳的亡國君主陳叔寶所作的一首宮體詩。陳叔寶在位時,奢侈荒淫無度,寵愛陳麗華、孔貴嬪等妃子,大建“臨春”、“結綺”、“望仙”三閣,日夜飲酒賦詩,歌舞享樂。

作為皇帝,陳叔寶無疑是不及格的。但作為文人,他卻極為優秀。其生平傳世的詩歌多達90多首,其中很多擬樂府詩,沿用樂府舊題,而自出新意。尤其是在詩歌語言和格律方面的成就很高,對唐代格律詩的開啟奠定了根基。

一首臭名昭著的亡國詩,讀來卻美不勝收,令人讚歎

這首《玉樹後庭花》就是陳叔寶的代表作,詩題本是樂府民歌中一種情歌曲子,但陳後主以宮體詩寫來,可謂是詞情並茂,美不勝收。

這首詩所描繪的是陳後主在臨春閣的聲色奢靡生活。前兩句“麗宇芳林對高閣,新妝豔質本傾城”概括宮中環境,華麗的殿宇,花木繁盛的花園,如同人間仙境,同時化用漢詩“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句,來映襯妃子的美麗動人。

三四句“映戶凝嬌乍不進,出帷含態笑相迎”描寫後宮美人在見到皇帝時的情態,“凝嬌”、“含笑”,可謂是儀態萬千,風情萬種。

一首臭名昭著的亡國詩,讀來卻美不勝收,令人讚歎

“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後庭”以花比喻美人,形容美人的嬌豔動人。同時再次將筆觸從人轉至環境和花,表現出後宮中的玉樹後庭花的流光溢彩。人花相喻,藝術手法可謂高妙。

結尾兩句“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以花開花落收尾,暗示時光短暫,當及時行樂。讀來頗有韻味,意蘊無窮。

整首詩寫得可謂是言辭綺麗,美不勝收,足以代表南北朝宮體詩的最高成就。據說此詩寫就後,陳後主日夜教人配樂演唱,只可惜最終南陳被隋軍所滅,國亡被俘,恰應了那句“花開花落不長久”!

一首臭名昭著的亡國詩,讀來卻美不勝收,令人讚歎

而後世文人也將這首《玉樹後庭花》視為頹靡奢淫的亡國之音,甚至被當作亡國典故寫入詩中:“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首藝術成就很高的宮體詩,最終成為臭名昭著的亡國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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