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聖”杜甫之死: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杜甫一生懷抱“致君堯舜上”的政治理想,卻起起伏伏,未曾實現自己的抱負。雖然如此,然而他在崎嶇坎坷的一生中,卻寫下了許多關心國家、百姓的詩篇,記錄了當時的社會現實,因而被人們稱為“詩聖”。

在歷史上,關於杜甫的死,一直爭論不休,有人認為他是淹死的,有人卻認為他是喝多了酒、吃多了牛肉死的。而我,更傾向於後者,以為杜甫的死,就是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詩聖”杜甫之死: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大曆五年(770)的夏天,窮困潦倒的杜甫輾轉來到了湖南的耒陽,途中遇到洪水暴發,不久之後就死去了。關於杜甫的死,唐朝人鄭處誨在他寫的《明皇雜錄》裡清楚地記載著:

杜甫客耒陽,遊嶽祠。大水遽至,涉旬不得食。縣令具舟迎之。令嘗饋牛炙白酒……甫飲過多,一夕而卒。

這句話大概是說杜甫到耒陽做客,到處遊歷。不料突然遇到了洪水,十多天沒有吃什麼東西了。當地的縣令聽說後,想盡辦法找到了杜甫。找到後,縣令送給了杜甫許多的牛肉和白酒,杜甫飲酒過度,暴斃而亡。

鄭處誨是誰?他是太和中(827——835)進士,距離杜甫死的時間大概六十年,史書上說他“方雅好古”,所敘述的杜甫之死,不會是憑空捏造的無稽之談,所以新舊《唐書·杜甫傳》都認可他的說法。

“詩聖”杜甫之死: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但是後來一些杜甫的粉絲不買他們的賬,認為鄭處誨們是在汙衊杜甫——堂堂的“詩聖”怎麼可能是吃牛肉撐死的呢?

於是,他們發動了一場為杜甫洗白的運動。首先有人委託韓愈作了一首詩:

當時處處多白酒,

牛肉如令家家有。

飲酒食肉今如此,

何故常人無飽死?

這首詩,就是放在現在,只要對韓愈稍微有點了解的人,讀完之後,也覺得不可能是韓愈寫的,風格不像尚且不說,這詩的水平如同大白話,層次是不是有點太低了呢?

接著就是李觀、元稹出場。元稹並沒有明確說到杜甫的死因(估計是不好說死於牛肉和美酒),只是在杜甫的墓誌銘裡寫到杜甫的形成,說杜甫“旅殯岳陽”,於是後來的研究者就紛紛表示,杜甫並不是死在耒陽,而是死在岳陽。既然不是死在耒陽,怎麼可能是死於牛肉和白酒呢?為了洗白杜甫的死,他們

可以說是煞費苦心,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

“詩聖”杜甫之死: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最苦心經營的要算仇兆鰲了,他在《杜少陵集詳註》中,在杜甫寫耒陽的詩後面,還安排了五六首詩,以此來表明杜甫不是死在耒陽。

其實杜甫死於牛肉和白酒,這並沒有什麼好隱晦的,因為這算不上是醜化杜甫。在到達耒陽後,杜甫遭遇大水後,寫了一首詩:《聶耒陽以僕阻水,書致酒肉,療飢荒江…………》,詩名太長了,用省略號代替了。詩裡說自己遇水後,聶縣令是怎麼在茫茫的大水中找到自己的,並且稱讚聶縣令是“義士烈女”的後代,屈居縣令,是大材小用了。聶縣令解救詩人後,又送給了詩人許多的牛肉和白酒,當時的杜甫是十分的感動和感激的。

此時是夏天,又是洪水暴發的時節,聶縣令送給杜甫的牛肉和白酒數量很多,杜甫並沒有馬上就全部消滅乾淨,所以杜甫並不是鄭處誨說的喝多了醉死的,或者吃多了撐死的。牛肉和白酒沒有吃完,杜甫沒有扔掉,而是留了下來,畢竟當時是很難找到事物的。

“詩聖”杜甫之死:一場牛肉與美酒的遭遇戰

可是因為當時正是夏天,加上洪水暴發,空氣溼潤,所以牛肉很快就腐爛了。腐爛的牛肉是有毒的,杜甫喜歡喝酒,白酒促進毒素在血液中飛快地迴圈;加上杜甫當時已經身體狀況不佳,並且還患有糖尿病和肺病,所以在牛肉和美酒的這場遭遇戰中,杜甫中毒而亡,一命嗚呼,實在正常不過!

就像人們不願接受李白是死於“腐脅疾”而偽造水中捉月的故事一樣,人們寧願相信杜甫是遭遇意外溺水而亡,也不願意接受他死於牛酒的事實。當我們過於喜愛一個人的時候,就會矇蔽自己的雙眼,美化心中的英雄。即使偉大如“詩聖”,他也只是一個人,有著許多普通人一樣的嗜好遭遇,坦然承認所謂的“不完美”,他的形象反而會更加豐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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