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獵熊歷險記(12)夢斷猞猁溝!鬼精掏倉失敗狗熊殺出

長白山獵熊歷險記(12)夢斷猞猁溝!鬼精掏倉失敗狗熊殺出

作者王天祥授權發表

現在有流行語說:“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也就是說,設想的美好前景和現實的結果總是不一致,甚至幾乎成反比。

最殘酷的現實是獵人桂荊。他的理想是透過到猞猁溝獨自“掏倉子”發大財,既能還清黑三的賭債,還能跟著黑三到南方闖世界、逛天堂。但是,當他開啟了獨自掏熊倉子狩獵方式時才知道,一個人根本掏不了倉子!被驚醒的狗熊他個人根本防控不了。最終狗熊突破他的防護,鑽出樹洞,揚起利爪,張開大口,即將把他送進地獄。

這是什麼?這是“理想進天堂,結果下地獄”……(作者簡介:王天祥,山東青島人,高階記者、作家,出版長篇小說、旅遊文學、報告文學、歷史文化、旅遊文化、詩詞賞析、企業管理、市場分析、成功學、人才學等各種專著42部,撰寫電視劇200多集,創作歷史、文化、風光、紀實等專題電視片數十部,在各類報刊發表文章數百篇,發表網路文章千餘篇。)

★敲樹震熊

已經進入猞猁溝,找到了狗熊倉子的桂荊心花怒放,彷彿成功已經離他不遠,伸手可及。於是,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掏倉子”前的準備工作中。

桂荊不愧是“鬼精”,他有狩獵經驗,心眼兒又頗多。

他從鹿皮背囊中抽出手鋸,到離熊倉子稍遠的地方剌倒兩棵大碗口粗的柞樹,接著迅速地截做兩米長的兩段,然後輕輕地搬到古榆樹下,交叉地把兩段柞木斜插進洞內,使洞口只剩下一尺來高的縫隙。他的動作很輕,小心翼翼,唯恐驚醒了樹洞中酣睡的狗熊。接著又去砍來一根杯口粗的柞木棍,輕輕插進樹洞,準備做“掏倉子”的“搗棍”用。

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好後,桂荊又一次細心地檢查了一下半自動步槍。——槍膛中壓滿了子彈,保險機業已開啟。

他把步槍揹帶放長,槍口朝前,斜挎在胸前。他仔細地想了想,覺得準備工作很充分,很細緻了,這才跑到樹後,從背後的鹿皮背囊中抽出短柄闊刃斧子,狠狠地敲打起樹幹來。

砰、砰、砰!

開初他敲得很慢,也很重,響聲沉悶而厚重。接著,他加快了敲打的速度——敲打聲急如驟雨,響若擂鼓。狗熊焉能安睡!

桂荊猛敲了一陣子,“嗖”地跳回樹洞口,急急抄起交叉著斜插進洞口的柞木槓子,死死地別住洞口,防備著狗熊因受驚而忽然竄出來。

黑色喜馬拉雅大熊的特寫影象Close up image of huge black

很幸運,狗熊給了他充分的準備時間,至今沒有出洞的跡象。他側耳傾聽,古榆的樹洞中傳出悉悉索索的聲音。

再屏息靜聽,有斷斷續續、長長短短的呼吸聲,那是狗熊短促粗重的喘息聲,看來,冬眠的狗熊已經被驚醒了。

長白山獵熊歷險記(12)夢斷猞猁溝!鬼精掏倉失敗狗熊殺出

程英鐵攝影

★狗熊發瘋了

桂荊興奮起來,興奮得心口砰砰地猛跳,跳得自己都聽得見。成功在即!他一手抱緊別在洞口的粗柞木槓子,一手迫不及待地用捅棍用力地向洞中捅去,巧得很,正捅在肉乎乎的狗熊身上。他捅一下,狗熊就哼哼一聲。他再捅,狗熊再哼哼。可是,狗熊大概沒有睡醒,沒有要出來的任何跡象。

桂荊似乎等不及了,手頭加力,用力捅去。狗熊終於被捅痛了,立刻在樹洞中發出了嗷嗷地嗥叫。那叫聲近在咫尺,讓桂荊聽了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桂荊繼續用力捅著,被捅醒的狗熊卻生氣了。它只是憤怒地一揮手,就聽咔喳”一聲,做捅棍用的柞木棍子被髮怒的狗熊一把折斷了。桂荊猝不及防,一個跟頭閃倒在“樹倉”口。

令桂荊沒有想到的是,那被捅怒的狗熊迅疾地爬向洞口,猛然伸出利爪,向倒地的桂荊抓去。桂荊驚出一身冷汗,急忙就地一滾。“嘶啦”一聲,他的狼皮套褲被狗熊抓去了半邊褲腿。

我的媽呀!他狼狽地爬起來,急忙死死地抱住交叉在洞口上邊的一根大柞木槓子,拼出全力,別住了洞口。

這時,洞內的狗熊已經趁著桂荊摔跟頭時,不失時機地把頭探出了樹洞,但恰恰被桂荊的大柞木槓子卡住了。它想出,卻出不來,想退,又退不回去,只好暴怒地“嗷嗷”咆哮起來,吼聲震動山林。它瞪著兩隻黑亮黑亮的小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桂荊,不斷地揮動著兩隻健壯的前肢利爪,撥動得樹洞口的積雪和樹葉橫飛。

桂荊這時候才真切地體會到“張牙舞爪”這個詞,在狗熊身上的可怕!他小肚子不由一緊,尿又差點嚇出來。

樹洞中的狗熊一反掌,把桂荊放在洞口底下的另一根大柞木槓子推出了樹洞,並從上面抓下了一條厚厚的樹皮。這可是凍樹皮呀!桂荊看得毛骨悚然。他倒不出手按捺那根被狗熊推出來的柞木槓子了。所以,狗熊鑽出樹洞的空隙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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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鐵油畫關東老屋

★防護失控

事出桂荊意料之外!狗熊根本沒有按照桂荊設計的步驟走。桂荊現在真的後悔了!

此時,狗熊拼命地往外擠,桂荊只好拼命般地緊緊地抱住這根唯一的柞木槓子,用力別住洞口。這是他唯一的,也是他最後的防護手段。如果他稍一鬆懈,狗熊就會立即鑽出樹洞!因而,人獸雙方進入膠著的拼死搏鬥狀態!

但是,貪婪的桂荊依然幻想著:若此時開槍,打死狗熊所得到的熊膽,一定是最最值錢的“金膽”!因為狗熊發怒了,而且是大怒!

桂荊喘息著,曾經多次試圖單手開槍,但是根本做不到。因為只要他稍一鬆勁,這狂暴的“森林力士”必然會擠出樹洞,容不得槍響便會把他撲翻在地。而此時,他又無論如何也不敢把暴怒的狗熊放出來打。如果放出來,狗熊會毫不客氣地把他撕成碎片!

狗熊張牙舞爪,向只差半尺就可抓到手的桂荊咆哮著,血紅的大口張開著,呲著白森森的尖牙,吐著白色的沫子,兩隻小眼睛兇殘地盯著他。

桂荊從來沒有見過這近在咫尺的死神般的兇相,恐懼得一股涼氣從後脊樑直升頭皮。他渾身冷汗如雨,臉色蠟黃,雙頰緊張得如同石頭一般硬。牙巴骨不自覺地“得、得”地上下敲動著。

★救援來遲

此時,山虎、林森和辛柳剛剛越過“一線天”,爬上猞猁溝南邊山頭的頂峰時,狗熊的咆哮聲立刻驚動了獵犬青獅和花豹。它們急忙向山虎狺狺報訊。

猞猁溝原始森林中樹木稀疏,加之白雪覆蓋,因而視線較好。隨著狗熊的咆哮之聲傳來,山虎、林森和山柳居高臨下,清楚地看到:桂荊正在和拼命從樹洞中掙扎著要鑽出來的狗熊竭力較勁。狗熊揮舞著雙爪,極力往外鑽,拼命要抓撓桂荊,而桂荊正勉力支撐著抱住一根木頭,死死地別住要往外鑽的狗熊。但狗熊力大,而桂荊似乎體力不支了。

山虎害怕桂荊出事,大喊:“秀才,快!你帶著獵狗先去支援!狗比人快。只要狗及時趕到,桂荊就沒有危險。”說完,呼哨著一揮手,兩隻獵狗便循著狗熊的咆哮聲向前撲去。

但是,怎奈猞猁溝昨晚下的雪太深,獵狗無論怎樣拼命也跑不快。身後,是青獅和花豹趟出的兩條深深的雪溝。

林森緊緊跟在兩隻獵狗的後邊,趟著過膝深的積雪,跟頭把式地向前趕去。

山虎則和辛柳站在峰頂,向溝底的那棵千年古榆望去。

透過稀疏的樹木,山虎看到桂荊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樣子,而狗熊正在拼死地往樹洞外掙扎,他不覺大吃一驚。

辛柳也看得驚叫一聲:“黑瞎子要鑽出來了!青獅和花豹,快點兒跑呀!去晚了桂荊就完 了!”

山虎也說:“雪太深,獵犬也救援不及了!情勢危急,刻不容緩了!必須一槍斃熊。”

大棕熊與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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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熊逞兇

狗熊暴怒地咆哮著,拼命地一寸一寸地往外擠。

桂荊緊張地哆嗦著,死命地別住柞木槓子。

狗熊的勁頭似乎越來越大,而桂荊卻漸漸地感到雙腿發軟,渾身哆嗦成了一團。

桂荊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是高度緊張和力盡前的表現。他開始從心底裡恐懼起來。他後悔自己不該冒這麼大的風險單獨來猞猁溝。這回兒弄不好,命都要搭進去了。命都沒有了,還能搞到熊膽嗎?我他媽的真糊塗哇!

他又要罵黑三的十八輩祖宗,但是沒能夠。因為他已經來不得絲毫分心了。

“太祖英靈保佑呀!”

“還有……山神爺……保佑呀!”

桂荊禱告著,咬緊牙關堅持著,眼睜睜地看著狗熊在一點點地向外掙脫。他發現狗熊的力氣越來越大,雙掌瘋狂地揮動著,好幾次險些抓到他。

熊腦袋左右搖晃著,腥臭的涎水沫子從白森森的牙縫間噴出來,向他示威一樣地怒吼著。

大黑熊

★山虎出槍

山虎當機立斷:必須開槍救人!他立即從綁腿中拔出匕首,迅速找到最有利的射擊角度,“嚓”地一下,將匕首扎進冰凍的樹幹,定好步槍的標尺。

他目測了一下直線距離,估計大約在五百米以內。

他又把食指蘸滿唾液,高舉頭上,試了一下風向和風力,就麻利地把槍架在匕首上,叉開腿,屏住氣,等待著最佳射擊時機。

辛柳站在山虎身旁,擔心地說:“山虎,距離太遠了。能行嗎?”實際上,她是害怕山虎誤傷和狗熊近距離搏鬥的桂荊。如果誤傷了桂荊,那山虎可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山虎對他一笑,安慰她說:“試試看吧!”馬上又全神貫注地注視著前方。

辛柳的心卻提溜到嗓子眼。她知道,時間緊迫,桂荊眼看支援不住了,而獵狗趕不上。狗熊一旦鑽出樹洞,桂荊必死無疑!唯一的辦法就是遠距離將狗熊一槍斃命。可是山虎能行嗎?必須一槍斃熊,不能試試看呀!

棕色的熊 (熊) 坐在雪地上

★鬼精絕望了

此時,桂荊徹底絕望了。

看來,太祖英靈非但不保佑我桂荊,還要懲罰我呢!他感到實在難以支援了,耳鳴眼花,胸口發悶,頭昏腦脹,呼吸不暢,眼花繚亂。切記!這是人在精神崩潰,智窮力竭時的感覺!

“我,大概要完蛋了!”他囁嚅著,感到精疲力竭,渾身一軟,眼睛一黑,小肚子一緊,一股尿水“譁”地噴射出來。

“桂荊,你千萬……不能……鬆手,不能呀……黑三,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他無力地咒罵一聲,就要頹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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