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王甥尹玉夢花樓-張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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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王甥尹玉夢花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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闢一室,八窗通明,月夕花辰,如水晶宮、萬花谷也。室之左構層樓,仙人好樓居,取遠眺而宜下覽平地,扼其胸次也。樓供面壁達摩,西來悟門,得自十年靜專也。設蒲團,以便晏坐;香鼎一,宜焚柏子;長明燈一盞,在達摩前,火傳不絕,助我慧照。《楞嚴》一冊,日誦一兩段,滌除知見,見月忘標;《南華》六卷,讀之得“齊物”、“養生”之理。此二書,登樓只宜在辰巳,時天氣未雜,諷誦有得。室中前楹,設一幾,置先儒語錄——古本“四書”白文。凡聖賢妙義,不在註疏,只本文已足;語錄印證,不拘窠臼,尤得力也。北窗置古秦、漢、韓、蘇文數卷,須平昔所習誦者,時一披覽,得其間架脈絡;名家著作通當世之務者,亦列數篇卷尾,以資經濟。西牖廣長几,陳筆墨古帖,或弄筆臨摹,或興到意會,疾書所得,時拈一題,不復限以程課。南隅古杯一,茶一壺,酒一瓶,烹泉引滿,浩浩乎備讀書之樂也。

作者簡介

古人為何如此好學不倦?為何如此安於苦讀?也許是“書中自有黃金屋”,也許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當然也有安於苦讀又安於貧困的,比如大名鼎鼎的顏回,既好學,又安貧,“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不管是為了增長學問,還是為了做官發財,古人信奉的就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那麼,讀書本身究竟有無樂趣呢?有。張鼐的這篇文章就是極寫讀書之樂的。請看:擁一間寬敞、明亮而安靜的書齋,手捧大智大慧的書冊,專心析讀,旁有香茗潤喉,美酒助興,為其妙義怦然心動時,信筆錄下所悟——如此悠然讀書,不為俗事困擾,不覺日月旋轉,愛讀書的人誰不為之心向神往?然而,要獲得這樣的“讀書之樂”,起碼得有兩個前提:一是不必為生計艱辛勞碌以至無暇顧及這種樂趣,二是足以領悟“聖賢妙義”的學識。其實對古人來說,要備全這兩項有時也難乎其難。比如像杜甫這樣“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的人,還會“殘杯與冷炙,到處潛悲辛”,還要哀“茅屋為秋風所破”,其他寒士寒儒窮秀才的處境又該會怎樣?無“夢花樓”倒也不礙事,居陋室足矣;可是,如果身居陋室而家徒四壁,無力置聖賢之書,又緣何得其“讀書之樂”呢?

張鼐(1572年~1630年),字世調,號侗初,南直隸松江府華亭縣人。張鎣的五世從孫。晚明著名小品文作家。明神宗萬曆三十二年(1604年)甲辰科進士。改庶吉士,授檢討,較禮闈,遷司業。砥礪名行,天下推為正人。

天啟中,任少詹事,上疏諫保身、養性、勤學、敬天、法視、親賢、納諫、信令、恤民、存體十事,語斥近習,魏忠賢惡之。遷南京禮部右侍郎,上疏引疾,忠賢責以詐疾之罪,削其籍。崇禎初,起故官,協理詹事府。又改吏部右侍郎,未上任而卒。贈禮部尚書,諭祭賜葬。諡文節。

張鼐性直率,居鄉簡酬應,好薦引後輩,歿後人懷思之。著《吳淞甲乙倭變志》、《寶日堂集》、《饁堂考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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