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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端北山之竹海
文/紅海蜃樓
北山之巔，猶勝雲霧之美，非適時節，實難遇見。雲霧繚繞在山腰之間，不見群山之峰尖，蔽日於雲天之上。盤山公路蜿蜒盤旋而上，如龍騰飛入九天，駕車而行，踏雲飛霧，如入仙境！達北山村莊，其傍山而築，犬牙交錯，錯落別緻。雲霧飄渺，村舍若隱若現，宛如雲端之宮殿。佇立玻璃橋頭，橋下濃霧洶湧，山風襲過，波濤雲湧；霧浪蓋過橋身，如魔術師表演絕技，橋身消失於無痕。雲霧遊走在山巒，猶如吸一口氣，其招之則來；呼一口氣，其揮之即去。妙也！然而，最讓我震撼的是雲霧退去後的竹海。雲霧雖美，她也只是短暫的，見不得陽光；不分善惡，不分峰壑，都會籠罩在雲霧中，讓人難辯是非。難比竹海之美，竹海是真實的美，永恆的美。
白色的雲霧像潮水一樣漸漸退去，蒼翠的竹海緩緩地湧上山巒。用“排山倒海”來形容竹海就多餘了；因為它的浪高就是山高，它的浪谷就是山谷了。觀滄海，水天相接，滿眼都是海浪濤天。心會被無限的掏空，腦子會被侵蝕的空白，感覺人是那麼渺小如沙粒；而賞竹海，滿目充盈，腦海裡漾溢著溫馨的綠，綠的挺拔，綠的堅強，綠的萬古長青。胸懷就像山谷，裝滿了整片竹海。去過宜興竹海的朋友，一定會驚歎它的秀麗壯觀，縱橫八百里的海洋，享有“華東第一竹海”的美譽。那是大的奇妙，秀的文雅，留下文人墨客佳作無數。宋代蘇軾發出：“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的感嘆。回憶舊村改造前的農村，有幾家高雅富戶，房前屋後種有竹子，也許有同樣的情懷吧！可孩時頑皮，去偷一根做個魚竿，似乎就破壞了那種雅情了。清代鄭燮把竹比作虛懷亮節，堅貞不移的品德，此等節操，不在於竹海的大小，在北山的竹海中，也可感觸到的。北山的竹海與宜興的竹海相比，就好像揚州的瘦西湖與杭州西湖一樣。小有小的雅緻，瘦有瘦的骨感吧！比如吃美食，紅燒豬蹄，色澤鮮豔，入口油而不膩；香菇青菜，清淡綠翠，入口香而脆滑。濃有濃的壯觀，淡有淡的情趣。也許年紀大的人，還是喜歡淡雅一點的竹海。
從進入山腳下“雲端北山”的牌匾開始，竹林就伴你一路到山頂，層層疊疊，連綿不絕，宛如山姑娘早上梳起頭上的髮髻；也似昨夜燙了個波浪式捲髮。從山頂步入石階山路，漫步在竹林幽徑，竹枝搖曳，竹影婆娑飄逸；耳聽翠鳥啼鳴，山蟲啾啾，和奏著竹濤沙沙，靜立聆聽，如在欣賞大自然的大合唱。遠比陪八方聽鋼琴演奏會強一一其實根本聽不懂彈的是什麼。仰望天空，天空也被竹葉裁剪的支離破碎。漏進的光線，給雜草荊棘帶來一縷縷陽光。竹林深處忽傳“劈里啪啦”之聲，尋聲而去，遇見山民手揮刀斧，在砍伐毛竹。斜坡上已橫七豎八地躺著數根毛竹，已修理完枝葉。山高路陡，雲深林密，真擔心他們如何搬下山去。時近響午，望林蔭處有農家樂飯店，背山朝南，面向竹海，環境幽雅。臨崖圍起水泥欄杆，長廊內設雅座幾許，可以邊品美味，邊賞美景！很有王維“獨坐幽篁裡，彈琴復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的境界，只是今天不是“明月”，而是“暖陽”罷了。農家樂是最平常一般的農舍，平凡的都沒去記它的名稱；也如憨厚的老闆，熱情的老闆娘，稱呼不出名號。只記得老闆娘泡上的六月雪茶，香氣撲鼻，久走口乾，受用無窮；只記得舌尖的美味，老闆的廚藝一流，連食材挑剔的阿蓮也讚不絕口，價廉物美，不虛此行。品著茶，嘗著美味，聽著老闆娘的歡聲笑語，賞著山下竹海，聞著竹林特有的清香。我發覺自己的心胸也空闊了，腦中的風塵凡事都化為虛無，要裝下這一片北山的竹海，北山的風土人情了。
午後回程，行至山腳，在環山公路附近，發現堆著一堆毛竹，有山民在搬運毛竹一一他們一根根從山上拖下來的。我現在明白山民為什麼喜歡在深山安居樂業了，他們就跟這些竹子一樣，“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千磨萬擊還堅勁，誰管東南西北風。”他們的根就紮在北山；他們的情就融在竹林；他們的希望就在竹海之上。“但願無剪伐，會見拂雲長”。是的，只要國家的發展`政策不變；只要人民的致富道路通暢；只要山民熱愛祖國的綠水青山，那就是他們的金山銀山。他們的幸福生活會像翠竹一起扶搖直上，比雲高，比天長。
作者簡介:朱英雄，網名 紅海蜃樓
，浙江義烏人，現代詩歌、散文業餘愛好者。作品常發表在巜詩歌中國》、《中國詩詞》《中國詩歌網》、《今日頭條》，巜稠州論壇》《百度》等網站，在《中國先鋒作家詩人》、《棗林》、巜雙林》、《丹江文學》巜南粵》等刊物偶有作品發表。義烏市作協會員，金華市作協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