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雖然消失了,但他們的靈魂還在

英雄雖然消失了,但他們的靈魂還在

當我讀《約翰 克利斯朵夫》的時候,感覺很熟悉,與我早年讀羅曼 羅蘭的《名人傳》,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且,和我看過莫扎特的電影也是一種相識的感覺。還有一部《海上鋼琴師》也是一樣。我常想,是不是天才的命運和努力都是一樣瘋狂?是不是人生的追求都是一樣執著?羅曼 羅蘭的這部書裡,音樂天才約翰 克利斯朵夫從襁褓中的一聲哭泣開始直到波瀾起伏的一生,我們看到了一位熱愛音樂,活在音樂裡的鬥士。他每一個階段的思想變化,在歷史的洪流中跌宕起伏,讓人為之鼓舞,為之動容,為之感嘆!

我常想,究竟什麼樣的書才能被稱之為名著?我認為並不是流傳廣就可以了,而是當你讀這本書時,你會發現書裡的人物都是活的,不僅是活的,而且每一個人物都有靈魂。當然,並不是只有人物有肉體和靈魂,甚至連整個社會和歷史都有了共同的呼吸。在那個特定的年代,在歷史的洪流中,特立獨行地活出一個只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他們每一個人物,都讓你感到真實地存在於你的周圍,毫不違和地在各個年代用他們的思維,支援他們的行為,說出他們應該說出的話,無論做什麼都是合理的,每一分一秒都在發生該發生的事兒。19世紀的羅曼 羅蘭寫的這部《約翰 克利斯朵夫》,就屬於這一類。當約翰 克利斯朵夫從襁褓裡的一聲啼哭,到他老年追逐著旋律遠去,這位音樂中的英雄,將他的一生融化在這個世界,他是個奮鬥的精靈,他是個活著的英雄。雖然,這些人物是虛構的,但他們的靈魂還在。每當有人翻開這部書,約翰 克利斯朵夫都會甦醒過來,隨著你的誦讀,在人世中波瀾壯闊地再活一遍。一百個人讀,他便活一百遍,一千個人讀,他便站起來一千遍,而且,每當他讓你掩卷冥思,他就會站在你的思想裡和你對話,他會用他一生的經歷,激勵你的鬥志,鼓舞你計程車氣,我認為,這才是一部名著的精髓。

羅曼 羅蘭的《名人傳》三部,尤其是《貝多芬傳》和這部《約翰 克利斯朵夫》,有著異曲同工的聯絡,而這部書原型基本上就是參照貝多芬來構思的。有學者曾經分析羅曼 羅蘭的這部書,認為他的純文學性並不完美,也並非傳記,或許還有瑕疵,但就意義上來看遠遠超出純文學的範疇。學者認為可以把它看成是一部鞭撻醜惡,催人向上,謳歌真善美的信念小說、哲理小說、教化小說,才不負這本流傳百年的名著之盛名。

在眾多譯本中,絕大多數的人都肯定傅雷譯本的完美。連自誇“我的譯本強過傅雷的版本”的許淵衝,也對傅雷充滿敬仰。他認為傅雷的版本屬於直譯,重神似而非形似。雖然傅雷的版本還存有一絲時代的文學痕跡,但傅雷本身紮實的文筆和文學素養並不低於羅曼 羅蘭作者本身。只有這樣優秀的譯者,才能真正還原作品的真實,甚至是超越作品本身的譯本。可惜,和“約翰 克利斯朵夫”同樣有著耿直性情的翻譯界和文學界的英雄,在特殊時期因被迫害,在極度的悲憤中與妻子自殺身亡,只在身後將無數的精品,留給後世。當譯者,作者和小說的人物三個英雄的世界相撞,將會迸發出怎麼樣的光彩?

誰會去為他們喝彩?誰會為他們熱血沸騰?誰會為他們駐立凝思?不知道現在還有幾人能懷著喜悅讀完這部書,並且讀完還在沉思、感慨的人,我想他的內心一定是熱烈而孤獨的。尤其在現在這樣一個浮躁的社會,是什麼促使我們走進一個音樂天才的世界,在他一生的傳奇裡遊蕩,感嘆他在人生中的清醒與迷失。因為,死去的只是他們的肉體,活著的將是他們的靈魂。生而老死,在他們純淨的世界,守衛著夢想的城堡,用他們深刻的思想,淨化我們紛亂的心緒,他們的一生,深邃的讓人心痛。

與他們同行,就如同與哲人交談,就如同與英雄並肩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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