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丨桑德羅·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

桑德羅·波提切利

(Sandro Botticelli)

桑德羅·波提切利(Sandro Botticelli)是繪畫史上最典雅、最抒情、最秀美、也是最詩意盎然的大師,在他的傑作《春》及《維納斯的誕生》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他描繪一種身材修長、輪廓清晰、線條柔韌起伏的全新的人物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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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斯的誕生》,畫布蛋彩,義大利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

維納斯是古典神話中的美神,據說她生於大海波濤之中,出生時即已成年,隱含天生完美無缺之意。尚有一些清新的滿懷希望的氣息,它取材於古代希臘、羅馬神話:美神和愛神維納斯從海水中誕生了,一片大貝殼象一朵盛開的花,託著婷婷玉立的維納斯,在風神的吹動下,冉冉浮向岸邊。鮮花和香草在她身邊紛飛,象徵著她的美麗和純潔。激動的春神在岸上迎接,她張開紅色繡花斗篷,準備為裸體的美神披上新裝,維納斯那年輕秀美的面容,流露出對未來的憧憬和希望,同時又有幾分預感似的憂慮神情。這是畫家筆下所有同類型的女性形象中畫得較好的一個。從形式上說,此畫體現了義大利佛羅倫薩畫派的特點:極其注重用線造型,色彩淺雅,基本為平塗,那流暢優美、波浪般起伏的線條,頗近似中國的白描勾線。海和樹的畫法,具有極強的裝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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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蛋彩木版,義大利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

波提切利表現了美神維納斯和她的庭院。居於整幅畫中央的正是維納斯,她的中心地位透過其身後與眾不同的植物得以烘托。她呈S形體態,身著白色絲綢長裙,長裙外又披著一襲錦緞長袍,一面為紅色附菱形圖案,另一面是藍色底上以金絲線刺繡花紋,其上更裝飾有點綴著珍珠的流蘇。這種紅色與藍色的主色調是當時表現聖母時才經常使用的。她神情典雅莊重,但眼神中流露出某種淡淡的哀愁。在新柏拉圖主義者看來,古代神話中的維納斯同《聖經》故事裡的聖母一樣,都是年輕、美麗、高貴的理想美化身,她們可以透過自身的美麗來提升人們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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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女子》,木板蛋彩,法蘭克福施泰德博物館

這幅畫描繪的是義大利女子西莫內塔的側面像。在肖像畫剛剛興起於義大利的這個時期,側面描寫是最常見的方式。波提切利用優美的線條勾勒出了西莫內塔驚豔的側臉,黑色的背景將她的輪廓襯托得更加清晰,目光明媚而又帶著淡淡的貴族式的憂傷。她頭上戴著珍珠、羽毛和緞帶裝點的髮飾,身穿深V領的羅布長袍。身體呈現出微微扭轉向正面的角度,以便展示她胸前珍貴的瑪瑙首飾“尼祿的印章”,它的主人實際上是美第奇家族的洛倫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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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莫內塔肖像,木質彩畫,私人收藏

這幅畫《Portrait of Simonetta Vespucci》中的女子是波提切利的女神,畫家為她終身未娶。西莫內塔·韋斯普奇(Simonetta Cattaneo Vespucci 1453-1476),出生在義大利拉斯佩齊亞的一個貴族家庭,1469年16歲的她嫁給佛羅倫薩的貴族馬克·韋斯普奇,在婚禮上她的美驚豔了整個佛羅倫薩,也吸引了英俊瀟灑的佛羅倫薩統治家族成員朱利亞諾·德·美第奇的目光,這段婚外情就理所當然地發生了。於是一直效力於美第奇家族的波提切利就被欽點為西莫內塔作畫。當他完成這幅肖像畫後不久,紅顏薄命的西莫內塔因病就去世了,年僅23歲。波提切利忘不了她,在後來的《維納斯的誕生》、《春》、《愛神和戰神》等作品中都有西莫內塔的原型,甚至在晚年的名作《誹謗》中西莫內塔再次出現畫中,化身為真理的象徵。1510年波提切利在貧困和寂寞中瀕臨死亡時,要求埋葬在女神西莫內塔葬身的諸聖教堂(Ognissanti)的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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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頌,畫布蛋彩,佛羅倫薩烏菲齊博物館

聖母是耶穌的母親,也就是神的母親。她的兒子耶穌命中註定要受到人間最殘酷的極刑,而耶穌深知自己未來的命運。因此聖母子這個宗教題材一直為歷代畫家所描繪,藉以傳達最崇高最悲壯的情操:慈愛、痛苦、尊嚴、犧牲和忍受交錯地混和在一起。在這幅圓形構圖內天使們圍繞的聖母懷抱著的小耶穌,其中兩位天使分列兩側對稱式舉起金冠,頂部的聖靈金光灑射在人物的頭上,另外的天使手捧墨水瓶和聖經,由著聖母蘸水書寫, 從空隙處遠望一片金色平靜的田野。人物形象充滿著波提切利特有的“嫵媚”神態,整個畫面沒有歡樂,只有莊重、嚴肅和哀怨,這預示著耶穌未來的悲慘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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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博士來朝,畫布蛋彩,義大利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

東方三博士來到伯利恆向初生的基督表示敬意,是個傳統的題材。這幅畫中沒有采用傳統的作法,朝覲聖誕的人們不是圍繞著現場排成一列隊,而是選擇了分組的方式來表現朝見聖家族的人們。畫面上這些朝拜聖嬰的崇拜者,很多實際上就是美第奇家族的成員。那個抱著孩子的腳的最古老的賢士,是科西莫美第奇。美第奇家族的主要人物都出現於畫中,他們圍繞著聖母與聖嬰。圖片左側邊緣的人物則是波提切利的自畫像,他身披金黃色絨袍,似乎對身邊發生的宗教事件漠不關心,卻把目光轉向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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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神與戰神,畫布蛋彩,倫敦國家畫廊

這幅畫是波提切利創作的為數不多的世俗作品,也是最受歡迎的作品。畫面中,愛神維納斯坐在帶有襯墊的地上,仔細端詳著自己的情人馬爾斯,而戰神馬爾斯在享受充分的情愛之後沉睡不醒。可愛的孩童們,上身是人體,下半身是公羊的腿,是在古希臘神話故事中經常出現的特殊人物。他們玩起了惡作劇:在偷走馬爾斯的鋼盔、盔甲、長矛和鐵棍的同時,一名孩童在馬爾斯的耳朵邊,吹起海螺,嘲弄馬爾斯,另一名孩童偷笑著觀看維納斯的反應。維納斯長袍上的透明效果令人難忘。這種效果藉助的是蛋彩畫的孵化效果,這個效果甚至超越了對年輕肉體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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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利亞諾·德·美第奇,畫布蛋彩,德國柏林畫廊

義大利著名的美第奇家族成員,該家族的祖先原為托斯卡納的農民,後以經營工商業致富,13世紀成為貴族,參加佛羅倫薩政府,在他們的幫助和鼓勵下,佛羅倫薩成為歐洲文藝復興運動的發源地和中心,詩歌、繪畫、雕刻、建築、音樂均有突出成就,歷史、哲學、政治理論等的研究也居於義大利各邦前列。朱力亞諾是此家族代表性人物洛倫佐·美第奇的弟弟,非常帥,帥到被譽為“新雅典的阿波羅”,他最著名的一個情人是西莫內塔,被朱里亞諾稱為“美之王后”。波提切利的名作《愛神與戰神》中,維納斯還是西莫內塔,而躺在她對面那位沉睡著的戰神瑪爾斯,正是以朱里亞諾為原型。不過朱利亞諾在25歲時在教皇西克斯多斯四世策動的帕茲家族叛亂中遇刺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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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誕生,畫布蛋彩,英國倫敦國家畫廊

這幅畫《神秘的誕生》(Mystical Nativity)是現存的波提切利畫作中唯一有他簽名的一幅,一般認為這幅畫是他為了自己私下祈禱所畫的,或是為某位跟他親近的人所畫的。所以這幅畫當然不落俗套,他的內容不僅只是表現出耶穌誕生、牧羊人和東方三博士前來拜見等等傳統事件而已。更甚者,這幅畫乃是聖約翰在啟示錄中所揭示出事件的一種幻象。波提切利清楚地表達了這幅畫的非真實性,他在畫里加入了拉丁文及希臘文的文字說明,也採用了中世紀藝術所慣用的方法,比方說為了達到象徵的目的而採用了自相矛盾的比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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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和聖子同二個天使,畫布蛋彩

波提切利的人物造型,以非常優雅的、比例適度的、完美而富有古代希臘雕刻美感而與眾不同。在波提切利的作品中我們可以看到華麗的貴族氣息,古典與宗教結合的典雅,新柏拉圖主義的哀婉以及來自他本人的一些憂鬱氣質。當時的波提切利受到了貴族和資產階級文學藝術的唯美主義思潮的影響,作品中充滿豐富的想像力和詩意,人體曲線超凡入聖,與明淨的色彩相結合,形成了富有裝飾效果的獨特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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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石榴的聖母,畫布蛋彩,佛羅倫薩烏菲齊博物館

這幅《持石榴的聖母》,跟其他任何同題材的聖母子像都沒有相似性。既沒有喬託作品的那份莊嚴,也沒有拉斐爾那份充滿了慈愛的暖意。它與眾不同,通常在聖母子像當中所期待看到的東西,在它裡面你都找不到。然而,它深具魅力。聖母瑪利亞為何顯得如此孤獨,又有一絲問題少女的叛逆氣息,臉上掛著絕望而無奈的神色?抱著聖嬰耶穌的臂彎,為何如此低垂,彷彿就要把嬰兒滑落在地?聖嬰手抓象徵著受難的石榴,為何跟冷靜的母親一樣,幼小年紀就用如此意味深長的目光望著畫外的我們?環繞在四周的天使們,看起來也不像在為聖嬰喜慶的誕生表示祝賀,反而更像面對眼前的狀況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有的看起來似乎還在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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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勳章的人,蛋彩畫板,義大利佛羅倫薩烏菲齊博物館

儘管人們曾多次企圖辨識出畫中的年輕人,但他的名字仍然無人知曉。因為年輕人手裡拿著的勳章,說明了他和美第奇家族的關係,那枚勳章幾乎和模特兒的臉,共同形成這幅畫的中心。勳章上畫的是老科西莫·德·美第奇,他建立了美第奇家族在佛羅倫斯的勢力,於1464年去世。畫中那枚勳章是用鍍金的灰泥製作的,鑲嵌在畫板的一個小孔裡,看來是為了使它顯得更為逼真。這幅畫中的年輕人衣著樸素,長相迷人但並不過分漂亮,他富於力量和敏感的臉龐面向前方,那雙大手則加強了他極為剋制的形象。背後的多斯加尼景色畫得相當粗糙,但是卻完全合乎透視法的原則,在藍天下伸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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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人的第一篇故事,面板彩畫,西班牙馬德里普拉多美術館

波提切利有時也接受為婚禮等喜慶盛典繪製裝飾畫的委託。這幅畫《老實人納斯塔基奧的第一篇故事》是以薄伽丘的《十日談》為題材所作的四幅木板畫之一。這些木板上的畫並非全是波提切利的手筆,部份是由他畫室的成員,根據他的想法而完成的。薄伽丘這篇故事是敘述納斯塔基奧由於遭到保羅.特拉弗爾素的女兒拒絕,因而心灰意冷、悶悶不樂在義大利東海岸、拉維納附近的基亞西松林中游蕩。突然間他看到一個裸體少女的幽靈,遭到一群狗和一個騎馬騎士的追趕。這個騎士抓住了她,把她的心掏出來餵狗。當特拉弗爾素的女兒聽到這個故事後,因為害怕自己也遭到相同的命運,便接受了納斯塔基的愛。薄伽丘最後寫道:“拉維納當地的所有婦女,都變得比從前更加順從他們男人的心願。” 這個和波提且利通常使用的題材大相徑庭的故事,是使用一種相當生硬、幾近誇張的筆法畫成的,可能是出自那些技巧不熟練的弟子們的手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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誹謗,蛋黃塗料鑲板畫,佛羅倫薩烏菲齊美術館

《阿佩萊斯的誹謗》這個寓言故事,取材於古希臘畫家阿貝列斯的一幅畫中的文字記載,波提切利將之重新構思創作而成。畫面類似一幕舞臺劇:在一座莊嚴而神聖的羅馬建築大廳裡,視覺中心有三個女子和一個男子,正把一位裸體男青年拖到國王面前審判。被黑色風衣包裹著的男子是“誹謗”,他的手勢伸向國王,竭盡誹謗之能事;手持棍棒,揪著裸體男子的正是“叛變”,她出賣了同伴,並把他交給國王;裸體男青年是孤立無援的“無辜”,他合掌向上祈求真理能拯救他免遭誹謗的命運;後面兩個女子,一是“虛偽”,另一是“欺騙”,也有說是“妒嫉”和“仇恨”,她們倆正在為“叛變”者梳理頭髮;在寶座上坐著一位長著兩隻驢耳朵的國王,昏庸無能,愚蠢無知到極點,聽信誹謗,同時在他兩邊分別是“無知”和“輕信”,不斷地向他的耳朵裡灌輸無知和輕信;畫面的另一邊站著一位被黑色長袍包裹著的“悔罪”,他正向著立在身後的全裸體女神,那就是“真理”,希望她能出面拯救“無辜”者。可是站立不穩的真理,手指上天,意思是說:“對於這裡所發生的一切我也無能為力,去找上帝吧。” 這幅《阿佩萊斯的誹謗》寓意十分深刻。它告訴人們,人間的一切罪惡都是用美麗的形象喬裝打扮以欺騙人民的,統治者聽信壞人之言,正直好人總是落難,而面對這一切,真理也是無能為力的,這就是社會現實。

END

封面來自百度相簿/美術網等

侵權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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