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一衛宣公釋出緊急命令,建造新臺——豪華別墅。衛國擁有強大的能力,建造別墅,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八一二可能,在衛國列為絕密的訊息,無人不知。訊息傳到邶國。邶國人民認為,這是婚姻由父母做主的時代。他怎麼能搞特殊,自己給自己找老婆?上面定的規矩,只是要求百姓遵守的?邶國人齊聲高歌《新臺》,群情激奮。
八一三衛宣公死後,衛國發生更大的醜聞。繼位的衛惠公,是宣姜的兒子。衛惠公上臺,宣姜就是國母。惠公年幼。齊國層為了鞏固惠公的君位,鞏固齊、衛兩國間的友誼,強迫公子頑和宣姜關係不當。公子頑是衛宣公的兒子,伋的弟弟。這一來,全亂套了:宣姜本來是伋的未婚妻,最終竟然成了伋的後媽。這個後媽又和自己的哥哥玩,不就又取得大嫂的地位?雖然這場戀情迫於嚴峻的國際形勢而產生,但是,嚴重損壞人格、國格啊!主動亂搞的衛宣公死了,出了個被動亂搞的兒子。
八一四墉國人看不下去了,學習邶國人的榜樣,替衛國人編了首歌。《墉風·牆有茨》這樣歌唱:
牆上長蒺藜,
不可掃掉呀。
宮中秘密話,
不可相告呀。
如能相告呀,
說出醜死了呀。
牆上長蒺藜,
不可除光呀。
宮中秘密話,
不可張揚呀。
如能張揚呀,
說來話很長呀。
牆上長蒺藜,
不可捆住呀。
宮中秘密話,
不可講述呀。
如能講述呀,
說起真羞辱呀。
八一五《詩經》時代,上層社會道德越來越敗壞,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魯桓公畏懼齊國的強大勢力,被迫對齊國進行訪問。夫人文姜要求隨同出訪,看望同父異母的哥哥齊襄公。第一夫人隨同出訪,顯示規格之高,對兩國關係之重視。公私兼顧,很正常。不正常的是齊襄公和文姜鬧兄妹戀的傳聞早就流傳了。
八一六魯國大臣向魯桓公進諫:“女有夫家,男有妻室,不可混淆。否則必然招致災殃。”
男人當了活王八,往往自己不知道。魯桓公可能沒有聽說國際上流傳的傳聞,或者聽說了也不相信,以為帶領文姜出訪更有利於取得外交成果,毅然帶領第一夫人和大批隨從,沸沸揚揚前往齊國。
八一七齊國是強國。齊國人不把魯國人放在眼裡,與自己的妹妹保持關係,肆無忌憚。魯桓公終於發現事實真相,責備文姜。
八一八齊襄公得知情況,很不高興:這個女人是你的,也是我的,到底是我的。我朝氣蓬勃,希望理應寄託在我的身上。
齊襄公不動聲色,舉行國宴,為魯桓公餞行。魯桓公上專車後,遭到齊襄公的刺客突襲,死在回國的專車上。
八一九魯桓公軟弱無能,管不住自己的老婆,鬧出了醜聞。齊國人民討厭他,一起高唱《齊風·蔽笱》:
破簍掛在魚梁上,
鯿魚鯤魚心不驚。
齊國文姜回孃家,
隨從人員多如雲。
破簍掛在魚梁上,
鯿魚鯤魚心不虛。
齊國文姜回孃家,
隨從人員多如雨。
破簍掛在魚梁上,
鯿魚鯤魚心不驚。
齊國文姜回孃家,
隨從人員多如水。
破簍掛在魚梁上,
魚兒來往不惴惴。
齊國文姜回孃家,
隨從人員多如水。
八二〇
笱,是竹製的魚簍。魚梁,河中築堤,中留缺口,嵌入笱,魚能進不能出。當然,嵌入“蔽”(破)笱,就是另一回事了,大魚、小魚,各種各樣的魚都能輕鬆自如遊過。這除了諷刺魯桓公無能無用外,也形象地揭示了魯國禮制、法紀的蔽壞。魚,在《詩經》中常影射男女關係,“蔽笱”對制止魚兒自由來往無能為力,也兼指文姜不守禮法。
八二一文姜作為魯國的國母,地位顯赫,回孃家齊國探親,原在情理之中。而她卻在齊國傷風敗俗,與兄亂搞,自然引起人民的憎恨。詩中沒有直接表露文姜作為魯國的國母,地位顯赫,回孃家齊國探親,原在情理之中。而她卻在齊國傷風敗俗,與兄亂倫,自然引起人民的憎恨。詩中沒有直接表露人民的厭惡之情,用大量筆墨描寫她聲勢浩大的回鄉場面,隨從“如雲”、“如雨、”“如水”,但每次均用“蔽笱”隱喻,引發讀者的想象。
八二三魯桓公死後,文姜先後四次回齊國與齊襄公相會,說明兩人繼續保持不恰當的男女關係。齊國人民對跑到齊國來敗壞社會風氣的魯國國母深惡痛絕,齊唱《齊風· 載驅》:
馬車疾馳聲隆隆,
竹簾低垂牛皮蒙。
魯國大道寬又平,
文姜夜歸急匆匆。
四匹黑馬真雄壯,
韁繩柔軟上下晃。
魯國大道寬又平,
文姜動身天剛亮。
汶水日夜嘩嘩淌,
行人紛紛駐足望。
魯國大道寬又平,
文姜回齊去遊逛。
汶水日夜浪滔滔,
行人紛紛駐足瞧。
魯國大道寬又平,
文姜回齊去遨遊。
八二四《詩經》中的《邶風·新臺》、《墉風·牆有茨》、《齊風·蔽笱》、《齊風·載驅》都是諷刺外國統治者的,這種風氣的形成有待進一步考證。但也有例外,《陳風· 株林》就是諷刺陳靈公的。究其原因,這首歌應是陳靈公死後創作的,而且陳靈公死得非常不光彩,繼任者為表示與陳靈公劃清界限,默認了百姓歌唱。
八二五《陳風·株林》是這樣唱的:
為何去株邑之郊?
只為把夏南尋找。
不是到株邑之郊?
只想把夏南尋找。
駕大車趕起四馬,
停車在株邑之野。
駕輕車趕起四駒,
抵株邑早餐息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