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小貓咪一無所有,憑什麼在弄堂裡這麼受歡迎

上海小貓咪一無所有,憑什麼在弄堂裡這麼受歡迎

李守白 海派重彩《絕代風華》 2018

習慣是個非常有意思的詞語,倘若將兩個完全不同的東西先入為主組成一個拍檔。那麼提起其中之一就會情不自禁地聯想到另外一個。譬如談到老師就會想起學生,談到丈夫便會想起妻子,而談起女人,自然而然就想到貓了。

自古以來人們就喜歡貓,將大貓老虎稱為百獸之王。將小貓稱為將軍,身上染了花紋便叫”將軍掛印“。之所以將貓稱為將軍,一方面是因為它生性孤傲,悠哉遊哉地在弄堂裡走著不可一世。另一方面則是早期民間老鼠多,而貓就成了鄰里糧食地守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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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酒酒貓》2020

或許是因為貓咪有種與生俱來的內斂,又有優雅恬靜的嫵媚,不像狗那麼粘人。像書齋中半夜才走出來的美女,總有那麼一瞬間動人心魄。所以貓的討人喜歡,不只是在民間煙火地,在文化圈也是非常流行。譬如老舍便專門寫了一篇叫《貓》的文章,將養貓時的活靈活現,情趣盎然都一一展現。

在上海生活的錢鍾書也難抵擋貓的誘惑,稱貓是理智、情感和勇敢三德具備的動物:它撲滅老鼠,除暴安良;靜坐唸佛,沉思悟道;叫春求偶,抒情歌唱。於是,當自己貓咪打不過林維因家貓時,錢鍾書便會大義凌然地拿著竹竿跑去幫忙。楊絳怕傷了鄰里和氣,便勸告說:“打狗要看主人,打貓就要看主婦面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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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社會貓》2020

上海老弄堂裡的貓是沒有實體,總是憑空出現,又突然消失。這種不真實的存在感,使得貓在弄堂有著無處不在的錯覺。或許先是一對毛茸茸的小耳朵從牆根探出,很輕,很慢。又有可能是一對閃亮的眼睛,只是倉促一督,又很快縮回去。也可能是一隻猶猶豫豫的小爪子,在悄咪咪摸到小魚乾的時候,一根飄忽不定的尾巴就把自己出賣。但是更多時候,是一道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得黑影,嗖得一下出現,又閃到夜色之中。

弄堂裡的貓身姿矯健,往來如風,穿梭在縱橫交錯的巷子間。它們既高冷又蠢萌,既可親暱又疏遠。它們心情好時,是溫柔可愛的“喵星人”,它們不高興了,就成了桀驁不馴的小老虎。它那個圓乎乎得腦袋瓜裡,彷彿裝有無數奇思妙想,總讓人琢磨不透。而你們之間的感情呀,則完全憑它心情。這也難怪村上春樹會說:“貓天生帶著妖氣,如果沒有妖氣,那貓根本不能算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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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小販貓》2020

只是與人相處久了,弄堂裡的貓咪不僅沒有了妖氣,身上還會帶著人的氣息。弄堂裡的貓風格迥異,每家每戶都不一樣。剛來的流浪貓大多膽小,從小在這兒長大的本地貓就很霸氣。走在弄堂屋頂的貓悠哉遊哉,喜歡敞著肚皮曬太陽。穿梭在街坊小巷的則有一身俠氣,愛好飛簷走壁。在女人身邊陪伴的貓,優雅嫻靜,溫柔似水,一旦感受到溫暖的陽光,便會不自覺地眯起雙眼,一旦有人給予了摩挲的愛撫,便舒適到地躬起了腰。

在弄堂裡生活久了的貓在作息上也有規律。有些貓白天看不到,晚上才出門;一天不同時段去同一個地方,會發現來的是不同的貓咪,這也許就是貓之間的江湖道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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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 《麻將貓》2020

說貓咪欺生養不熟,那是對貓咪的誤會,就像人們說上海人排外,那是對海派文化的不瞭解所造成的。弄堂裡的貓咪通人性,只是不懂人語,它只能默默地陪伴在主人旁邊,用行動表達自己內心的小心思。譬如逢年過節,主人家搓牌,貓咪便會毛遂自薦地跑到主人身邊加油打氣,待到牌場結束又主動請纓去給主人送客踐行。有些老人家的孩子外出打拼,家裡只剩下自己,孤苦伶仃。生性膽小的貓咪便會壯起膽子入住,不論它是否是為了偷魚,但總算是給老人家的晚年添一番生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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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貓咪夫婦》2020

或許正是因為這份生活氣,讓本來一無所有的貓,在上海清冷嫻靜的弄堂裡遇到了難得可貴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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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白 海派重彩《新作三》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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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關圖片來自於李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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