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與廣西岑溪市美食“三絕”》

《蘇東坡與廣西岑溪市美食“三絕”》

《蘇東坡與廣西岑溪市美食“三絕”》

我的家鄉廣西岑溪市,自宋朝以來美食三絕響聞嶺南。“三絕”者:石磨粉、豆腐釀以及三黃雞。

北宋年間,蘇東坡被貶謫嶺南廣東惠州,因為政敵覺得他在那過得太舒暢,於是再奏請皇帝把他貶到海南島儋州,當時的海南島還是未開發的蠻荒之地。從惠州到儋州,經過廣州沿西江乘船逆行至廣西梧州市,過滕州(藤縣)、岑溪,再到湛江雷州,最後渡海到達海南島。蘇東坡弟弟蘇轍(子由)同時被貶謫廣東湛江雷州。兩兄弟在廣西梧州滕州(藤縣)—岑溪市相遇,岑溪在北宋時屬於滕州範圍。

大宋帝國兩位伺候過太后老佛爺和皇帝老子的出色文人、政治權貴,不幸被貶謫到嶺南(含廣東、廣西、海南島)這種窮山惡水瘴氣熏天毒蛇猛獸出沒的野蠻之地,可以想象蘇東坡和弟弟蘇轍內心的苦悶。兄弟兩人為官各一方,已分別多時,而今因為貶謫而難得相聚在一起,苦悶之中略感安慰。

蘇東坡和弟弟蘇轍(包括他們的部分隨行家人)在廣西岑溪相遇聚餐,自然讓店家拿出最好的美食來食用。北宋時代的廣西岑溪,生活異常之艱辛,物質極度之匱乏。店家東挪西借,勉強湊出一桌像樣的飯菜,其中就有三樣美食讓蘇氏兩兄弟讚不絕口:石磨粉、豆腐釀以及三黃雞。沒想到在荒山野嶺的小客店能吃到幾樣像樣點的美食,蘇氏兩兄弟特別高興,多喝了好幾壇米酒。蘇東坡是個樂觀豁達灑脫的吃貨,他可不願意做個餓死鬼,痔瘡出血也忍了。

蘇東坡的好友王鞏因受到蘇東坡“烏臺詩案”的連累被貶謫到廣西賓州(今日賓陽),有個歌妓叫做柔奴的對王鞏忠貞不棄,跟隨王鞏來到廣西賓州。後來被召回北方,王鞏帶著柔奴拜訪蘇東坡,蘇東坡問柔奴適應嶺南那邊艱困環境嗎?柔奴說:此心安處是吾鄉。人美心靈美的女子大概就是這個模樣。被歌妓感動的蘇東坡可能不會想到自己不久便被貶嶺南惠州,生命的最後幾年居然是在荒島之海南島度過。“九死南荒吾不恨,茲遊奇絕冠平生。” “試問嶺南應不好,此心安處是吾鄉 。” 大概是說感謝命運,讓老夫領略到大宋帝國嶺南風景之奇之美。人如果無法擺脫命運的安排,那就苦中作樂、樂天知命,不必懷才不遇哀怨痛苦。

如果沒有被貶謫到海南島,蘇東坡就不會經過廣西岑溪,也就不會吃到廣西岑溪的美食三絕:石磨粉、豆腐釀以及白切三黃雞。蘇氏兩兄弟在廣西岑溪相遇後結伴南行至雷州半島(今廣東湛江市),一個渡海遠去,一個留在雷州半島,此後兩兄弟隔海相望卻再未曾見面。在海南島過了幾年缺醫少藥沒米沒肉的艱苦生活,因朝廷風雲變幻,皇帝死了,政敵倒了,蘇東坡被召回京,北返途中病逝於常州,死因疑似痢疾一類腹瀉疾病。蘇轍其時早已離開雷州半島。

蘇東坡在經過廣西岑溪附近的梧州時,寫下一首詩,最後幾句是這樣的:“天其以我為箕子,要使此意留要荒。他年誰作輿地志,海南萬里真吾鄉。” 蘇東坡在生命的晚期總結自己的一生功業時說:“問汝平生功業,黃州惠州儋州。” 三個州是他被貶謫流放之州,相對於中原國都霓虹閃爍歌舞昇平的繁華熱鬧世界,三個州都貧困落後半開化或未開化,不知道是蘇東坡的自嘲,或是他覺得被貶謫流放以後才能識得人生真滋味、才能活出真我?

西江依舊在,幾多船隻過;青山已改顏,美食味不變。蘇東坡的不幸卻是海南島乃至嶺南文化的大幸,嶺南因有蘇東坡而更精彩。

(附錄蘇東坡寫於廣西梧州的這首詩):

九疑聯綿屬衡湘,蒼梧獨在天一方。

孤城吹角煙樹裡,落月未落江蒼茫。

幽人拊枕坐嘆息,我行忽至舜所藏。

江邊父老能說子,白鬚紅頰如君長。

莫嫌瓊雷隔雲海,聖恩尚許遙相望。

平生學道真實意,豈與窮達俱存亡。

天其以我為箕子,要使此意留要荒。

他年誰作輿地志,海南萬里真吾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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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與廣西岑溪市美食“三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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