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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土文學
赴一場雪的盛宴
作者 | 趙永連
原創 | 鄉土中原
入冬以來，一直盼望著下雪，盼呀，盼呀，像極了兒時的孩子們盼著過新年。冬雪雪冬小大寒，冬至來臨，天氣轉入數九寒天，終於等到了大寒，進入24節氣的最後一個節氣，極冷時節，天氣是一天比一天寒冷，心想：總該下場大雪了吧？
果然，大寒過後的第二天，2022年的1月21日，在千呼萬喚，望眼欲穿中，我們終於迎來了一場大雪，一場鋪天蓋地的大雪。這場雪像一位害羞的姑娘，從閨房中輕盈地走出，猶抱琵琶半遮面，半羞還半喜，姍姍來遲……
清晨，推開房門，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只見雪花飄飄灑灑，紛紛揚揚從天空中飄落，我不禁一陣驚喜，像個孩子似的跑回屋內，喚醒還在沉睡中的家人：快起來看，下雪了，下雪了，好大好大的雪！
啊，雪花，我們已有兩年不曾相見，今天突然天降瑞雪，怎不令人欣喜若狂呢？
天還不太亮，懷揣一顆驚喜的心，我穿好厚實的棉衣，帶上口罩和手套，把頭部護得嚴嚴實實，只為赴一場與雪花的約會。我匆匆走出家門，走向清冷的大街，路上除了清潔工在掃雪外，沒有幾個行人，雪花在空中飛舞，像棉絮，像羽毛，一片一片，無聲無息地落到地面上，雪花和花帶裡閃爍的霓虹燈發出的光交織在一起，撲朔迷離，如夢如幻，像極了童話裡的仙境，雪花打在露著的面部面板上，涼絲絲的，真美！
久違的雪花，你終於灑落人間，你可知人們對你的焦灼期盼？望著飛舞的雪花，我想起了志摩的詩《雪花的快樂》：假如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中瀟灑，/我一定認清我的方向/——飛颺飛颺，飛颺，/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此時此刻，我真想變成一朵雪花，來裝點這粉裝玉砌的世界，或融入大地，融入山川河流，融入無邊無際的原野……
雪下的可真大呀，落在地上，帽子上，外套上，一會兒身上、地上全白了，用手輕拍身上的雪花，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身心無比愜意！
地上的雪越積越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廣場的地面上，健身器材上，公園裡的冬青樹，法國梧桐樹，桂花樹等的葉子上，樹枝上，都披上了一層厚厚的雪，青綠的葉子襯著白雪，好看極了！我喜歡眼前飛舞著的雪花，它是”雪白”的白色，也是花一樣的美麗。雪，靜默無聲，它雖帶來了陰沉與嚴寒，但在它飛舞的姿態裡，我看見了慈善的母親，活潑的孩子，微笑的花兒 ，和暖的太陽，靜默的晚霞……
我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走上河堤，我小心翼翼地走上長虹橋，橋面上結了冰，很滑，唯恐摔倒，我像是施了輕功，慢慢地 ，慢慢地，我走到趙河南岸的跑道上，紅綠相間的防滑橡膠地面，一腳踏上去，穩穩當當，這是政府對咱老百姓的關愛啊，頓時一股暖意襲上心頭……
大雪飄飄灑灑，落在河面上，跑道上，河面上霧濛濛的，合著遠處高樓上的點點燈光，構成了一幅朦朧的圖畫，給雪中的趙河披上了一層神秘面紗，如詩如夢，使我覺得恍若隔世。
雪越下越大，我恣意地享受著雪落趙河的驚喜，大雪紛飛，堤邊散步，多少年了，這是第一次啊，趙河裡面的小島上，岸邊的綠植上，全白了，綠中蓋著白，若隱若現，這趙河的雪，趙河的晨，好一幅美麗的河景雪景圖！
我一面欣賞結冰的河面，一面欣賞空中的雪花，心中是滿滿的驚喜，真想大聲說，2022年的第一場雪，你來得真是時候，此刻，我擁抱著雪，親吻著雪，我是多麼奢侈，多麼幸福，這幸福來的太突然了，一位哲人說過，快樂若有人分享，會增加一倍，於是我快速開啟相機，我要把這美好的瞬間拍下來，發給我遠方的朋友們，遠在臺灣，來大陸探親時偶遇的一個姐姐接到我發的照片，秒回訊息：我們這裡暖和多了，不會下雪，白天25度左右，晚上15度，一年只有一次，特別冷時，高山上才會有一點小雪，下面都未下過，要是此刻在大陸該多好呀！
下雪真的挺好，散步歸來，吃過早飯，心想：好容易盼來了下雪，坐在屋裡，辜負了雪天，怪可惜，於是我向朋友們發去了訊息：踏雪尋梅，如何？小君，高麗馬上回應：太好了！我們一拍即合，西邊法制廣場邊的梅園，是我日思夜想的地方，一路上我快步如飛，踏著厚厚的積雪，第一個來到了梅園。
雪花飛舞著，梅花有少數盛開了，大部分含苞欲放，黃色的梅花開得晶瑩剔透，嬌豔欲滴，打著花骨朵的梅花，像煮熟了的綠豆花，忍不住走到梅花旁，細數花瓣和花蕊，很有層次，很美觀，鼻子湊近梅花，輕輕一嗅，淡淡地清香鑽入鼻孔。呵，好香！折一枝花枝，摘下一朵朵梅花，在雪地上擺成一個”心”形，這是我的創意，小君找來一個樹枝，放在“心”上，說這叫”一箭穿心”，我笑說這叫什麼箭呢？同伴說，這叫“丘位元”之箭！哈哈，想象力還真豐富，我們幾個哈哈大笑起來！
不遠處，紅梅含笑迎雪開，一朵朵紅豔豔的梅花開得真爛漫，“紅梅花兒開，朵朵放光彩，昂首怒放花萬朵，香飄雲天外，喚醒百花齊開放，高歌歡慶新春來 ，新春來……”，這時候，高麗的歌聲嘹亮起來了，這是她在合唱團學的《紅梅贊》，很應景，真不愧是音樂老師，她的歌唱的是一流的，歌聲清脆悠揚，餘音嫋嫋，不絕於縷，響徹在這空曠的梅園上空，這時，靜默的雪在歌聲的映襯下，顯得更加沉靜，梅園顯得更加清幽。頓時，我和小君的掌聲響了起來，旁邊的賞梅人向我們投來讚許的目光。
快看，還有白梅呢？小君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哦，是真的，同伴們驚呼起來！啊，真是太美了，原來梅花的品種多著呢，也怪我們粗心，往年只探訪過黃梅，這個發現讓我們唏噓不已。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有雪無梅不精神，有梅無雪俗了人”，雪花飄飄，梅花點點，是啊，雪與梅，梅與雪，相映成趣，相得益彰，我不僅陶醉於梅與雪的世界裡了。
李清照的《清平樂》裡寫道 ：“年年雪裡，常插梅花醉，……今年海角天涯，蕭蕭兩鬢生華……”，賞著梅，吟著詩，擷一朵梅花，掬一捧浪漫，攜一縷暗香，讓幸福在梅枝綻放，串起經過的每一個季節，把生命中一份深情銘刻，都留給這個飄雪的冬天。
雪花簌然飄飛，下雪的日子裡，我們終於可以慢下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用心聽一首老歌，看一本好書，或學學烹飪，給家人做一頓美食，或像白居易《問劉十九》詩裡寫的一樣：“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約好友兩三人，圍坐在火爐旁，溫一壺老酒，邊飲酒邊談著趣事，給心靈放個假，來享受安然的冬日。
“天將暮，雪飛舞，半梅花開飄柳絮”，大雪一直在下，我看了一下天氣預報，雪要持續下到28號呢，真過癮！我的心中泛起了喜悅。“瑞雪兆豐年”，不用說，今年一定是個豐收年！
大寒過後，將是立春，雪萊的詩響在了耳邊，“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聽，我彷彿聽到了春天的腳步……
作者簡介
趙永連，鄉村小學教師。辛勤耕耘三十載，一腔熱血育英才。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業餘偶拾筆記下走心的文字，留住生活的美好。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鄉土文學《鄉土中原》釋出
總編 | 趙華勝
總顧問 | 王學章 王書義 梁銅勳 劉永科
特約作者 | 曉輝 麗萍 尚鈔 春雨 松克
特約美編 | 穆青冬
（所有排名不分先後）
圖片版權均歸原創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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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授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