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來的池塘,茂密的蘆葦蕩,兒時記憶裡的美好

每次返回老家,看見村西頭那一大片的池塘,以及一大片的蘆葦蕩,都沒有了蹤影,我的內心一陣酸楚,回家的快樂,頓時蕩然無存,從此這一切美好,只能在回憶裡了。

從小的時候,我就一直喜歡村西頭那一大片的池塘,估計約有好幾百畝地,水面波光粼粼,遠遠地望去,就像一面大鏡子閃閃發亮。水面上星星點點還有不少荷葉,當然也有活潑可愛的魚兒游來游去,池塘西邊還有一大片茂密的蘆葦蕩,一陣風吹過,高大的蘆葦蕩倒來倒去,就像一個調皮的小孩子在揮揮手。

回不來的池塘,茂密的蘆葦蕩,兒時記憶裡的美好

夏天到了,這裡是我們小孩子,也是大人的天然洗浴場。只不過我們小孩子,洗澡玩耍是不分時候的,無論白天還是晚上,無論池塘邊是否有人在,我們都把身上的衣服脫得精光,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水面上蕩起好大的一個漣漪。有多少個漣漪就有多少個調皮的孩子。

愛鬧是孩子的天性,到了水裡,同樣如此。我們小孩子經常玩耍的有,比賽誰在水裡待得的時間長,有聰明的小夥伴,還用上了電影裡學到的水裡換氣的絕招。我水平一般也就憋個半分鐘左右就不行了,鄰居二蛋,別看胖得不行,在這方面可是個高手,他可以在水裡憋氣1分鐘。對這點我們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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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夥伴就問他:“二蛋,你咋能憋氣這麼長時間呢?”

“我胖唄”。二蛋一字一板地說。

“哈哈,我胖唄”。我和小夥伴學著他的口氣說。二蛋臉紅了,站起來用水使勁地往我們臉上潑水。我和小夥伴嘻嘻哈哈,跑開了。

除了水裡憋氣,我們還在水裡比賽仰泳和狗刨。其實小時候,我們並不知道仰泳和狗刨的概念,只知道可以躺在水裡游泳和隨意地游泳。池塘南北很長,大約有300米,東西也有200多米,這麼遠的距離,只有大人可以游到對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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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人游泳一般都會在太陽下山後,勞累一天了,在池塘洗個澡,舒展舒展筋骨,很是愜意。那時候,經常上演的畫面就是,村裡的許多大人,拿著毛巾、肥皂,騎著腳踏車,直奔池塘洗澡的畫面。一時間,池塘邊滿是停得橫七豎八的腳踏車,加上池塘裡密密麻麻的人群,好似一個小型的海邊沐浴場似的。

其實這個池塘,不光有男人和孩子洗澡的,還有一小片區域是專屬女人洗澡用的。說起這個,我還想起了一件搞笑的事情。

有一年夏天的晚上,村裡有位叫毛五的女人,那時她還沒嫁人,不知道那天晚上那一會為什麼,整個女性洗澡區只有她一個人在,不知道時候起,村裡的一位聾子陰差陽錯,竟然走到了女性洗澡區,由於天黑光線也不好,這個聾子下池塘就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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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村人喜歡見面打個招呼,聾子下水看見有人在洗澡,就吆喝了一嗓子:“今天就您一個人洗澡啊”?

“啊啊啊啊啊,你滾開”!毛五女人大聲呵斥聾子。可是她犯了一個錯誤,忘記了來人是個聾子,面對她的大喊大叫,聾子毫不理會,還是本著自己來了,毛五嚇得顧不上害羞了,徑直跑開了 。後來,有人把這事告訴了聾子,聾子從此再也沒有去過池塘洗澡。

池塘水很清澈,但有一點不好,就是有螞蟥。這個我一直到現在都發怵。小時候,父親就對我說,下到池塘裡,身體一定不能靜止不動,要不很容易被螞蟥叮上的。我不知道父親的話是否有道理,反正到水裡,我是從來不敢停止的,好像也是這個道理,我在池塘裡從來沒有被螞蟥叮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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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親眼看到我的小夥伴二蛋,洗澡上岸後,屁股蛋上粘著一隻螞蟥,看著很滲人。聽人說,螞蟥會鑽進人的身體裡的。但二蛋毫不害怕,只見把屁股蛋子扭一邊,掄起肉乎乎的小手,照著自己的屁股蛋上的螞蟥,“啪啪啪”直拍下去,屁股都紅了,螞蟥終於掉了下來。

螞蟥,這一刻也成了我們的俘虜,我們的玩具。我們把這個螞蟥,從裡到外把它的身體翻個,在太陽下暴曬,幹了做成了鞭子梢,一甩鞭子就像放鞭炮似的特別響亮。這時候,甭提我們多高興了,嘴上直嘚瑟:“螞蟥看你看咬我不,哈哈”。我和小夥伴整治螞蟥的陰謀得成,心裡樂開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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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在池塘洗澡,我們還喜歡去蘆葦蕩裡玩耍,那裡蘆葦茂密,人藏在裡面很難發現,是我和小夥伴捉迷藏絕佳的場地。有時,即使離得很近,由於蘆葦葉很稠密,都很難發現。人在蘆葦蕩,有點打游擊的味道,所以這一片蘆葦蕩也成了我和小夥伴經常的練兵場。

在蘆葦蕩有時還會有意外好運發生,那就是可以撿到鴨蛋、鵝蛋。村裡的鴨鵝都喜歡去池塘裡找食物吃,也和我們一樣喜歡池塘,喜歡玩耍。喜歡在茂密的蘆葦蕩游來游去,玩得不也樂乎,臨了,直接把貨也卸到蘆葦蕩裡了。看著一顆顆碩大的鴨蛋、鵝蛋,揣在褲兜裡,心裡甭提多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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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我對池塘又賦予了新的想法,我曾想,有朝一日,把這一大片的池塘及蘆葦蕩,好好地規劃修整下,再買上幾隻小船,修整成一個可以供更多人娛樂的地方,像城裡的公園似的,成為十里八鄉喜歡的樂園。

遺憾的是,當兵走後沒幾年,這片美好的池塘,伴隨著我從小長大,給與我多少歡迎的池塘,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一片茂密的蘆葦蕩也不見了。所有的池塘都被填平了,蓋成了一排排房子。

不知道面對這樣的結局,我應該是悲還是喜呢?但我心裡總是充滿了無限的懷念與感慨,更有說不出揮之不去的深深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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