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麥浪滾滾閃金光,棉田一片白茫茫。豐收的喜訊到處傳,社員人人心歡暢……”

小時候,每當聽鄰到鄰居的大哥哥,唱起這幾句好聽的歌詞時,我就禁不止地跟著他,咿咿呀呀地學唱,還手舞足蹈比劃著。

上學後,我才知道這幾句好聽的歌詞,來自一首叫《麥浪滾滾閃金光》的歌曲中。歌詞描述的內容一覽無餘,盡是農村豐收以及家家戶戶喜氣洋洋的情景。

聽著這熟悉而又經典的歌曲,我彷彿又回到了童年的時光。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麥浪趣事。

麥子,從播種破土出芽,再到生根、長葉、分櫱、拔節、孕穗、抽穗,開花,結果。這一系統的生長過程,對於農村出生的孩子來說,非常熟悉,每年都會見證。

孩子們最喜歡的,是麥子長到膝關節以上的高度。麥子還沒成熟,一陣風吹來,一望無際的麥浪蔓延開來,不經意透出無盡的絢麗。

此時的麥子是道最美的風景,也是我們小孩子,玩捉迷藏最好的場所。隨便貓著腰進入了麥地,如同一滴水流進了大海,再也無法尋覓。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只是,在麥地裡玩這個遊戲,代價有點大,如果大人發現了,少不了一頓打罵,因為好端端的麥子,被我們壓倒了一大片。

那時候,我們的嘴總是閒不住,就像總也吃不飽的小怪獸。

每天來回學校,必經走過的是直穿麥田中間的一段小路,我們走在麥田中間的路上,好似駿馬賓士在草原上,心情甭提多麼舒暢。

兩旁的麥穗基本已經成熟,沉甸甸的,低頭向我們致意。而我們的一雙小手,卻時不時地掐幾個麥穗,用兩隻手搓著,看著泛著青色的麥殼差不多脫落了,用嘴吹一吹,放在嘴裡咀嚼著,有股濃濃的麥香。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其實,吃這時候的麥穗,有點危險,如果搞不好,會把麥芒吃到嘴裡,而且會越動越往裡走。我就曾經發生了一次,幸好當時我及時清理出來了。從這以後,也很少搓麥穗吃了。

倒是家裡餵養的小雞,母親時常到麥地裡,掐些麥穗回來,用手搓些麥粒,給小雞吃。因為這時候,麥粒還是青色、軟軟的,每次母親把麥粒撒在地上,小雞都瘋搶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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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麥子。

小時候,我最不喜歡的農活就是割麥子。割麥子的時間,一般在陽曆6月上旬,天氣已經很熱了,而且要穿上長袖的上衣,因為麥秀沾到面板上,有點刺撓。其實,即使把全身武裝得再好,也免不了渾身上下一層黑色如泥的麥秀。

那時候,還沒有哪家有使用收割機的,全是人工收割麥子。

割麥子前天,父親會將家裡所有的鐮刀,都在磨刀石上,細細地打磨一遍。時不時地還會用大拇指在磨好的鐮刀刃上,橫著劃拉一下,試試刀刃是否鋒利?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即使這樣,依然會有一兩把鐮刀,因為用的時間太長了,怎麼也磨不鋒利了。不用說,這樣的鈍鐮刀,只能交給我使用了。

一則我是小孩子,給把好鐮刀,也是浪費,而且,父母還擔心鐮刀鋒利,割傷了我的手。

割麥子,小時候我就感覺是件大事。天還不亮,父母就把我叫醒,帶著鐮刀以及飲水、乾糧出發了,做好了在地裡一待就是一整天的準備。

家家戶戶的農田裡,到處都是彎腰割麥子的人,話都顧不上說,汗水在臉頰流過。看著父母手起刀落,一隴一隴的麥田被收割完畢,我在他們後面,一會直起腰來看看天,一會喝點水,確實不像幹活的料。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即使這樣,小時候的我,還是感覺挺累的。有一天晚上,趁著月光割麥子,沒過多久,我竟然割著麥子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父母已經把一整塊的麥子都割完了。

既然割麥子不行,就撿麥穗吧。因為是人工收割,難免都被鐮刀漏掉的麥子。父母裝車的時候,我就拿著筐頭,負責滿地尋找漏掉的麥穗,母親開玩笑說,我也是立了“大功”了。

碾麥子。

收割好的麥子,最後會被集中到一個光滑的空地,小時候我們管這樣的地方叫場。隨後麥穗經過暴曬,再讓拖拉機也或牲口拉著大碾石一遍一遍碾,直到麥粒與麥杆脫離。

接下來便是揚場了,需要在晴朗且有風的天氣,用木鍬把帶著皮的麥粒高高揚起,利用風的作用把包裹在麥粒外的皮吹掉,從而使一顆顆的麥粒落下。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我的父親是幹農活的高手,無論梨耕靶拉,都是一流。或許,這和我的爺爺早逝有關。父親揚場,母親則頭戴斗笠,用大掃把一遍一遍,拂去飄落下來麥粒上的麥糠。

我則和小夥伴們,在一旁無憂無慮地玩耍,要麼在乾爽光滑的麥秸上,打滾、翻跟頭;要麼躺在高高的麥秸堆上,嘰嘰喳喳,說著我們夢裡生活。

起伏的麥浪,是我們小時候最美的風景,現在還有多少人記得?

麥子碾完了,我們小孩子最期盼的,就是大人砌麥秸堆的時候。場地上一個個麥秸堆,就像草原上一個個的蒙古包,高高的麥秸垛,圓圓的麥秸頂。最後,父親會用泥巴把所有的麥秸糊住了,這是為了更好的儲存,也是我們家餵養老牛一冬的糧草。

結束語。

如今,割麥子連同鐮刀,都已經成了童年的美好回憶。越來越多的人,離開了農村,奔赴外地謀取更好的生活,也越來越多的年輕人,遠離了種麥子的行當。

一切,只能是美好的回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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