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樂夜話: 《老男孩》: 一個被玩壞的遊戲,是如何成為一個遊戲的?

觸樂夜話,每天胡侃和遊戲有關的屁事、鬼事、新鮮事。

觸樂夜話: 《老男孩》: 一個被玩壞的遊戲,是如何成為一個遊戲的?

圖/小羅

如果我不想打遊戲也不想正經看書觀影,我有時候會選擇刷同人。同人成為一種重要的亞文化現象已經有40多年,圍繞它衍生了各種社會學議題,也引發過很多關於版權的灰色地帶、創作自由的邊界等有現實意義的爭論。不過,總的來說,現在的同人創作愈加彭勃,除了幾家以版權嚴苛聞名的公司(比如迪士尼),大部分原作方都對同人持寬鬆或者鼓勵的態度——畢竟,優秀的同人作者可是“自來水”,帶來的熱度幾乎不要成本,對廠商來說何樂而不為呢。

只要借用了原作的世界觀設定或者人物,同人的定義非常寬泛,囊括小說、繪畫、遊戲、混剪或自制影片、Cosplay等各種人們能夠想象的形式,而且其中不乏非常厲害的作品。

前段時間就傳出新聞,《戰錘40K》的同人動畫作者Syama Pedersen被官方“轉正”。因為他製作的同人動畫《阿斯塔特》(Astartes)質量驚人,Games Workshop索性把他招進了自己的動畫團隊。幾年前,國內科幻愛好者王壬製作的《三體:黑暗森林》同人短片《水滴》,因為視覺效果精良、敘事方式震撼,被劉慈欣大加誇讚,B站影片底下還被打上了“同人逼死官方”的標籤——當然這就是另一個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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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的場面是逐漸鋪開的,雖然篇幅很短,但在敘事上相當講究

有高質量的作品自然是好事。不過,對很多休閒的同人作者和讀者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表達自己對原作故事和角色的喜愛。這有點像是把原作當成一出舞臺劇,角色們本質上是紙片人演員。同人作者既可以挖掘原作世界觀裡沒有照顧到的邊角故事,也可以讓角色們“下班”,迴歸日常或者登上別的舞臺。根據口味不同,有的人可能更喜歡原作向、正劇向,有的人喜歡磕CP,有的人喜歡玩梗……

至於我自己最喜歡什麼型別的同人,目前的話,大概首先要可愛,其次要“沙雕”。

有這種偏好的直接原因是原作太悲慘,讓我覺得“意難平”。也許我屬於那種更容易被悲劇吸引的型別,所以熱衷的作品多半都不會有什麼快樂結局。在同人這樣的平行世界裡看到各種賣萌片段往往能治癒我被原作傷害的心靈。比如我已經受夠庵野秀明在20多年的時間裡反覆折磨主角了,而且新劇場版似乎比舊作下手更重。幸好還有善良的同人作者能給觀眾發點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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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世紀福音戰士》的原作中,這些主角似乎都沒有真正享受過童年

而且我很喜歡在原作世界觀的縫隙裡挖掘出日常感的作品。如果願意把那些紙面或者螢幕上的角色想象成真正的人,他們在專注於那些偉大的主線任務的同時,總會有偶爾放鬆或者考慮日常瑣事的時候——比如晚飯吃什麼之類的。我一直覺得吃飯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不光是因為需要攝入營養和能量,還因為準備食材的風格、一同用餐的物件、吃相等等,都是對塑造角色非常有用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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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源詛咒》中各種把臉遮得嚴實的NPC雖然帥氣,吃起飯來就是很費工夫的樣子了

“沙雕”類同人可能是最令人放鬆的一種。這類作品多半和玩梗與“迫害”有關,作者們常常在作品中展開無限腦洞。“指環王”系列電影中萊戈拉斯給矮人吉姆利找墊腳箱子的橋段,就成了早年網際網路最熱門的鬼畜素材之一。同樣比較古早且廣泛傳播的,還有《黑暗之魂》的惡搞同人影片《黑漆漆的地方》(Im into the Abyss)。作者ThePruld用遊戲中的角色改編了一個喜劇片段,某種意義上自己也成了萬梗之源——雖然有的老玩家笑著笑著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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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不到索拉爾可把羅德里克急死了

當然,除了這些,我還讀到過不少不輸某些正式出版物的同人文,也收藏過一堆估計是專業畫師閒時摸魚的神仙同人圖。同人的優勢在於有原作Buff加成,讀者更容易共情,但也正是因為這層Buff,讓“安利”和分享的物件比較侷限。何況,同人界內部其實壁壘重重,多少會有一些麻煩。

不過,總的來說,同人給我帶來了很多快樂。而且,至今仍有很多老作品的愛好者在孜孜不倦地產出,即使處在所謂的“北極冷圈”也樂此不疲,頗有抱團取暖的感覺。從這個意義上講,同人還有可能延續原作的生命週期,讓它們始終是“活著的作品”,而非故紙堆中的收藏,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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