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代嘉靖年間陝西西安某地，有一戶大戶人家姓李，當地人稱李老爺，家裡非常有錢。之所以如此有錢是因為他們家是開雜貨鋪的，並且規模很大，光西安城裡就有四五家之多，李家的雜貨鋪售賣的產品很多，上到衣服下到鐵具。主要售賣的產品是江南運來的布匹，因為江南的布匹和本地的布匹比起來既實惠質量又好，也貴不了多少，因此在當地非常有市場，也是因此發了大財。
李老爺在西安城裡有一座很大的宅院，他娶了一妻兩妾，給他生了二個兒子二個女兒。因為經常會出門，走路又累，這李老爺特意自己帶著人去集市上買了一匹大灰驢，專門用來給他代步。說來也怪這匹驢十分溫順，在李家是任勞任怨地幹了十數年，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什麼問題，直到這個李老爺去世，因為這匹驢發生了一件怪事，李家全家人都感到了吃驚。
那是嘉靖二十五年的秋天，這個李老爺因為年事已高，當年患了重病，雖然找了當地最有名的醫生來看，但是也無可奈何，最終在十一月去世了。去世後的第十天，李老爺的妻子讓他的兒子李璟騎驢到郊外的一座寺廟裡面，去找那裡的僧人辦理齋僧的事。
可是剛出門沒有多久，這匹大灰驢忽然不向前走了，李璟於是用皮鞭打它，希望它吃疼以後能夠繼續行走，哪想到它就臥在地上一動也不肯動了，李璟看到這裡十分生氣，這才走沒多久，就累了？於是他騎到驢背上，用鞭子抽它。沒想到此時，這匹灰驢忽然回頭對李璟說：“你為什麼打我？”李璟說：“我家花了五兩白銀把你買來騎，你不向前走，
突然李璟感動也很驚訝，這匹灰驢竟然能說話。他大感驚奇，沒想到這匹灰驢卻說：“五兩白銀不錯，但是你父親騎了我這麼多年。我現在告訴你，人和獸的變化，就好像滾動的車輪一樣，沒有一定的時候。之所以你父親李老爺能騎我，是因為我前生欠你父親力氣，所以變做驢來
但是前幾天你父親死了，昨天夜理你的父親和我來算賬。我還欠你二兩白銀，你父親應該騎我，我沒什麼可推辭的，但是我不欠你什麼，你不應該騎我。你如果非要騎我，那我也騎你，我們倆騎來騎去，什麼時候才算完呢？憑我身上的皮肉，不只值二兩白銀萬，我只欠你一兩半，你改天出門把我賣了，賣錢還你。可人們都不買我，是因為人們都不欠我錢。不過你家附近的麩行的王鬍子欠我二兩白銀，我不欠他氣力。我拿一兩半還給你，其餘半兩買些糧食，填飽肚子，等待我的死期吧。”
聽到這裡李璟再也不敢騎它了，牽著它走到寺廟裡面辦完了事情，然後回到了家。他把這事和家人說了，大家都感到很驚奇，第二天按照驢子說的，果然賣了，得到了一兩半白銀。之後李家人就再也沒有見到這匹灰驢了，後來聽到它被買回去沒多久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