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首輔徐階:家中良田幾十萬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得以善終

嘉靖中後期,由於嘉靖帝朱厚熜愛好青詞,所以擅長寫青詞的人大都能得到重用。所謂“青詞”,是道教舉行齋醮時獻給上天的奏章祝文。

徐階是繼夏言和嚴嵩後,又一位因青詞寫得好而被朱厚熜提拔的人。

當時嚴嵩專權,權傾朝野,無人敢攖其鋒。徐階起初不肯依附嚴嵩,結果嚴嵩幾次三番告他小黑狀,徐階無奈,只能和嚴嵩虛與委蛇,為了巴結嚴嵩,他也下了血本,竟然把孫女嫁給了嚴嵩的孫子。

可即便如此,嚴嵩的兒子嚴世蕃依舊不把他放在眼裡,多次對他不敬,徐階只能繼續忍氣吞聲。徐階並未坐以待斃,他開始對朱厚熜也發起了攻勢,專挑他喜歡的說,讓朱厚熜越發信任他。

一天,朱厚熜的寢宮永壽宮起火被燒燬,朱厚熜想營建新宮殿,便故意問嚴嵩如何處理。

誰知平常心思玲瓏的嚴嵩卻犯了渾,請求他回到大內住。朱厚熜頓時不樂意了,是故,“帝對嵩稍稍厭之”

明朝首輔徐階:家中良田幾十萬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得以善終

沒得到想要的結果,朱厚熜又去問徐階,徐階猜透了嘉靖的心思,建議用被燒燬宮殿的剩餘材料,營建新的宮殿,朱厚熜大喜,徐階因此加封少師,兼支尚書俸,而嚴嵩從此慢慢被冷落了。

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徐階見時機成熟,授意門生鄒應龍彈劾嚴嵩父子,禍國殃民的嚴嵩父子哪裡經得起查,沒多久朱厚熜便下令逮捕嚴世蕃,勒令嚴嵩退休,徐階則取代嚴嵩成為首輔。

有道是“牆倒眾人推”,嚴嵩倒臺後,多年忍辱的徐階本該是“趁他病要他命”,誰知徐階反其道而行,竟然親自去嚴嵩家安慰他。

徐階回到家裡後,他的兒子徐番滿臉疑惑地問:“你受了嚴家父子多年的氣,現在不正是出氣的好時機嗎?怎麼還去安慰嚴嵩?”

徐佯裝生氣,呵斥徐番說:“沒有嚴家就沒有我的今天,我豈能恩將仇報,讓他人恥笑!”

實際上,徐階這樣做的原因有二:

一是朱厚熜本就是個反覆無常之人,他對嚴嵩還存有眷戀,指不定什麼時候,又念著嚴嵩的好,又讓嚴嵩東山再起;

二是嚴嵩雖然被迫退休,但他的黨羽還在四處活動,徐階這樣做能讓“嚴黨”放鬆警惕,又不會落人口舌。

後來,朱厚熜果然後悔了,想重新召回嚴嵩,徐階連忙勸阻,才讓朱厚熜打消了這個念頭。

明朝首輔徐階:家中良田幾十萬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得以善終

嘉靖四十四年(1565年),在徐階的運作下,嚴世蕃被判以“通倭”的罪名,斬首示眾,嚴嵩被沒收家產,削官還鄉,落得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嚴黨”正式倒臺,徐階終於翻身。

徐階在做人方面確實穩當,能屈能伸,同時又留有餘地,但正是這樣,難免給人兩面三刀的感覺,這點,他在為官上也非常相似。

徐階執政期間,大力革除嚴嵩弊政,十分注重選拔,保護了大量的人才,為隆萬新政打下了一定基礎。

但嘉靖後期,明王朝的大問題實則是從上到下腐敗不堪,但徐階在“治腐敗”上面幾乎無所建樹,甚至他退休後,自己家中都有幾十萬畝良田。

於這點,明朝天啟年間的首輔朱國禎也證實過:徐在事久家富,傳言有田十八萬畝,諸子嗜利,奴僕多藉勢縱橫。

有意思的是,著名清官海瑞卻這樣評價徐階:不招權,不納賄。

不難推斷,徐階唯一能管住的就是自己,卻視朝堂百官和自家人的惡劣行徑而不見,這是揣著明白當糊塗。

明朝首輔徐階:家中良田幾十萬畝,卻揣著明白裝糊塗,還得以善終

《明史》對他的評價也頗有玩味:立朝有相度,保全善類,嘉隆之政多所匡救,間有委蛇,亦不失大節。

這是肯定了徐階的政績和他對人才的保護,但也直接點出了徐階喜歡左右逢源,大體是指徐階小節有恙,大節不失。

在我看來,徐階的為人的方式影響到他為官的方式,作為一位精於權術的老官僚,他當然清楚什麼能碰,什麼不能碰,這就是為何他和嚴嵩掰手腕還能不落下風,同時權傾朝野還能善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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