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2020魔幻系列”之跟誰學：一年被做空15次的“冤大頭” 來源：AI財經社
文|AI財經社 蔣澆
編輯|郭璐慶
春節前的幾天時間裡，全球投資者又一次見證了歷史。
散戶抱團圍攻華爾街的逼空大戰中，
遊戲驛站
GME的股票被推高了500%，其它做空
目標公司
的股價也被成倍推高。其中，中概股跟誰學（NYSE：GSX）收穫了“意外驚喜”，股價一度衝至149。05美元/股，創歷史新高。
然而，到了2月2日，散戶逼空概念股大跌，遊戲驛站大跌60%，跟誰學的股價也如過山車般從高處下滑，截至當日收盤，跟誰學報收83。43美元/股，跌幅13。48%。
就在此時，知名做空機構渾水趁火打劫，再次表示看空跟誰學。渾水創始人卡森·布洛克表示，目前仍在做空跟誰學，並稱其“幾乎是徹頭徹尾的欺詐”。
渾水步步緊逼，跟誰學卻十分淡定，畢竟這家線上教育公司一年被做空了15次，創造了歷史。那麼，為何偏偏是跟誰學“空運”當頭，它到底冤不冤呢？
大戰15回合：跟誰學累了，空頭不好受
跟誰學大概沒想到，自己如此受空頭們的“喜愛”。
據統計，上市僅20個月的跟誰學，遭遇了15次做空，灰熊、香櫞、天蠍、渾水等知名做空機構都將其作為圍獵目標。這些做空機構主要指控跟誰學存在刷單、造假、關聯交易等問題。
面對做空機構的狂轟濫炸，跟誰學的應對也經歷了一個耐人尋味的轉變，從開始的自信從容，逐漸沉不住氣，到針鋒相對，再到麻木。
第一次被灰熊做空時，跟誰學內部認為“報告質量太差，完全是一派胡言”，所以並未迴應，擺出了自信的姿態。
不過，這樣的自信並未保持多久。去年4月，
瑞幸咖啡
和
好未來
相繼“自曝”造假，中概股引發信任危機，跟誰學的股價也受到波及。2020年4月3日，跟誰學釋出了經審計後的2019年財報，公司營收和淨利潤數倍增長，業績靚眼。
或許是瑞幸造假事件警醒了市場，靚眼的財務資料就顯得“不太真實”，僅一個交易日跟誰學股價就跌去了15。5%，一向從容的跟誰學不再淡定了。
隨後，跟誰學正面迴應關於外界對公司財務審計的質疑。緊接著，又舉辦了一場媒體溝通會，創始人兼CEO陳向東強調說：“誠信是跟誰學核心價值觀之一，跟誰學是一家把誠信看得比生命還重要的公司。對於任何質疑，我們都是歡迎的。這些質疑能夠早讓我們進行自我省思、自我洞察。”
然而，態度真誠的跟誰學並未阻止做空潮的到來。
去年4月14日、4月30日和5月7日，香櫞連續釋出三份針對跟誰學的做空報告，其指出，跟誰學2019年營收誇大了70%，公司篡改和偽造了審計報告的財務資料，應該立即停止其股票交易。
對於香櫞的頻繁做空，跟誰學一改歡迎批評的態度，開啟針鋒相對模式。“無恥的報告，我們真的無語了”，“簡直是一場鬧劇”，“你們搞快點，我等不及要打你們臉了”。
在跟誰學與香櫞的隔空對戰期間，渾水、天蠍紛紛加入做空戰鬥。在輪番的轟炸中，跟誰學創始人兼CEO陳向東也數次在微博迴應做空，從最初的“有些憤怒”，到不屑嘲諷，甚至覺得“真是搞笑”，到認真的做空報告也值得“稱讚”。
多輪對戰下來，跟誰學頭上的做空烏雲雖未消散，但陳向東已淡定接受質疑。這份底氣源於跟誰學上揚的股價，前12次被做空，除了8月8日股價大幅下跌，其餘都沒有砸出聲響，反而屢創新高。
截至去年8月7日美股收盤，跟誰學以141。78美元/股達到歷史高點，市值突破300億美元，一舉超過了新東方，成為市值第二高的教育類公司，並躋身上市網際網路企業市值Top10。
虧損9.3億，機構拋棄
好運並不長久
被做空中股價一路暴漲的跟誰學，令空頭損失慘重。但股價的好運，並未體現在經營層面。
去年10月21日，美股盤前，跟誰學大跌近30%。彼時，市場傳言跟誰學三季度市場預期收入低於20億元。這一傳聞隨後得到了證實，11月2日跟誰學釋出三季度業績，淨虧損9。3億元，去年同期盈利為190萬元，同期銷售費用大幅增長至20億元，去年同期為3億元。
三季度業績公佈當日，跟誰學股價再次走低，盤中一度下跌24。66%，已從高位腰斬。對於虧損的原因，跟誰學方面解釋稱，這主要是由於加大銷售和營銷活動投資並增強品牌認知。
屋漏偏逢連夜雨，由盈轉虧的跟誰學激發了空頭的鬥志。隨後，渾水、香櫞繼續向跟誰學發起攻擊。
空頭們糾纏不止，而更讓跟誰學頭疼的是，它正在被機構逐漸“拋棄”。野村證券分析師在去年10月就將跟誰學評級從“中性”下調至“賣出”，原因是“在競爭激烈的中國線上教育市場，跟誰學可能會在收入增長乏力的情況下苦苦掙扎，其客戶獲取成本將飆升”。
無獨有偶，今年1月，高盛下調跟誰學的股票評級；2月初，
摩根大通
將跟誰學的股票評級從中性下調為減持。“下調的主要原因是，跟誰學的價格與我們評價評估間的差距。”
截至2月4日收盤，跟誰學股價89。77美元/股，市值214億美元，與去年8月300多億時相比已縮水百億。
惹麻煩竟因“太美好”
對於過去一年的遭遇，陳向東將其總結為天大的運氣，創造了世界歷史。
令他哭笑不得的是，做空機構圍獵跟誰學主要原因竟是業績“好得沒有朋友”“太美好了顯得不真實”。
不過，跟誰學確實是一家神奇的公司。僅用了6年時間，就成為了首家A輪融資就上市的教育公司，也是國內第一家盈利的線上教育公司，並且連續9個季度盈利。
香櫞釋出的報告稱，跟誰學財務報告上的收益，遠超於新東方、好未來在相同收入基礎上的收益。事實也確實如此，新東方2004年，好未來2010年實現的總收入略高於2018年的跟誰學。然而，2019年新東方和好未來約實現了40%-50%的增長率，跟誰學則實現了4倍左右的增長。
在競爭激烈的線上教育市場，跟誰學的增長過於快速，疊加此前瑞幸造假事件的影響，外界對於盈利的跟誰學始終存有懷疑。
“做空機構傲慢了，傲慢不是因為愚蠢，而是他們沒有看懂跟誰學，沒有看懂一家公司只做一件事也能高速增長並盈利。”談及外界的質疑，陳向東如此迴應。
然而，懷疑終究是懷疑，目前還沒有確鑿證據。在三季度財報中，跟誰學再次披露了屢遭做空後接受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調查的進展。其稱，公司正繼續與SEC合作，無法預測SEC調查的時間、結果或相應的後果。
在一位關注中概股的投資者看來，跟誰學以往所有的迴應並不存在邏輯問題。但是在具體的資料，比如轉化率、報班率，以及公眾號、APP的業務詳情等方面較為模糊。即便是有商業方面的顧慮，也應該更為詳盡地闡釋，以維護自身品牌形象和市值。
值得注意的是，跟誰學與空頭們的糾纏還未結束。日前，渾水公司創始人兼執行長卡森·布洛克表示，仍在做空跟誰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