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30名白人警察四處搜尋令西澳大利亞提心吊膽的
原住民抵抗戰士
。
他叫
詹達瑪拉
。
他的家鄉是
布努巴部落
,坐落在
金伯利的偏遠地區
,位於西澳大利亞州最北部,從菲茨羅伊十字鎮一直延伸到烏納明-米利旺迪山脈,距離今華盛頓州布魯姆以東350公里。
這是一處風景如畫的肥美牧原,佈滿了
草甸、峽谷、溶洞、溪河與丘陵
,
溫迦那峽谷和隧道溪
現在都已成為著名的旅遊勝地,但在19世紀那裡卻是
部落游擊戰爭的總部
。
溫迦那峽谷
那時,澳大利亞殖民地迫切希望打造一個
“民族”
,擺脫英國殖民地取得
自治
。
所謂土生土長的澳大利亞人被民族主義浪潮席捲,熱衷於割斷英格蘭母親的圍裙繩。
與此同時,在金伯利的南部邊緣,正在進行另一場
爭取獨立的鬥爭
。
但是,這並非出於
憲法出爐或英聯邦形成
,卻伴隨著
血流成河
而終結。
在澳大利亞的所有小學課本中,都能學到不法之徒
內德·凱利
的傳說,澳大利亞透過無數代記憶修改將官方歷史記載中面目猙獰的“
叢林大盜
”塑造成為一個本性良善但為生活所逼而反抗殖民當局的愛爾蘭
英雄人物
,以重塑該國作為英國
暴徒、盜賊和殺人犯流放地
的身份認同。
但是在金伯利的布努巴孩子們卻始終不忘他們祖先詹達瑪拉(Jandamarra)的傳說,這是一個為
拯救自己的民族和人民免於殖民而進行的悲慘鬥爭
。
這個傳奇故事一直在布努巴人的祖傳土地上隨風分享,提醒著人們這片土地上發生的真實故事。
詹達瑪拉如何
在兩個世界之間飽受折磨
,
卻最終為他人民的自由而奮起反抗。
01 邊疆戰爭與詹達瑪拉的崛起
詹達瑪拉出生於19世紀70年代,屬於布努巴部落。
他自小在
奧斯卡和納皮爾山脈
生活成長,這裡有起伏不平的山巒,飽受風雨的小船,盛開的金合歡樹,偶爾還能瞥見鮮黃色的木棉花。布努巴的牛群漫不經心地在土路上游蕩,到處都是小袋鼠,躲避著灌木叢中傳來的任何風吹草動,這是一片水源充足的地區,淡水鱷和多姿多彩的鳥類與原住民
和諧共生
,他們
自力更生,誠實至善
。
當第一批殖民者來到這片世外桃源後,一切美麗過往都成了血腥回憶。
原住民牧者和殖民當局開始在澳大利亞西北部爭奪土地,當地人口稠密的平原地帶正經歷著一場巨大的動盪。
來自南方的歐洲白人殖民者最終進入了西澳大利亞的偏遠角落,將他們的牛和羊趕到在一望無際的金伯利草原放牧,這是一片由費茨羅伊河沖刷出的巨大
洪泛平原
。
每年,熱帶雨水傾瀉而下,匯入南部,進入這片廣闊的平原,
費茨羅伊河
的流量將暫時超過世界上其他河流的流量。
無數年後,其
下游輸送的沉積物形成了一個廣闊的平原
,達到160公里寬,向西延伸約800公里直到印度洋。
唯一未被這些沉積物淹沒的是一些古老的
泥盆紀珊瑚礁的殘骸
。白人用納皮爾山脈或奧斯卡山脈之類的名字稱呼他們,但這些粗糙的突起即不高也不寬,它們通常矗立平原上方不到100米處,並且只有不到一公里寬。
儘管它們比例適中,但
陡峭的懸崖,鋸齒狀的岩石和溝壑構成了殖民者及其牲畜的巨大障礙
,因而他們只能冒險散佈在危險的洪泛平原上。
一些支流在這些山脈中穿行,與白人早期殖民者不同,
布努巴人知道這些山脈的每一個溶洞和縫隙,無數代人利用這種知識來保護他們的祖傳土地,現在用來阻止白人侵蝕他們的土地
。布努巴人特別尊敬他們稱為溫迦那的神聖峽谷。
在此期間,歐洲移民緩慢堅定地侵佔了金伯利的大部分地區,原住民被驅逐出自己的土地,更糟的是,
許多人被圍捕和奴役,被迫在新建立的牛站工作
。
原住民再也無法像以往那樣在自己的土地上狩獵,
唯一的選擇當然是放牧定居者帶來的新動物
。
如果他們用長矛刺擊殖民者的綿羊或牛被捕,他們將被綁住脖子押到牛站,被迫在那兒為殖民者牧羊
。
大約10歲時,詹達瑪拉像當時的許多原住民一樣被迫淪為殖民者的奴隸,美其名曰收養,他和母親一起
在倫納德河畔威廉·盧金的牛站
做活。
他在這裡學習了
射擊、騎馬和
剪羊毛的技巧,還能夠說
流利的英語
。盧金給他起了“
鴿子
”(Ud dood dood)的綽號,因為他
身材矮小、跑得飛快。
鴿子在金伯利有著特殊的含義,黎明時分,當光線變成柔和的檸檬色,空氣特別甜美時,金伯利鴿子便開始了清晨悸動的脆鳴,Ud dood dood是當地土生土長的名字,在該地,大多數鳥名都是擬聲詞。
16歲左右時,這位少年設法回到了部落,開始接受
布努巴傳統啟蒙
,並學會了
打獵
。
1889年,
他和布努巴酋長埃萊馬拉拉被警察抓獲,用鐵鏈拴在一起
,然後押送去德比,他們
被控殺害綿羊,詹達馬拉透過同意照看警馬而贏得了自由
。
大約一年後,詹達瑪拉回到部落,也許是
由於與不同等級的女子混在一起,當地長老指責他違反部落傳統遭受放逐。
為了逃避部落法的懲罰,他只能遠離了圍繞布努巴的祖傳土地。他無處可去,只好在
利達摩洛拉儲備站
這個貧窮而荒涼的城鎮定居。像許多澳大利亞原住民一樣,他
被困在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和法律體系之間搖擺不定。
與那裡他結識了
英國人比爾·理查德森,兩人建立了牢固的友誼
。
利達摩洛拉警察前哨站
1894年,當密友加入警察部隊時,詹達馬拉被僱傭為
當地的追蹤者
,在被遺棄的
利達摩洛拉殖民地的警察前哨站工作
,詹達瑪拉和理查森共同合作,利用他對該國的古老知識來追蹤藏匿的人,從而
俘獲布努巴人。
他們是當時警察中最傑出的一對。
好幾次,詹達瑪拉都
因為義氣而挽救理查森的性命
。
但是每當騎馬穿梭在家園,與隱藏在雲層中的紅霞彼此擦肩而過,一些懷舊和鄉愁總是滾滾而來,馬蹄迅疾,布努巴的塵土飛揚,將一陣陣不自覺的記憶籠罩得面目全非。
詹達瑪拉試著
抵制捫心自問
,但幾乎無能為力。
每一次抓捕都是一次感傷的旅程,
愧疚的負罪感在他心裡愈演愈烈
。
02 背叛與起義者的誕生
原住民開始用矛刺殺定居者的牲畜,這是一種有效的抵抗形式,也是他們發洩憤懣的唯一手段。
一年後,詹達馬拉接到命令,在利利穆盧拉殖民地幫助理查森追捕並
抓獲了16名布努巴抵抗戰士
。
故事到這裡發生了突然轉變
,這次的囚徒中包括他曾經的酋長埃萊馬拉拉以及許多親戚。
他們被鐵鏈束縛脖子上,等著殖民船把它們當做牲口帶到羅特尼斯島。
許多金伯利人去了那裡的監獄,但沒有一個人回來。
囚徒們責問詹達瑪拉為何背叛他的部落和親人。
埃萊馬拉拉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布努巴酋長,曾與白人發生許多次衝突。他之前被抓過幾次,被鐵鏈拖到德比監獄,但最終逃脫了並回到了納皮爾山脈。
他致力於布努巴抵抗事業,在部落中深有威望,包括他的抓捕者者詹達瑪拉在內許多人對他深深欽佩。
埃萊馬拉拉向詹達瑪拉施加壓力,迫使他在部族血統和對外來者的忠誠之間做出選擇。
他們還告訴他,
一名新警察殺害了原住民,歐洲殖民者侵犯了他們的權利。如果詹達瑪拉不想被布努巴部落放逐,他必須殺死理查森。
這是個令人心碎的選擇,詹達瑪拉夾在兩個世界之間難以抉擇。
1894年10月31日夜裡,冷冽寒風從峭壁上滑落讓他清醒起來,
家人脖子上的鎖鏈在清冷月色中反射出幽冷的光,詹達瑪拉很快作出了抉擇。
他意識到如果自己不行動起來,那些被鎖鏈拴住的布努巴人景象會在他一輩子的夢境中反覆出現。
德比先驅公墓的理查德森之墓
詹達馬拉開始了他的叛亂,他把16個囚徒從這些枷鎖中解放出來,他潛入警局一槍殺死了熟睡中的理查森。
隨後收集了他們能找到的所有槍支,並
重新迴歸他的部落,領導對早期殖民者的三年抵抗
。
逃離的布努巴族戰士及其家人藏身在溫迦那峽谷入口南側懸崖的角落和縫隙中,
耐心地埋伏等待著白人前來圍剿。
但是,第一批進入峽谷的白人是五名放牧者,他們計劃將牲畜趕到峽谷中飲水,並在布努巴土地的中心建立牛站。
當他們在岩石附近休息時,詹達馬拉帶著他的溫徹斯特步槍出現在崖頂,開槍殺死了其中一個白人。然後,與其他布努巴人一起,在他們從馬背上逃離時騎馬跟隨第二個,隨後他們洗劫了峽谷外推車中儲存的武器和物品。
逃回去的人報告這起事件,激起了白人的巨大反響,他們出動警察部隊對溫迦那峽谷的布努巴要塞發動了雙管齊下的攻擊。
11月16日,在黑暗的掩護下,一列
30名警察組成特遣隊從東端進入峽谷
,抬頭仰望布努巴南側的懸崖中挖出的貓耳洞,
另一隊人則從布努巴要塞上方的高處接近目標
。
黎明帶來了一輪槍聲,詹達馬拉率領50名部落戰士在聖地溫迦那峽谷
英勇抵抗了整整八個小時,直到他們的防守出現了失誤。
埃萊馬拉拉試圖從他的小貓耳洞跳到詹達馬拉率的洞穴,卻
不幸被一槍殺死
。這在布努巴人中引起了極大的
混亂和驚恐
,因為埃萊馬拉拉是他們部落中的精神領袖。
警察部隊立即
乘亂突襲
,但詹達瑪拉抓起他的溫徹斯特衝了出來,
瘋狂發起反擊擊退了警察部隊進攻
。
在他掩護下,布努巴要塞100多名士兵、婦女和兒童中的大多數人悄然從隧道中溜走並逃脫。
詹達瑪拉不可避免地被槍打中受了重傷,但還是在母親和妻子的幫助下逃過山洞的迷宮。
隧道溪藏身處入口
他一路沿著納皮爾山脈回到位於約30公里外的
隧道溪藏身處
。結束了在布努巴傳說中佔重要地位的
溫迦納峽谷之戰。
為了進一步追捕反叛者,西澳大利亞州第一任州長
約翰·福雷斯特
下令務必鎮壓叛亂,於是
警察襲擊了原住民周圍的營地,殺害了一些莫須有與詹達馬拉有關係的原住民
。
但後者卻神奇的康復了,這使他在敵人和布努巴人中獲得了超自然的地位。
來自州各地的警察擔心他的射擊技能,而他對這片土地的瞭解使他成為理想的叛亂戰士。
尤其是他擅於
利用對地形的瞭解神出鬼沒
,針對警察和歐洲殖民者發動游擊戰爭。
他的
肇事逃逸戰術和消失伎倆
幾乎成了神話。
溫迦那峽谷是一個
泥盆紀時期的古礁岩構造
,距今已有3億多年的歷史,當澳大利亞還是
岡瓦納大陸
的一部分就已成型。
岩石中隨時可見
菊石和貝殼
,顏色蒼白、細密,令人思忖著遠古海洋的生機勃勃。更為古老的是當地
四通八達的溶洞系統,在峽谷和地下編織成一道道複雜的隧道網路。
在一起著名的逃逸事件中,一隊警察巡邏隊跟蹤詹達馬拉到達位於納皮爾山脈隧道溪入口的藏身處,結果他透過山裡的溶洞系統神秘地消失了,黑暗深邃的洞口令敵人不敢親身犯險。
隧道溪
大約在2000萬年前的某個時候,被稱為隧道溪的溪流穿過了山裡的裂縫,侵蝕將隧道擴大到今天的大小,這是西澳大利亞州最古老的洞穴系統之一,
雖然只有800米長,但該洞穴跨越了整個峽谷南北兩端。
洞穴的牆壁上裝飾著許多原住民巖畫表明了它悠久的歷史。
北側的入口被掉落的岩石和樹葉很好地隱藏起來,因此對於初入其中的人來說很難找到。它的最大高度約為12米,最大寬度約為15米,曾經被稱為“蝙蝠洞”,其中至少有五種蝙蝠居住在洞穴中,包括幽靈蝙蝠和果蝠。
洞頂懸掛這千奇百怪的鐘乳石,由於在雨季經受不斷沖刷,地面大部分比較平坦的。淡水鱷居住的地面上的大量水池中,侵略性較小。只有在大雨降臨之後才有水流經山洞,但數個水池表明地下水位剛好在當前地面以下。
穿過洞穴的一半,頂部塌陷,又提供了另一個入口和出口。
隧道中部塌陷
傳說,警察曾一度認為他們將詹達馬拉困在了山洞中,並在兩端派駐人員守候,但是,詹達馬拉透過隧道中間的出入口逃脫了。
由於那時的迷信,他被住在溶洞附近的原住民認為是一個住在水裡的不朽的人,原住民相信只有具有類似神秘力量的原住民才能殺死他。
追捕詹達馬拉的警察也對他能夠穿越崎嶇的山脈感到敬畏
,畢竟,他們穿著的靴子總是被鋒利的岩石割成碎片。
當他從傷口中恢復過來時,
詹達瑪拉利用它的神奇名聲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不停襲擊警察和白人聚居地,聲勢逐漸變得浩大
。
他們在白人侵略者中散佈了恐懼,阻止其進一步侵犯部落領土。迫使殖民者對他採取更加嚴厲的圍捕。
有時,他會誤判自己的逃生能力。於是,當他和妻子、母親在溫迦那峽谷放鬆身心時遭到一群警察的突襲,
他成功地救下他母親,但卻再也沒有見過妻子。
1895年11月,詹達瑪拉率眾突襲了警察局,震驚了以為他死了的白人。1896年末,他們再次在利達摩洛拉前哨站再次羞辱了警察。
但一次次突襲也讓他的大部分手下被捕獲或殺死,他幾乎成了孤家寡人。
結局已經不可避免的。
警察在該地區的力量已大大增加。特別是,他們已決定不僱用當地原住民,而
從更遠的地方招募原住民追獵者,以避免利益衝突。
明科·米克,一個臭名昭著的南部原住民追蹤者,被警察招募來專門對付抵抗軍領袖
。他不是布努巴部落的人,也沒有為原住民利益抗爭的心思。
1897年4月1日,他終於在納皮爾山脈南側追蹤到詹達馬拉,該地點距離隧道溪僅有數公里。
明科·米克偷襲並射傷了毫無防備的詹達瑪拉,後者拼死逃回自己的隧道避難所
,並在黑暗的掩護下爬進了聖山。
第二天,當太陽昇起時,詹達瑪拉收集了少量剩餘的子彈,提著溫徹斯特步槍走出去面對他的對手。
他爬到了隧道溪入口前面的石灰石懸崖的頂部,並頑強地站在那兒,面對隱藏在酒瓶樹後面的對手
。
隧道溪入口懸崖
他的傷很重,用步槍勉力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桀驁不馴的身軀屹立在聖山上,影子被太陽拉的老長,沉默無語地宣示著這是誰的地盤。
殺死他的子彈使他翻倒下去,“鴿子”從30米高的懸崖上跌落,再也撲騰不起翅膀。
白人士兵砍掉了他的頭,作為死亡證據儲存下來
,並送到英國一家槍械公司,作為該公司槍械有效性的證據。
另一名布努巴人的頭像被貼上了詹達馬拉的標籤,並在珀斯公開展出,以
震懾其他反抗者
,他的屍體被其家人埋葬在納皮爾山脈一棵酒瓶樹裡。
隧道溪成為一個神聖的地方,當地的原住民永遠都對詹達瑪拉之死而記憶猶新,他是一個傳奇人物,擁有飛翔的魔法、超人的力量和隱身的技能。
他的故事仍然以口頭形式存在,透過一代又一代布努巴人傳遞下來,證明了原住民歷史的永續性和生命力。
03 並非開始,也不是結束
詹達瑪拉的故事是歐洲殖民者與抵抗侵略的原住民之間發生的眾多暴力事件之一。
澳大利亞建立在流血衝突的基礎上,其歷史身份和思想淵源充斥著
奴隸制、種族隔離以及種族主義
。
許多澳大利亞政客聲稱澳大利亞建國“
沒有內戰或流血衝突,就實現了這個目標
”,不過是徹頭徹尾的
謊言和虛偽
。
這既是對澳洲土著人民的侮辱,也是對數百個土著文化後裔的侮辱,他們的祖先在種族滅絕中被屠殺。
種族滅絕遍及全澳大利亞。
1888年發生在金伯利的大屠殺,導致了布納巴抵抗戰士詹達馬拉的死亡不過是滄海一粟,他被殖民者、警察和政府追捕多年,他和他的自由戰士們在被逼到絕境時奮勇抵抗,成為殖民主義的犧牲者之一。
事實上,數百萬原住民民死亡或遭受各種壓迫,成為
種族隔離的受害者,也是殖民者和司法機構、政府部隊和警察暴行的受害者,
白人警察部隊就是專門為對付原住民民而建立的。
澳大利亞的原住民基本上被消滅了。
早在
六萬五千年前,第一批原住民就已生活在澳大利亞。
據估計,
1788年英國人到達時,已經有75萬原住民和500多個部落
。然而,英國定居者和土著人之間在這塊土地上的衝突日益尖銳。
結果,殖民者對他們進行了近乎滅絕種族的屠殺!
1901年,澳大利亞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但將原住民排除在公民之外,並將其列為“
動物群體
”。
他們幾乎被趕出了所有適合英國人居住的地區,那時
只剩下大約6萬人。
獨立後不久,從1905年開始,澳大利亞政府開始對原住民實行“
白澳大利亞政策
”。
兒童出生時被
強行從家庭中帶走
,安置在白人家庭中,並被
強行灌輸英國文化,使他們脫離傳統
。
在這段時間裡,
所有孩子都不允許回家,他們也慢慢地與部落和文化隔絕,不知道他們的親生父母是誰。
這些被偷的一代人
身心創傷
巨大。
塔斯馬尼亞土著人曾經是塔斯馬尼亞的原始居民。
1803年英國入侵之前,塔斯馬尼亞土著居民的數量估計在3000到15000之間。
傑弗裡·布萊尼在1830年寫道:“
疾病當然是土著居民數量急劇下降的主要原因,但戰爭的後果與大屠殺一樣災難性。
”
其他歷史學家認為
“黑戰”是有記錄以來最早的種族滅絕行為
。
1803年,英國人開始移居塔斯馬尼亞,當地人的生存受到歐洲定居者的威脅,他們
佔領了塔斯馬尼亞的土地,並大量捕殺袋鼠
。
有些人甚至綁架、強姦和殺害當地人。
土著人開始單獨或少量地攻擊歐洲人。1804年5月,一群殖民地軍隊在土著人打獵時向他們開火。這被認為是黑色戰爭的開始。
1820年,雙方的衝突達到頂峰。
1830年秋,殖民地總督決定組成一個由幾千名白人殖民者組成的黑線,將土著人趕出叢林,並將他們孤立在塔斯馬尼亞州東南部的塔斯馬尼亞半島頂端,最終以失敗告終。
這被認為是黑人戰爭的結束。
1833年,喬治·奧古斯都·羅賓遜在塔斯馬尼亞州州長喬治·亞瑟的支援下,說服了僅剩的200名塔斯馬尼亞土著人向政府投降,並承諾給他們食物和住所。
這些保證都是謊言,羅賓遜的真正目的是把土著人從塔斯馬尼亞趕走,從而利用塔斯馬尼亞土著人及其家人的絕望送他們歸西。
結果,
剩下的土著人被重新安置到弗林德斯島,在隨後的幾年裡,由於疾病和人口持續減少而死亡。
剩下的47名倖存者於1847年被轉移到牡蠣灣,最後一名男性死於1869年,
最後一名女性楚格尼尼於1876年去世。
她的遺言是:“別展示我的屍體,不要解剖我!”
遺囑中希望能將自己身體燒成灰,並撒在德‧恩特列卡斯托海峽中。
然而,她被葬在喀斯喀德一家廢棄的女犯營。1878年12月,
她的屍骸被皇家塔斯馬尼亞學會掘出,並在塔斯馬尼亞博物館公開展示了一個世紀。
歷史學家、科學家和人類學家都認為
純種塔斯馬尼亞土著民族已經滅絕。
儘管塔斯馬尼亞島上仍有一些混血血統的土著人。但塔斯馬尼亞土著人的語言和大部分文化已經消失。
今天的塔斯馬尼亞混血兒在
外表上已不再與原始居民區分開來
,他們
原來的文化和語言也幾乎消失殆盡。
04 歷史不會忘記
對原住民的屠殺往往缺少記錄,使得許多澳大利亞人選擇性忘記:
1804年,英國人在新南威爾士州的里斯登灣屠殺土著居民。
1816年,另一場大屠殺發生在悉尼南部的卡迪亞河沿岸。麥格理總督派出了一支隊伍對付岡頓古拉和達拉瓦爾人,他們對被剝奪土地持有異議。
塔斯馬尼亞的黑人戰爭發生在同一時期,當時暴力的定居者、捕鯨者和海豹隊員正致力於消滅他們認為礙手礙腳的土著居民,許多人把發生的事情描述為種族滅絕行為。其暴行以200名原住民倖存者被圍捕並送往弗林德斯島而告終。
1816年4月17日的阿平大屠殺,政府軍燒燬了達拉瓦爾人的營地,屍體被扔下懸崖。
1824年的巴瑟斯特大屠殺據稱是因為偷牛引發的。
1828年,在格里姆角大屠殺中,30名彭納姆基爾原住民被殺害。
1830年的諾恩加爾突襲中,一個殖民者的臨時住所聲稱貨物被偷,當地原住民遭到了報復。引用歐文上尉的話,“
出現在酋長面前的高個子野蠻人表現出毫不含糊的蔑視和鄙夷姿態。”
“
土著人的這種大膽和敵對的行為促使我抓住機會,使他們認識到我們的優越性,顯示我們可以多麼嚴厲地報復他們的侵略
。”
1838年,維多利亞州發生的岡吉特馬賈拉人大屠殺導致200名原住民婦女和兒童被殺害。
1838年1月26日,悉尼滑鐵盧溪大屠殺,後來被稱為屠宰場溪,導致50名卡米拉羅伊人喪生。
1838年,陸續發生了斷流河和圭迪爾河大屠殺,鮑曼、埃布登和亞爾德溫殖民站的大屠殺。
1839年,繼坎帕斯平原大屠殺之後,慘絕人寰的溝壑慘案造成賈爾古德烏爾倫人幾乎絕跡。在同一時期,歐洲殖民者和維拉杜裡之間圍繞穆魯姆比吉河的暴力事件仍在繼續,並持續到上世紀末。
在19世紀40年代維多利亞時代的吉普斯蘭大屠殺中,多達1000名原住民被不分青紅皂白地殺害。
1841年,魯弗斯河大屠殺奪去了50條生命。
1842年,在布里斯班郊外,60名卡比卡比人死於食用摻有士的寧的麵粉。
1842年,在埃文斯黑德大屠殺中,100名邦賈倫人被殺。
1843年,在野馬溪,多達150人被屠殺。奧特韋角、巴隆和康達米河大屠殺接踵而至。接著是在醫院溪對穆魯瓦里人的屠殺,在佈雷瓦林納的屠夫樹、巴旺河和納蘭河的屠殺。
1849年,發生了甘比亞山大屠殺
1857年,耶曼人遭到屠殺。
1861年,在昆士蘭中部高地,10月和11月,警察和暴力定居者殺害了170名土著居民。
1865年,拉格蘭奇探險隊進入金伯利,導致20名原住民死亡。
1867年,在昆士蘭州中部,古爾博爾巴山大屠殺奪去了許多男女老幼的生命。當地警察和大約100名殖民者殺害了300名土著居民。
1868年丹皮爾群島上的飛沫大屠殺導致多達150人死亡。隨後的暴亂衝突幾乎滅絕了伯魯普的雅布拉人,導致雅布拉衝突和種族屠殺的原因是剝奪他們的土地和一名警察強姦一名原住民婦女。
1873年,昆士蘭州北部的戰鬥營地大屠殺使許多土著人喪生,其中許多人是第一次見到殖民者。
1874年,北領地的巴羅溪大屠殺奪去了100名原住民的生命。
1884年,在伊薩山附近的戰鬥山,200多人喪生。
1890年至1926年被稱為金伯利的“
殺戮時期
”,州政府在金伯利部署了西澳大利亞四分之一的警察部隊。
數百人在德比和費茨羅伊十字路口喪生
。
許多原住民族幾乎被消滅
,例如在沃蒙和土耳其河社群。在現在的詹姆斯普萊斯點附近,古拉拉博洛洛人幾乎被滅絕。
1928年,北領地的科尼斯頓大屠殺奪去了32名土著居民的生命,一個退伍軍人槍殺了他們。其中一個生還者是比利·斯托克曼·特賈帕特賈裡,他成了著名的帕普尼亞畫師,之所以躲過是因為他的母親把他藏在一艘運貨船裡。
調查卻表明謀殺是正當的
。
……
篇幅有限,無以詳盡。
從頭自尾,白人不叫自己
殖民者
,而自稱是
定居者
。
現在,這些基因又在阿富汗發揮作用了。
澳大利亞,耗子尾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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