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鳥?新聲】作家胡大平:《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

作家簡介

胡大平

筆名:大平。安徽樅陽人,中國作協會員,魯院安徽作家班學員。2003年“非典”期混入寫作隊伍,作品野見《山花》《安徽文學》《北京文學》《飛天》《黃河文學》《時代文學》《湖南文學》《星火》《雨花》《青春》《陽光》《地火》《太湖》等刊,約發表文學作品120萬字。散文《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名,入多家叢書;非虛構《駐鄉筆記》遭議論;小說《插秧》《父親》遇反響;出小說集《火辣陰森的正午》《蛇》。2019年8月,因寫作長篇小說《愛黃山》,被熱搜。

【青鳥?新聲】作家胡大平:《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

做 個 粑

獲  獎  感 言

文|胡大平

3月16號是個多雲而平淡的日子,雲青青兮欲雨,忽收到王十二先生訊息:拙作獲第二屆“杜獎”提名獎。今剛收到退稿,又床頭屋漏,我該高興還是不呢?

床頭屋漏,雨腳如麻。小杜不似老杜,他十年一覺揚州夢,卻做了池州最高長官,與客酩酊酬佳節,寫好詩,我因此嚮往齊山和杏花村。那一年,我想跟莊裡老師傅去貴池桃坡做窯,被黯然涮下了。那一年,跟莊裡工頭去貴池挑魚花池,冰凍淖泥淹大腿根,夜宿漫水地鋪,落下了一生的風溼。那一晚,斷頓沒飯吃沒回家路費了,工頭帶我們去山裡“馱料”。三十年後,我在詩裡寫道:

步行四十里,翻越齊山

杜牧當年江涵初影、與客攜壺,

一千兩百年後我過翠微亭不訪,

至山腳杏花村口,飽餐一頓圈圈狀餅乾

差點哽死喉嚨,差點醃死腸胃

大家在一家小賣部前假裝打牌

踩完點天就黑了,下著霪雨

等啊等到夜十點順木料並不順

孵山柴棵裡伺機總碰到戴頭燈的獵人

工頭壓聲說有馱料人捱了一槍

寫作的我常挨“斃”,寫字就連門外漢都不算。樅陽話不會寫字叫“瞎搨”,我瞎搨曾學王羲之,憎學王獻之,曾學米芾,又厭米詩,曾習李北海,又難喜此邕……當然喜歡還是顏體,卻也不肯深耕,總之我不學無術。書法在古代據說只是小技,當作工具而已,今天的書法家卻早已“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了。太過精細的結果呢?千古一律,大家都“法度”那麼幾個人,太像了,結果都是一個師父下山。我想學一種娛己的,自在的,我手寫我心,我不想雷同,不想淹沒,總之我不想下苦功。我也羨慕你下苦功後的好字,但在心裡說:你字好,好得像王羲之,我字醜,字得像胡大平!

【青鳥?新聲】作家胡大平:《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

胡大平愛寫小說,愛塗鴉大字,你不曉得他是多麼地熱愛,就是在日本東京監獄裡坐牢,設法都要搨兩筆。你關注新聞已知道,2019年8月19日“中國作家”向靖國神社悲憤一擊,就是肩背大作加數幅塗鴉摸進“敵營”的。他在被抓捕前的鬼子門前雙手高舉的是:

斷頭絕筆意如何?戰倭已死千萬多。

癘鬼門前一棒喝,《愛黃山》上蟲牛歌!

“英雄”換了場牢獄體驗,回來搨兩筆而無心插柳成蔭,你說他喜歡不?

【青鳥?新聲】作家胡大平:《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

書法如果是男人,那一定是我前生丟失的兄弟;書法如果是女人,那一定是我今世重逢的紅顏。我喜歡他,卻不能把所有時間都給他,兄弟啊因為我要孤獨地面對人生風雨,就如你這一管頗含隱喻的斑竹筆桿。我太喜歡她,恨不能把所有時間都給她,親愛的紅顏,你就是使我風雨人生不再感到孤獨的萬千根狼毫。很小的時候,每逢過年,我喜歡到一戶人家看寫春聯,最樂意做的事是為他抻紙,因為我知道這時他的妹妹就要出現了……她比我大一歲,她透過高考考出去了,有一年她很是鄙夷地笑對我說,你呀,真喜歡寫毛筆字麼……很多年過去了,今年我去訪問她家故宅,中堂一幅畫題字已不是她哥哥的了,他已罷筆了,而我依然喜歡她——

也似我一直喜歡池州,樅陽的好鄰居——“一衣帶水嘯鄉韻,四面青山大江橫”,今朝更逢開口笑,於是更夢裡神往這座山水詩城了。

【青鳥?新聲】作家胡大平:《放娘一條生路》獲《散文選刊》年度提

倏然讀到王十二仿唐意佳句:“常刨野外豬吃草,賣與城中富貴家。”我小時在樅陽田畈裡打過豬草,也挖野菜,拿把小鐵鏟子,在田間地頭鏟毛毛蘭,小蒜,地星菜,何曾想到我這鏟豬菜的粗笨大手,有天也能拿筆寫起了字來。烏龜吃大麥,糟蹋皇糧。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行情不好麼因搞?留著自家做個粑。

做大粑,做小粑,小粑留著家裡吃,大粑做好散隔壁。好鄰居,感恩你受我一粑,請允許我為你打個謎:呵呵,千金難買一塘水,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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