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每逢大年三十,一家人團聚在一起,除了吃年夜飯、扯家常,圍在電視機前看春晚則是必不可少的活動之一,而春晚上的小品更是人們最喜聞樂見的節目。

趙本山表演的《賣柺》系列,陳佩斯、朱時茂表演的《吃麵條》,《主角與配角》等小品不但成為了小品中的經典,更是承載了一個時代的記憶。

但是,近幾年人們卻突然發現,曾經總能帶給人驚喜的春晚小品突然變得不好笑了,甚至在電視機面前觀看,隔著螢幕都能感到小品強行煽情的尷尬。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其實不難發現,近些年,不止春晚小品越來越無聊,市面上大部分的小品都存在著逗不樂觀眾的問題,更是沒有一部作品可以被奉為經典,究竟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呢?

其實,曾經小品界的流量小瀋陽早就回答了這個問題,並且小瀋陽還表示,正是因為這個問題,他才選擇不再接觸小品表演。

現在再來看,小瀋陽小品生涯的興衰其實就是小品興衰的縮影。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小瀋陽出生在東北,原本上的是一家武術學校,但是後來家裡沒錢,只能中途輟學,跟著藝人學習二人轉表演,後來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趙本山,並且在2006年的中秋節正式拜趙本山為師,之後便一直跟隨著趙本山走南闖北。

所以說,小瀋陽並不是正式的科班出身,沒有上過表演學校,他對小品表演的理解更加接地氣,更容易和觀眾們產生感情上的共鳴。

人們真正知道小瀋陽這個名字是在2009年的央視春節晚會上,小瀋陽和師傅趙本山等一眾演員表演了經典小品《不差錢》,把螢幕前的觀眾們逗得喜笑顏開、前仰後合,並且小瀋陽還在節目之中大方地向全國觀眾介紹“我叫小瀋陽”,那一瞬間,全國的觀眾都記住了他的名字。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小瀋陽成名之後,並沒有心高氣傲,仍謹記師傅趙本山給他的教誨,趙本山曾多次叮囑小瀋陽,小品表演的核心就是給觀眾們帶來快樂,不能是其他的東西,不能像個上帝一樣,站在臺上空說大道理,教觀眾們做事。

趙本山老師的理論在小品《不差錢》裡就有體現。“人這一生,眼睛一睜一閉,一天過去了,眼睛只閉不睜,一輩子過去了”,這闡釋了人生短暫易逝的生死觀;“人生最大的悲哀是人活著,錢沒了”,則闡釋的是生命與金錢之間的辯證關係。

如此沉重宏大的命題,小瀋陽和趙本山老師卻用最簡潔、最詼諧的語言向全國觀眾說了出來,並且一點不是像傳教士那樣說教,而是把大家逗得合不攏嘴,然後再自然而然地接受小品所要傳達的價值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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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趙本山最成功的地方,也是小瀋陽學到的最重要的理念:小品就是給觀眾們帶來快樂的,就算是大道理也要當作笑話講出來,讓觀眾們笑著聽進去。

小瀋陽在之後的小品表演中也一直貫徹著這個理念,因此佳作頻出,就算師傅趙本山從春晚舞臺上退出了,小瀋陽的人氣依舊居高不下,演藝事業更是如日中天。

但好景不長,幾年之後,國內的小品卻卻出人意料地朝著衰落的方向發展。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誰開創的先河,小品在結尾的時候一定要有個昇華,強行拔高主題。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最開始的時候,人們還可以接受,比如當時沈騰老師主演的《扶不扶》等小品,雖然在最後教導人們應該怎麼做,但是還是以詼諧的語言表達出來的,小品的前半段更是有著不少包袱。

但幾年之後,小品表演者不知為什麼,把小品的重心從帶給觀眾們快樂,轉移到了說理、昇華主題上面,這無疑是和趙本山最初做小品的理念背道而馳了。

小瀋陽當時參加了幾檔喜劇綜藝,也是逐漸發現了這個現象,每個表演者彷彿是約定俗成的一樣,總是在結尾搞個大反轉,滔滔不絕地講一通道理,逼著觀眾們接受來自小品的教導,這是“強行說理派”。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還有的表演者也說理,但更注重煽情,常用套路是結尾也搞個大反轉,來個人物心理獨白,讓觀眾們得知事情背後的真相,逼著觀眾們產生感情波動,如果能夠落淚更是再好不過,這就是“強行煽情派”。

而這兩個病態的流派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必須昇華主題,主題能拔多高就拔多高,這就導致了小品逐漸脫離了生活,脫離了觀眾,所以我們現在看到小品才很難感受到共鳴。

小瀋陽把這種現象稱為“喜頭悲尾”,是自己最不能接受的表演結構。所以小瀋陽當初曾經公開表示,這種喜頭悲尾式的小品的盛行讓他不想再接觸小品表演了。

這種讓觀眾們如此尷尬的小品表演模式是怎麼盛行的?其實這種現象的出現並不是某個人故意為之,而是時代發展的必然趨勢。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隨著時代的發展,各種流媒體平臺和綜藝節目層出不窮,湧現了無數新興的小品表演者,小品表演的門檻被大大拉低,此時就需要一種可以批次生產,流水線式生產的小品模式,而“喜頭悲尾”的小品模式成為了最佳選擇。

雖然觀眾們覺得尬,但在導演眼中,這種小品模式操作簡單。因為小品創作的核心在於寫出好的包袱,好的包袱需要大量的時間來沉澱,而只要把小品的重點從逗觀眾發笑轉移到煽情或者說理上面,就不需要嘔心瀝血地創造新包袱,創作時間大大縮減,曾經經典的小品短則需要半年時間,長則需要一年的時間沉澱,現在可能就半天的時間,一個“快餐式”的小品就已經寫好了。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所以,才會出現這麼多觀眾們根本看不下去的小品,而看透一切的小瀋陽,由於堅守趙本山老師的表演理念,逐漸和身邊的其他小品演員顯得格格不入,所以小瀋陽後來也就沉寂了,或者說幾乎是半隱退狀態,改戰電影和電視劇表演。

其實,歸根結底,不是人們不喜歡小瀋陽了,而是小瀋陽真正讀懂了前輩們,知道他們眼中小品的真正模樣,才選擇了退隱。

當年朱時茂和陳佩斯在春晚上表演的《吃麵條》,逗得觀眾們捧腹大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陳佩斯和朱時茂表演的小品和觀眾之間沒有距離,而不像如今的喜劇,把主題拔得高高的,反而觀眾們徹底成了局外人,沒有一點認同感,結果就是演員在臺上賣力,觀眾在臺下看著卻感到非常的尷尬。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這種喜劇現象是這個快餐式的時代造成的,那麼是否意味著小瀋陽是落後於時代,被時代所拋棄的呢?

顯然是不可以的,雖然這個時代節奏很快,小影片充斥著我們的日常生活,但這並不意味著觀眾們對於優秀的喜劇小品不渴望,就好比我們在接受機械流水線生產的產品時,也在追求著匠人手工製作的優秀作品。

小瀋陽完全可以成為新時代喜劇小品表演者中的匠人,繼續受到大眾的追捧,成為時代之子,但是他沒有選擇這樣做,可能是不想繼續在讓自己失望的小品圈裡待下去了吧。

逗不樂觀眾,做不了經典,是誰讓小品變了味道?

如今的小品地位非常尷尬,越來越多的人們選擇觀看相聲、脫口秀等其他喜劇節目,小影片的盛行更是進一步剝奪了小品的生存空間,而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小品自身的問題,就像小瀋陽說的那樣“小品我放棄了,研究不出好的包袱了,沒有特別好的事,不新鮮了,小品現在都是喜頭悲尾,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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