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兇名赫赫的權臣,雷厲風行地廢了她的夫君:你要抱的大腿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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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寶衣自幼錦衣玉食嬌養長大,沒想到所嫁非人,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悽慘下場。

重活一世,她咬著小手帕,暗搓搓盯上了府裡那位卑賤落魄的養子。

只有她知道,看似落魄的少年,終將前程錦繡,權傾天下。

她一改嬌蠻跋扈,對未來的權臣溫順謙卑百般奉承,可惜他如高嶺之花,始終對她愛答不理。

她終於心灰意冷打算另抱大腿,那兇名赫赫的權臣,突然雷厲風行地廢了她選中的夫君,還倚在繡榻上,慵懶地朝她伸出腿,“嬌嬌過來,二哥給你抱……”

——《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by 風吹小白菜

試讀

清明時節,錦官城春雨綿綿。

南府裡的落花瓣鋪滿青石小徑,洇溼了輕寒。

西窗對雨,南寶衣倚在竹榻上,對著自己稚嫩幼白的小手發呆。

簾外突然傳來叫喊:

“嬌嬌,府裡來客人啦,在祖母院子裡坐著呢,你怎麼還在睡覺哦!快起來,咱們去湊個熱鬧!”

珠圓玉潤的小美人小跑進來,笑眯眯捏起南寶衣的小臉蛋,“這兩日怎麼瘦啦,是不是丫鬟沒伺候好?”

南寶衣噘著嘴拂開她的爪爪。

她望向菱花鏡,鏡中女孩兒不過十二歲,粉雕玉琢的娃娃似的。

她在心底嘆息,重生到成親前那日多好,怎麼偏偏重生到了十二歲呢,也太小了吧。

……

被堂姐一路拖到花廳,她躲在紫檀木刺繡花鳥屏風後,悄悄朝廳中觀望。

祖母正襟危坐,重重將白玉茶盞擱在花几上,“老三,你媳婦剛走不到兩年,你就要把外室領進門,你有沒有想過,嬌嬌要怎麼辦?!”

坐在下首的中年男人,儒雅翩翩頗有風度,“娘,柳氏不是苛待子女的人,她會把嬌嬌視如己出好好撫養。您瞧,胭兒不就被養得很好嗎?”

他身後的女孩兒立刻走到廳中,恭敬地朝老夫人跪倒,“胭兒給祖母請安,恭祝祖母身體安康、事事順心!”

女孩兒十三歲的年紀,生得杏眼桃腮,一把嗓子揉了蜜似的甜。

屏風後,南寶衣唇色蒼白。

前世也是這個時候,在父親的軟磨硬泡下,柳氏領著一子一女進了府,當了他的續絃。

柳氏作為繼母確實很寵她,卻漸漸把她縱容得無法無天,以致她成了個目中無人的草包紈絝。

南胭是柳氏的親女兒,卻被教養成大家閨秀,不僅把她襯托的蠢笨頑劣,最後甚至還奪走了她的姻緣。

她的姻緣,是蜀中太守的嫡次子程德語。

南家是蜀錦商戶,商戶之女能嫁給官家嫡子,這門婚算是高攀了。

前世她歡歡喜喜地嫁過去,沒想到卻是噩夢的開始。

原來程德語和南胭早已互生情愫,兩人在她大婚後情意綿綿地上演出一場場苦命鴛鴦的戲碼,令所有人都覺得她南寶衣是阻礙有情人終成眷屬的罪人,是別人愛情故事裡的惡毒女配。

她舉步維艱,為了討好程德語,不惜主動為他求娶心上人,讓南胭以平妻身份進府。

但以德報怨的後果是,南胭故意用沸水燙壞她的臉……

南寶衣伸出小手,顫顫地撫上光潔無瑕的臉蛋。

“嬌嬌,你怎麼啦?”堂姐南寶珠關切詢問。

南寶衣搖搖頭,眼睛裡流露出堅定。

既然有重活一世的機會,她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再讓柳氏和南胭進門!

她嬌嬌怯怯地踏出屏風,“祖母,這位姐姐是誰呀?”

老夫人心疼地摟住她,“你前兩日從假山上滾下來磕壞了腦子,不好好在房裡養著,怎麼跑出來了?”

南寶衣臉紅,“祖母,我腦子沒有磕壞,好著呢。”

她又轉向南胭,撒著嬌道:“祖母,這位姐姐長得真好看,像是臺子上唱戲的伶人。”

丫鬟們臉色一變。

伶人地位卑賤,這不是變著法兒地罵南胭嗎?

她們悄悄打量南寶衣和南胭,她們的五小姐生得粉雕玉琢,眉宇間都是書香寶氣,確實比這個外室女莊重得多。

南胭跪在地上,也去瞧南寶衣。

她梳光潔可愛的雙平髻,穿嫩黃色蜀錦織金芙蓉褙子,腕間戴兩隻水頭極好的綠玉鐲,腰間掛如意描金銀鈴鐺,繡花鞋頭還綴著明珠,通身都是低調的貴氣。

低頭看了看自己,她穿一身粉色緞面衫裙,腕間戴兩隻赤金鐲子,卻已是她最貴重的打扮。

明明都是父親的女兒,可因為她是外室女,她便上不得檯面,她便只能當見不得光的那個。

難以言喻的自卑在心頭瀰漫,她咬緊唇瓣,心底生出一股濃烈的怨恨和不甘。

南寶衣把她的樣子盡收眼底。

她乖巧地走到她跟前,微笑著把她扶起來。

她道:“地上涼,姐姐莫要染了風寒。爹爹,這位姐姐莫非是你買進府的伶人,專門給祖母唱戲的?”

南廣尷尬,“嬌嬌,她,她是你柳姨的女兒,是你的姐姐……”

南寶衣“驚訝”地睜圓了鳳眼。

淚水一點點積聚,她嬌弱地後退幾步,忽然咬著小手帕哭起來。

她轉身撲進老夫人懷裡,“祖母,爹爹不要我了!”

老夫人寶貝她,急忙拍著她的細背安撫,又狠狠瞪向南廣。

南廣難得愧疚,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嬌嬌,胭兒是你的親姐姐,把她接進府,就會多一個人疼你,難道不好嗎?更何況你姐姐到了議親的年紀,在府裡住著,將來更容易說一門好親事。嬌嬌,你大了,你要懂事啊,你要幫幫你姐姐啊!”

“住嘴,沒看見嬌嬌都哭成淚人兒了嗎?!”老夫人嚴厲,“大清早跑到這裡鬧,叫人頭疼!”

“兒子錯了……”南廣陪著笑臉,隨即吩咐丫鬟,“先擺早膳。”

南府富可敵國,早膳不僅精緻講究,用膳時的規矩也很大。

侍女們如流水般進來,恭敬地將美味佳餚擺上桌。

南寶衣陪著老夫人入座,悄悄望了一眼南胭,故意道:“祖母,孫女伺候您用膳?”

南廣連忙道:“你姐姐難得進府,叫你姐姐伺候吧!”

這可是討好老夫人的絕佳機會!

南寶衣沒說什麼,輕笑著讓開。

南胭極有眼色地上前,從侍女手裡端過一隻造型講究的金盞。

金盞裡盛了些湯,聞起來十分香甜。

許是暖胃用的熱湯吧!

南胭自信微笑,在眾人愕然的目光裡,將金盞擺到桌上,拿湯匙舀了小碗,恭敬地送到老夫人嘴邊,“祖母請用湯。”

“噗!”

溜出來偷吃東西的南寶珠,笑出了聲兒。

廳中伺候的婢女跟著笑,眼神裡的譏諷和鄙夷幾乎不加掩飾。

南寶衣善解人意,“那是用來淨手的香湯呢。”

南胭傻愣愣立在原地。

她看著南寶衣,對方慢條斯理地捲起半截淡粉輕紗袖管,袖管中探出的小手白嫩綿軟,纖細指尖還透著一點剔透淡粉。

她把雙手浸入香湯之中,侍女撒落幾枚嫣紅的玫瑰花瓣,熱霧瀰漫,呈現出大家閨秀的精緻美。

而她卻把洗手水,捧起來給人喝……

她臉皮發燙,一腔血衝上頭,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嫡出庶出,高門寒戶,見識眼界如雲泥之別。

她自卑地咬破嘴唇,終於忍不住掩袖啜泣。

眾人十分尷尬。

到底是外室生的女兒,明明沒有人欺負她,她卻大早上的跑到老祖宗院子裡哭,這不是晦氣嗎?

這樣沒規矩,可見那位外室也上不得檯面,怎堪做南府三夫人?

南廣卻很心疼,“母親,您瞧瞧,這就是把孩子養在外面的壞處。柳氏給兒子生了一兒一女,於情於理都該抬她進府。更何況胭兒也到了議親的年紀,進府得了好身份,更方便她說親。您是當祖母的,您要寬宏大量,您要幫幫胭兒啊!無論如何,孩兒下個月就會迎娶柳氏進門!”

說完,徑直帶著南胭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

老夫人氣得砸碎茶盞:“混賬東西!”

注意到南寶衣還在,她紅著眼圈摟住她,“可憐我的嬌嬌兒,繼母進了門,該怎麼辦才好……”

南寶衣鼻尖一酸。

祖母是真心疼愛她的,可笑前世她被柳氏挑撥離間,以為祖母嫌棄自己,於是漸漸不願意親近她。

後來她被關在程府柴房,看見南胭戴著白花出現,才知道祖母離世。

那時南胭趾高氣昂地站在她面前,譏諷道:“老太婆彌留之際一直喚你的名字,我告訴她你不想回去,她卻依舊瞪大眼睛,努力在人堆裡找你……南寶衣,你可真不孝啊!”

南寶衣趴在老夫人懷中,忽然淚如雨下。

是啊,前世的她,可真不孝啊!

2

“嗚哇哇哇!”

驚天動地的嚎哭聲突然響起。

南寶珠叼著一隻滷雞腿,哽咽道:“你們在哭什麼呀,弄得人家也好傷心!嗚嗚嗚,你們快別哭啦!”

“你這憨貨!”

老夫人笑罵了句,心裡面倒是舒坦不少。

南寶衣摟住老人的脖頸,嬌氣地親了口她的面頰,“祖母,我會好好孝順您的,所以您一定要保重身體,長命百歲!”

老夫人寵溺地颳了下她的鼻尖,“祖母啊,只盼著你們姐妹平平安安一輩子,被人如珠如寶捧在手上一輩子,才能長命百歲呢!”

……

從松鶴院出來,天外又落起綿綿密密的春雨。

侍女替南寶衣撐傘,行至錦衣閣外,卻看見一道筆挺的身影。

南寶衣一愣。

這位是……

她的二哥,蕭弈。

蕭弈是大伯從邊疆抱回來的孩子,據說是故友之子,打算養在膝下。

但因為他來路不明,所以府里人都不肯認他當公子,祭祀先祖的祠堂去不得,給長輩晨昏定省去不得,真正是寄人籬下的外人。

兩年前大伯戰死沙場,他在府裡的地位就更加卑賤,幾乎被當成小廝使喚。

然而南寶衣清楚記得,前世,這位二哥從科舉進士開始嶄露頭角,一步步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上。

後來他棄文從武征戰沙場,立下赫赫軍功,年紀輕輕就位極人臣,被封為正一品大都督。

因為幫皇帝解答過三個困惑,還被世人稱作帝師,權傾朝野名聲顯赫,是跺一跺腳天下都要動盪的權臣。

南寶衣回憶著,蕭弈突然望了過來。

四目相對。

未來的權臣還只是個少年,可皮相卻是一等一的好,身姿修長挺拔,輪廓冷峻而漂亮,肌膚泛著病態的冷白色澤,鼻樑弧度極美,一雙狹長妖冶的丹鳳眼染著陰鬱的暗芒,淡紅薄唇緊緊抿著。

他穿墨色對襟長袍,站姿筆挺如松竹,雨水濺溼了他的袍裾和漆發,有一種雲山霧罩高深莫測之感。

南寶衣暗暗讚歎,不愧是將來權傾朝野的權臣,瞧瞧人家站在那裡不卑不亢的,可見天生就有傲骨。

侍女在她耳邊提醒:“姑娘,您怎麼對著二公子發起呆來了?他是來送風箏的,您該去看看才是。”

南寶衣後知後覺。

她兩天前還沒重生回來,還是那個性子嬌蠻的五姑娘,風箏掛到了假山上,正巧蕭弈路過,她鬧著要他去爬假山拿風箏,他不肯,於是她擼了袖子親自上陣,結果從假山上骨碌碌滾了下來。

她磕破了後腦勺,在閨房躺了兩日。

祖母氣怒,罰蕭弈親手給她做十隻風箏來賠罪。

南寶衣回憶著,訕訕望向少年手裡的風箏。

罪過,未來的權臣大人竟然紆尊降貴,親自給她做風箏!

到底重生過一次,她的心智並非十二歲稚童,知道將來要對付程太守家甚至蜀郡的那些權貴,僅僅依靠自己和南府的力量是不夠的,她必須好好抱住蕭弈這條金大腿。

不僅自己要抱,還得讓全府的人跟著一塊兒抱!

於是她拿過紙傘,吩咐侍女去煮一碗熱薑湯。

她湊到少年身邊,踮起腳尖,將大半紙傘朝他那邊傾斜,“二哥哥……”

這是她第一次喚他哥哥,可是少年眉眼如山,無動於衷。

南寶衣尷尬了一會兒,討好道:“二哥哥等很久了吧,肯定還沒用午膳,我這裡有桃花糖,你要不要先墊墊肚——”

話沒說完,少年目光鋒利如刀,涼薄地落在她臉上。

周身的威壓悄無聲息地釋放,嚇得南寶衣哆哆嗦嗦。

她斗膽從袖袋裡摸出一顆糖,“我沒有騙你哦,我真的有糖……”

少年沒搭理她的討好。

他冷漠地揚了揚手裡那些風箏,沉聲:“十隻風箏,一隻不少。”

不等南寶衣說什麼,他面無表情地撕碎它們。

老夫人罰他做風箏,他做了。

只是如何處理它們,就是他的事了。

南寶衣看著漫天飄零的彩色紙屑。

未來的權臣大人,脾氣可真大啊!

“我已不在意風箏的事……”她捏著桃花糖,討好地送到少年唇畔,“二哥哥是不是餓得慌,還是先嚐嘗我的糖吧?”

蕭弈沉著臉。

面前的小姑娘白嫩藕似的一小團,綿白乾淨的小手緊緊捏著糖球,纖細的小手指還嬌氣翹起。

從前她對他頤指氣使時,也總愛翹著小手指。

丹鳳眼裡掠過冷意,他毫不留情地拍開那隻小手。

桃花糖掉在了青石磚上。

南寶衣白嫩的手背立刻浮現出紅痕,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睜著淚盈盈的紅眼睛,無措地望著這位未來的權臣。

雨勢漸漸大了,染溼了女孩兒的後背和裙裾,就連繡花鞋都溼噠噠的,穿著十分不舒服。

她強忍不適,細聲道:“二哥哥,從前是我不懂事,你不要和我計較。”

這具十二歲的身體嬌弱的很。

她淋了會兒雨便開始頭暈,剛說完話,手中紙傘無力掉落,整個人朝蕭弈懷裡倒去——

卻被蕭弈冷漠推開。

女孩兒倒在青磚上,嫩黃裙裾鋪陳開,宛如不堪雨露的嬌嫩芙蓉。“姑娘!”

端著薑湯出來的侍女大驚失色,急忙招呼婆子把南寶衣抱進去,又兇狠地盯向蕭弈,叉腰罵道:“二公子乾的好事!等會兒奴婢回稟老夫人,要你好看!”

罵完,氣哼哼進了錦衣閣。

雨幕浮在天地間,南家府邸的園林景緻精美恢弘。

少年依舊站在青石磚上。

雨水染溼了他的袍裾,他眉目英俊卻冷毅,不善地盯向雨霧深處的繡樓。

……

南寶衣醒來,綺窗外天光暗淡,繡樓裡添了琉璃燈,已是日暮。

她拱著小身子爬起來,不顧染上風寒,啞著嗓子喚道:“荷葉,那碗熱薑湯有沒有端給二哥哥啊?”

侍女荷葉捧著燕窩粥進來,小臉不忿,“他害姑娘染上風寒,奴婢怎麼可能給他薑湯喝?奴婢罵了他一頓,然後回稟了老夫人,老夫人罰了他十鞭子!”

3

南寶衣震驚!

合著她費盡心思討好蕭弈,不僅沒能改善關係,反而令他更加怨恨她?

她掀開被子,匆匆穿好衣裳,“我去看二哥哥!”

“外面下著雨呢。”

“不妨事……”

南寶衣正要走,突然瞥見妝奩上的斷玉膏。

她幼時頑劣,常常磕破肌膚,祖母特意花高價從蜀中神醫那裡買來了斷玉膏,抹在傷口上就不會留疤了。

她眼前一亮,抓住斷玉膏一溜煙跑出繡樓。

天光沉浮,綿綿密密的春雨飄進遊廊,濺溼了女孩兒的淡粉裙裾。

婢女們點燃一盞盞流蘇燈籠,見到她紛紛避讓行禮,可女孩兒渾然不顧,眼中只餘下通往枇杷院的路。

她氣喘吁吁地跑到枇杷院,望著這座院落很是慚愧。

說起來南家待蕭弈是真的不怎麼樣,明明有著南家二公子的頭銜,住的院子卻非常荒僻破舊,怨不得前世家裡出事時他沒有出手相救。

她理了理衫裙,小心翼翼地踏進枇杷院。

院子清幽,角落種著一株亭亭如立的枇杷樹,簷下掛兩盞褪色發白的燈籠,整座大屋靜悄悄的彷彿沒有活人。

她走上臺階推開槅扇,做賊似的繞到寢屋。

這是她第一次踏足他的屋子,比想象的要乾淨整潔得多,空氣裡瀰漫著不知名的冷甜香,靠牆的書案上置著筆墨紙硯,還有兩本泛黃的遊記。

少年坐在靠窗的木榻上,赤著上身,背部鞭傷縱橫皮肉外翻,雖然鮮血已經凝固結痂,但還是非常觸目驚心。

都是拜她所賜啊!

南寶衣慚愧得很,躡手躡腳湊上前,在他耳邊輕喚:“二哥哥?”

閉目假寐的少年猛然睜開眼。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掌毫不留情地扼住女孩兒的細頸,彷彿下一瞬就能聽見脖子被扭斷的“咔嚓”聲!

南寶衣嚇壞了!

她驚懼地望著鋒芒畢露的少年,“二,二哥哥?”

蕭弈看清楚來人是她,慢慢鬆手。

南寶衣一屁股跌坐在地,摸了摸細頸,還好,沒斷。

前世她可是聽說過的,這位權臣殺人如麻,不只是在戰場上,就算在盛京城也依舊肆無忌憚視人命如草芥。

有一次西廠督主去帝師府做客,誇讚捧酒的少女“手如柔夷,指如青蔥”,臨別時蕭弈贈給他一件禮物,正是少女被剁掉的雙手。

文臣一派看不慣他權傾朝野,派了十幾個刺客去刺殺他,第二天一早,帝師府外就掛上了十幾具被砍頭剝皮的屍體!

這也就罷了,關鍵是他對傾慕他的女人也毫不憐香惜玉。

宮中有一位公主貌美傾城,為了嫁給他不惜在酒水中下藥,可是第二天不僅沒傳出兩人一夜雲雨的訊息,那位公主還莫名其妙消失不見,帝師府倒是進獻了一件驚世駭俗的酒器進宮,乃是美人頭骨製成!

南寶衣仰起頭。

她的二哥哥正高臨下地盯著自己。

燈火下的皮相英俊驚豔,可是那雙丹鳳眼卻十分冷漠涼薄,瞳珠暈染開血紅,像是一輪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月。

她哆嗦著,可憐巴巴地捧出白瓷罐,“斷斷斷斷玉膏,可以祛祛祛疤,老貴老貴了……”

蕭弈緊緊抿著唇。

十道鞭傷而已,他還不放在眼中。

他垂著眼簾,小女孩兒抖得厲害,包子臉慘白慘白,身上穿的那件淡粉衫裙跟著一起抖,伴隨腰間銀鈴鐺的清脆叮鈴聲,寂靜冷清的屋子裡像是開出了一朵小芙蓉。

他不動聲色地捻了捻指尖。

這小女孩兒天生一肚子壞水,仗著三房嫡女的身份,變著花樣地折辱他,逼他吃她吃剩的果核,逼他跪下當她的踩腳凳,還偷偷燒掉他的藏書……

今日卻像是變了性子。

是在耍花招,還是……撞見了他殺人被嚇到?

丹鳳眼漆黑深沉,他道:“藥。”

南寶衣驚喜,乖乖捧上斷玉膏。

“你,給我上藥。”少年沉聲命令。

南寶衣愣了愣。

雖然吧,她現在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嬌小姐,但眼前這個人是不一樣的,他可是未來的大權臣!

只要他願意保全南家、保全她,給他提靴她都願意!

她狗腿地爬到榻上,摳了些藥膏,認真地抹在他背部的傷疤上。

餘光疑惑地打量他的背部和腰身,他的肌膚上竟然還有很多舊傷,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來的……

窗外春雨婆娑。

蕭弈慢慢皺起眉,女孩兒的手攜著清涼在傷口遊走,明明緩解了火辣痛感,但似乎隨之點燃另一種火,順著脊骨處燎起,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忽然捏住她的細腕。

繡芙蓉花邊的淡粉琵琶袖搭在她的前臂上,露出一截凝白細腕,像是剛洗淨的蓮藕。

小手綿軟雪白,手背上還殘留著一道紅痕,是他今日拍出來的,這肌膚可真是嬌嫩過頭了。

而她的手如此幼嫩,他一口咬下去就能咯嘣嚼爛……

南寶衣瞧見他深邃晦暗的目光,忍不住又哆嗦起來,“二哥哥,可是我弄疼你了?”

蕭弈沉默不語,她的小指尖瑩潤乾淨,還挑著一點晶瑩剔透的翠色藥膏。

她頤指氣使時,總愛翹起這根小手指……

忽然俯首,張嘴咬上她的指尖。

這小女孩兒常常用芙蓉花露洗手,指尖除了斷玉膏的清涼味兒,還有淺淺的芙蓉花香。

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總是又軟又香的。

南寶衣戰慄得厲害,系在腰帶上的小鈴鐺叮鈴作響,眼睛紅紅地望著面前少年,他豔骨英姿昳麗傾世,可渾身卻冒著寒氣,比外間的夜雨還要寒涼,彷彿要把她的手吞進肚子裡!

鋒利的牙齒刺破肌膚。

“疼……”南寶衣的淚珠潸然滾落,眼睜睜看著鮮血滲出染紅了少年的唇齒,卻不敢貿然掙回手,可憐巴巴地坐在榻上哭,“二哥哥,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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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我成了權臣的掌中嬌》

by

風吹小白菜

題圖來自 堆糖,基於CCO協議

那兇名赫赫的權臣,雷厲風行地廢了她的夫君:你要抱的大腿只能是我的

“一鍵三聯”的小可愛永遠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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