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翻譯闖蕩廣交會 感受酸辣苦甜

既雲“闖蕩”,那滋味當然酸辣苦甜。雖如此,仍有大批學生潮水般湧來……

廣交會已然落幕,然而,廣交會所帶來的興奮仍在學生翻譯們的心中持續著。

每逢廣交會,展區內外的大學生翻譯大軍都是一道亮麗的風景。這些學生翻譯主要來自廣州各高校外語系大三、大四的學生,甚至還有外省如湖南、江西、福建高校的學生遠道而來。

在為廣交會付出自己勞動和智慧的同時,他們也品嚐了許許多多不為人知的艱苦、辛酸,當然也有快樂……

故事一:間中當了回“皮條客”

阿杰是外語系大四學生,今年廣交會經師姐推薦擔任一英國公司老闆的隨身翻譯。

這期間,阿杰每天早上9時到老闆所住的白雲賓館,和老闆一起吃過早餐,然後到交易會展館去逛。在展館內,阿杰的隨身翻譯工作比較簡單,只是在老闆離開一個攤位、到達另一個攤位之前的時間和老闆聊聊天,介紹產品的活兒並不用阿杰來做。因為每個攤位都有自己的翻譯,他們對產品的熟悉程度都比阿杰要高。首期的五天中,他陪著老闆幾乎走遍了展館的每個角落。晚上,阿杰帶老闆去逛廣州的特色地方,吃廣州的特色大餐,泡廣州的吧,有時要陪到凌晨。

令阿杰意料不到的是在他做隨身翻譯的某天晚上,老闆遞給他一張卡片讓他打卡片上寫著的電話號碼。這張卡片是老闆走在大街上別人派發給他的。阿杰幫他打了電話,就這樣阿杰為他的英國老闆叫了一回“雞”。

故事二:最害怕遇到“鹹溼佬”

正讀大三的小許是一個玩具攤位的翻譯。因為是第一次做交易會,她覺得翻譯工作十分辛苦。

老闆是個嚴肅的“黑臉包公”,一心著急自己的生意,一整天都沒有讓她休息的意思,也從不和她說一句“閒”話,有時連吃午餐都給忘掉了。小許在工作之前已經把所有可能用上的專業單詞熟記於腦,努力地為客人介紹產品並把客人看中的產品型號、顏色、花式、價格記住。但老闆還是不時來句“你聽得懂嗎?”“還要我教你嗎?”面對老闆,她戰戰驚驚。

對於小許來說,一方面必須熟悉各種帶濃厚口音的英語。另一方面,一些外國人的“熱情”也不好對付。在她做翻譯的第一天,完成了一份訂單之後,那個希臘買主就是不肯走,一會兒誇她長得漂亮,一會兒向她索要手機號碼……頗為直接開放的言語說得小許不知所措,周旋了快一個小時他才走。

故事三:老闆“走佬”分文未得

廣東外語外貿大學的學生中流傳著一個關於廣交會的“浪漫愛情故事”。某屆女生小萱臨畢業時做了廣交會的攤位翻譯。對面攤位的老闆是個上海人,因為小萱向來喜歡上海,也打算畢業後去那兒工作,因此二人談得特別投機,彼此有了好感。廣交會結束時他們交換了聯絡電話。小萱後來去了上海找工作,和廣交會認識的上海老闆再度聯絡上,水到渠成,他們倆成了男女朋友。

暨南大學的學生中則相傳著一個引以為戒的故事。2001年廣交會時,暨大外語系的女生阿冉用自薦的方法找到了外省一家瓷器公司,工作開始前就講定每天工資為180元。由於公司攤位比較偏僻,生意還是十分冷清,但阿冉對工作依然兢兢業業。參展15天之後,該公司竟捲起鋪蓋回去了,一分錢也沒有付給阿冉。

阿冉想著自己去追回工資是不現實的,只好自認倒黴。

怎樣去找工?有關係的靠關係沒關係的靠自薦

往往在數週甚至數月前,有意做廣交會翻譯的大學生就開始“各顯神通”找門路。最緊張焦慮的當屬第一次參加廣交會的大學生,他們一般透過一些親戚朋友,特別是有參加廣交會經驗的師兄師姐幫忙推銷。廣州外語外貿大學的小沈就是透過師姐介紹到某瓷器公司當攤位翻譯的,因為幫她介紹的師姐也曾受僱於該公司,對公司情況比較瞭解。

更多的人則採用自薦的方法來尋找僱主。許多大學生拿著顯眼的牌子,上面寫明自己的外語水平、專業、學校名稱等,在交易會附近沿街攬活,直至“伯樂”出現。在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和盼望。

廣州外語外貿大學的小徐說,這種方法成功的比例比較難說,因為僱主一般沒辦法一下子探明學生的水平,所以外觀形象顯得比較重要。而且僱主一般都願僱形象好、口才佳的女生,以利於生意的洽談,男生用此法成功率很低。

今年的廣交會為維持會場秩序,禁止學生在會場附近私自攬活。廣交會為翻譯大軍提供了“臨時翻譯洽談會場”,大三以上外語外貿專業本、專科在校學生(或者研究生)考核合格並予以登記註冊後方可應招。但因為此舉為首次實行,前來僱員的人並不多。

廣州外語外貿大學的小張說:“我自己覺得挺不容易,混雜在派傳單、換外幣這些社會人員中,來招人的人又挑剔,真有點自貶身份的無奈。”他覺得,如果有專門的中介公司完成溝通學生和僱主的工作,肯定大受歡迎,即使付點服務費也無所謂。據記者瞭解,廣交會前也有到學校裡貼招聘廣告招翻譯的公司,但數量很少。相比而言,中山大學日語系幾十位同學就輕鬆多了,每逢廣交會,中日貿易促進會廣州辦事處就為他們班同學聯絡好了需要服務的商家。

入袋幾多銀?扣除學校管理費收入一般都不菲

據記者調查,大學生做翻譯每天的報酬一般在150-250元之間,多的達六七百元一天。這樣下來,參加一次廣交會,平均收入都有2000元。如果學生是透過熟人介紹給公司的,其與公司的感情成分都比較重,薪金的確定比較順利簡單。如果是當外國人的隨身翻譯,則薪金差距比較大,討價還價就比較普遍,薪金多寡視工作內容和僱主喜惡而定。

記者調查了五六十位大學生,發現他們與僱主之間都只是口頭協定工作時間、報酬。據瞭解,儘管曾發生過學生因為僱主的失信而分文無獲,但大多數大學生都認為做交易會實踐鍛鍊的目的大於賺錢,一般僱主還是比較講信用。

在廣交會期間,廣州高校的外語院系的一些高年級都放假讓學生參加社會實踐。但據記者瞭解,凡參加交易會翻譯工作的大學生都要向其所在系、學院交納一定的“管理費”。有的學校規定每天30元,也有的學校一次收取100元。

多數同學對學校收錢表示不滿,但已經形成慣例,也只有無可奈何地接受。學校為什麼要收這些錢?按學校說法是把這些錢用作下一屆學生的活動基金,“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也有的說,這些錢是用作學生會活動經費。

小劉曾就此向系裡老師提出質疑,答覆是:按原來的規定,收取30元是因為學校承擔了保障學生利益的責任。小劉則認為,“系裡既沒有幫學生介紹僱主,也沒有介入其它事務,何來承擔責任?”據小劉說,在交易會期間,大約有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一的同學缺課,而他們用請假的方法逃掉了每天上交30元。

為何做翻譯?賺錢鍛鍊兩不誤末了還能攀關係

據瞭解,大學生做交易會的目的大致分為鍛鍊、賺錢、交友等。大多數人把交易會看成一次不可多得的社會實踐,從而鍛鍊自己待人接物、外語交流、應變能力,提高綜合素質。

暨南大學的小劉認為做交易會是一個全面鍛鍊的機會,最重要的是證明自己的實力。“如果簡單地為了賺錢,我完全可以選擇輕鬆些的兼職”。“我真沒想過會這麼緊張,每天要適應各種口音、各種語速的英文,必須熟悉各種產品的名稱和價格,邊介紹還要邊記住客人所要產品的款式、顏色、數量、價格,容不得一點差錯。”

不過也有很多大學生直言不諱地說,做交易會就是為了賺錢———“這麼難得的商機這麼誘人的果實怎能錯過?”小盛得意地說,“去年第一次做廣交會自己還無所謂,今年我就想多賺點,先後找了四五家公司,最後選了開價最高的一家臺灣公司,每天六百元,怎麼樣?別說賺錢銅臭味重,我們靠的是知識和能力,有什麼不好?”

在大學生們看來,交易會更是建立各種人際關係不可多得的機會,“也許你的命運就從這裡改變”。在歷次的交易會中,和參展公司的人員、和外國人結為好朋友的例子數不勝數。外語外貿大學的小徐說要做好自己的翻譯工作,必須從打心底裡把客人當朋友看。正因為這樣,她和很多外國朋友談得很投緣,在交易會結束後都還保持了聯絡。有些大學生因為出色的表現,與受僱的公司結下良好關係,順利實現了自己以後的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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