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賭俠陳小刀遭遇困境,危難之際只有上門求助賭城教父——許先生
……
陳小刀突然想起了那張神秘的名片。
他趕緊從包裡把那張暗金黑底的名片翻了出來。
上面只有單單一個“許”字。
爺爺說過,在賭城碰上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許先生。
陳小刀彷彿看到了希望,連忙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外面走去。
他剛一出門,在外面想辦法的眾人都看著他:“小刀,這麼晚了你去哪?”
“我要去見一個人。”他說著。
剩下幾人不知道他要去見誰,不過看陳小刀沒有帶他們去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
現在已經是晚上11點半,家輝開著車,在陳小刀的指引下,來到了灣街88號。
灣街的位置在老城的富人區裡面。
這裡都是些聯排公寓式住房,一家一家的並排連在一起,大門對著街道。
灣街的公寓當初是請義大利的大師設計的,車子開到灣街上,有種到了南歐小鎮的感覺。
88號公寓正在灣街中心,這棟房子有三層,外表是歐式的,保養得很好,門口還栽著玫瑰與薔薇。
陳小刀和家輝下了車,上前按響了許先生的門鈴。
許先生家裡的門開了,入眼的是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年輕人。
他相貌平平,不過手裡看起來有些怪異,這大晴天的,他還是在家裡,可手裡卻提著一把收起來的黑色長傘。
“你找誰?”年輕人淡然地問道。
“你好,我來找許先生。”陳小刀把名片遞了上去,態度顯得很恭敬,畢竟這個許先生是爺爺說起來都要敬畏三分的人。
年輕人看了看名片,點點頭,示意陳小刀跟著他進去。
後面的家輝很自然地跟上。
但是年輕人的黑傘橫在門口,擋住了他。
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讓陳小刀回頭輕咦了一聲。
一把長傘,就能擋住一個人前進的力量,這人好強的腕力!
家輝也發現了這一點,饒有興趣的抬腿向前用力。
但是那把黑傘,就像一道鋼鐵鑄成的欄杆一樣,死死地把他攔住。
家輝冷哼了一聲,開始發力。
家輝師承武當山,本來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因為爛賭,最後流落街頭,才成為陳小刀的兄弟。
他在武當山上練了七年,一身功夫自不用多說。
可今天,他已經用了八分力,卻硬是在那把黑傘面前踏不出一步!
而年輕人風輕雲淡,臉上青筋都沒鼓起來。
“家輝,你就在外面等我。”陳小刀不想在進門這裡就鬧出不愉快,於是叮囑了一聲家輝。
他聽了陳小刀的話,退了兩步,等在了門外,陳小刀這才順利地朝屋裡走去。
屋裡陳設很簡單,就像一戶普通富人家,沒什麼特殊的。
陳小刀開始還有點擔心,現在已經是快晚上12點,這位許先生會不會休息了。
結果他路過廚房的時候看到,有一位女人在裡面做飯。
雞蛋煎餅,加牛奶,這是早餐的配置。
這許先生,似乎剛起床不久?
陳小刀心裡越發對他感興趣了。
他隨著年輕人上到三樓,年輕人敲開了一間房門,示意陳小刀可以進去了。
走進屋內,陳小刀發現這其實是一間辦公室。
紅木的大老闆桌,配上兩幅真皮座椅,左側是一個大大的書架,右邊是一個壁爐,邊上掛著的畫明顯價格不菲。
最關鍵的是,他的門口有一個傘架,上面整齊地排列著五把長黑傘。
“這人。。。這麼怕下雨嗎?還是黑傘有什麼特殊含義?”陳小刀不禁在心裡想著。
屋裡的光線有些暗,沒有開大燈,只有辦公桌上面的一盞檯燈亮著。
陳小刀踩著質感很舒服的地毯進門,來到了辦公桌前。
許先生正側對著他,他坐在老闆椅上,正對著窗邊一臺電視在看。
陳小刀注意到,裡面放的是足球比賽,而許先生手裡拿著一張表格,在記錄著什麼。
他就這麼站著,許先生也一直不轉過來。
屋子裡靜靜的,只有足球比賽的解說聲。
直到站了近二十分鐘後,隨著球賽的終場哨聲響起,許先生才慢悠悠地轉過來。
他也是一位老人了,滿頭銀絲,皺紋很深,但是看起來精神還很不錯。
同樣的,他也穿著一身純黑的中山裝。
“許先生,你好。”
“年輕人,你是誰?”許先生開口了,他的聲音非常低沉,但很有磁性。
“額。。。我爺爺是陳三順。”
許先生盯著陳小刀,慢慢地說:“我知道你的爺爺,我是問你是誰?”
我是誰?
這個問題看起來很簡單,但是陳小刀又感覺充滿了玄奧。
“我叫陳小刀。”他最終只能這麼說著。
許先生點了點頭,用嘴努了努椅子,示意陳小刀可以坐下了,同時低聲說了句:
“幸會。”
不知道為什麼,陳小刀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極強的壓迫感,自己站在他面前就像學生碰上班主任一樣。
“陳小刀,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他雙手交叉起來,直呼其名地問著陳小刀。
“是這樣的,想必你最近也聽說了賭城發生的事情,我就是那個要和齋藤對賭的賭俠,但是我現在沒有賭本,所以今天上門拜訪,想問問許先生能不能幫忙。”
許先生很認真的聽完了陳小刀的話,半晌才反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幫你?”
“我爺爺給了我這張名片,我以為他和你會有交情,比如老朋友什麼的。。。。”
許先生點了點頭:“我確實認識你爺爺。
但是那並不代表我跟你就是朋友了。
在我眼裡,你只是一個陌生人,我為什麼要幫助一個陌生人?”
陳小刀額頭上滴出兩滴冷汗,心裡卻是嘟噥了起來。
爺爺給自己介紹的是什麼怪人啊……
他想了一下,最終還是說:
“許先生,我看你也是龍國人,想必對齋藤這種外國人來賭城作威作福也很不爽吧?
我可以戰勝他,幫賭城找回顏面。
另外,不知道你認不認識賭皇何先生,他今天剛剛去世,而齋藤參與謀殺他的兇手之一,我想借著戰勝齋藤的機會,揭露他的罪行。”
陳小刀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對這些理由都不感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支付利息,借五百億,三天還你六百億。”
這是他能拿出來的所有籌碼了。
而且他已經開始習慣和許先生的交流方式,眼前這個人說話直來直去,似乎永遠只關心最核心的問題。
許先生聽完了,輕搖著頭說:
“你剛才說了三個點。
名譽,友情,金錢。
但很遺憾,這些都不能打動我。
我在乎自己的名譽,不在乎賭城的名譽。
我也認識何北炎,但如果他是被人害死的話,我會去為朋友復仇,用不著你。
至於金錢。。。對不起。
我的錢已經多到讓我對它提不起任何興趣。”
陳小刀一聽他這麼說,心裡有點惱火。
他很不習慣,有人在他面前裝嗶。
這天下,沒人能在我陳小刀面前裝嗶。
他的語氣不再恭敬:“那既然許先生不肯幫忙,我就告退了。”
陳小刀起身就要離開,而許先生的聲音在後面傳來:
“年輕人,你很無禮啊。”
短短一句話,硬是讓陳小刀邁不動步子了。
“我可以幫助我的朋友,但是我不會幫助一個平白闖到我家裡來的陌生人。
我希望你能理解這層意思。”
陳小刀這才回過頭來,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許先生,問道:
“那我該怎麼樣才能成為你的朋友?”
許先生站了起來,走到陳小刀面前。
“你難道沒有交過朋友嗎?
我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相反,我是一個很愛交朋友的人。
如果你能像朋友一樣對待我,那麼我也會成為你的朋友。
對於朋友,我從來不吝嗇的。”
這話聽起來簡單,但是卻直接把陳小刀問懵了。
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交過真正的朋友了。
也許在平時生活中,他有很多熟人,但是熟人和朋友之間,似乎隔著一條鴻溝。
許先生看著他的表情,第一次微微笑了:
“怎麼,是不是忘了怎麼和人交朋友了?”
陳小刀點了點頭,許先生好像不經意之間給他點出了一個大道理。
“幾乎所有的成年人,都已經忘了怎麼交朋友了。
我們小的時候,在學校裡,很容易就能交到真正的朋友,這些朋友往往能伴隨我們一生。
但是隨著年歲增長,我們好像再也不能和別人做朋友了。”許先生說著這話,語氣中竟然有些落寞。
陳小刀回味了一下他的話,有些懂了。
為什麼成年人交不到朋友?
因為成年人不夠坦誠。
人越長大,越難對另一個人敞開心扉,很多真心話,最後全都成了客套話。
許先生說成為他的朋友,就能幫助自己,這難道是要自己坦誠?
於是他試了試:
“許先生,我叫陳小刀,今年27,家住……”
許先生聽著他這麼說,硬是被陳小刀逗笑了。
“我是要跟你做朋友,不是跟你相親。”
陳小刀也笑了笑,而就在這時候,許先生馬上說:
“你看,這不是一段很愉快的對話嗎?
我們聊了有一會兒了,彼此之間慢慢熟悉起來,這是通往朋友的第一步。”
陳小刀聽他這麼說,突然懂了!
許先生。。。也許是個教父那樣的人物。
這樣的人眼裡,沒有世俗的是非對錯,沒有道義規矩,甚至沒有法律。
但是他們眼裡有人情。
這樣的人不會關心任何自己圈子外的事情,但是對於自己的朋友,他們卻能慷慨地掏出真心和錢包。
搞清楚其中的關鍵之後,陳小刀反而放鬆了不少。
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辦公桌上,然後從兜裡掏出煙盒,從中遞了一支給許先生。
“抽菸嗎?”
許先生用讚許的眼光看著他,接過了煙,不過他並沒有抽。
陳小刀給自己點燃了,輕鬆的吐了一口菸圈,然後問道:
“那許先生,你叫什麼名字呀,是幹什麼的?”
許先生坐回了自己的老闆椅中,身上的氣勢收斂了不少,周圍沒有那種壓迫感了。
“我姓許,名先生,是個操盤師。”
以上內容節選自癱瘓老哥作品《千王神婿》第31章,本書講述了一代賭俠陳小刀歸隱都市,甘願入贅,最後卻因為一場危機不得不重出江湖的故事,目前正連載於黑巖小說網,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搜尋閱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