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說起《寶島一村》的“意難平”,大概每個人心裡都能列起一長串清單。一輩子思念天津老家的錢老奶奶,沒能等到開放探親的老趙,相互愛慕卻錯過的

大牛和大毛,周寧英年早逝的摯友……

(orz我怎麼已經開始流淚?

在這張清單裡面,一定少不了兩個名字:

冷如雲還有她的丈夫李子康

“我還記得,那天早晨,你吃完早飯,我看著你的背影,一個二十郎當意氣風發的年輕小夥子,就這麼出門了去了,那外頭的陽光一片燦爛……等到現在天黑了,門一推開來,進來一個老頭,這是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現在回來做什麼?你回來吃晚飯?”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當時的眷村,空軍眷屬和陸軍眷屬分屬不同的院落,雖然僅隔著一條巷,空軍分到的房子也會更大一點,當飛行官李子康和太太冷如雲這對郎才女貌的佳人來給周寧拜年的時候,自然是收到不少旁人的羨慕。

但在村子裡大家也知道,在傍晚時刻聽到電話鈴聲,或者看到幾位穿著整齊的軍官們來到飛行官的家敲門,然後聽到哭聲,大家就知道,有飛機摔了。

而這樣的命運也落到了冷如雲身上。李子康的飛機飛到大陸後,失聯了。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按照當時不成文的規定,如果有飛官摔了飛機,他的戰友要擔起照顧其家屬的責任。於是,那一天,在街坊鄰居好奇又關心的目光中,如雲搬到了寶島一村99號周寧的家裡。

寄人籬下的日子又如何能夠自在?好在眷村鄰里之間跟家人一般,關係都好的不得了,大家心照不宣地,回到柴米油鹽的日子,就這麼過了下去。

住進來的第二年,寶島二代一個個出生,如雲也生下了兒子周胖。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那時候大家都很窮,會找各種夥計貼補家用。趙家太太經常批一些小手工玩意兒做做掙點錢,朱媽媽則把從前老奶奶那裡傳下來的包子手藝發揚光大做起了小生意,冷如雲也去吳將軍家幫忙打掃做飯。每一個人都努力地在生活,只是大家心裡都有壓抑著不說的苦悶。

漸漸地,如雲長久懸著的對子康的情感也變成了投射在東家吳將軍身上的寄託。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在那個編織

著人們幻想的防空洞裡,如雲和吳將軍編織著離開眷村的美夢,那是在擁擠不堪的眷村環境下,每一個人都做過的夢。但現實生活中如雲不得不揹負著對“特殊”身份也讓她充滿矛盾和羞愧。

終於有一天她寫下遺書,離開了村子到了嘉義車站,站在月臺上想要結束生命的瞬間又強拉回神智,最終她沒有跳下去。那一天,整個寶島一村的村民都在找她。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如雲啊,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時間來到80年代,當年來到寶島的第一代人都成了老頭老太太,眷村早已成為他們真正的家。圓桌搬上舞臺,桌布鋪開,如同第一幕“過年”那般的吃飯場景時隔幾十年再度上演,隨之出現的,是久別的李子康。

李子康:如雲,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吧?

冷如雲:都快過完了。

冷如雲:你沒結婚啊?

李子康:我不是結過婚嗎?

憤怒,委屈,心裡無數個問題,都在此刻化成

尷尬與沉默。

這一場戲,很多人彷彿錯身在《暗戀桃花源》最後一幕雲江二人重逢的現場,同樣的別離,在當時人們的生命中無數次上演。

們意難平

的又豈止

他們

的愛情

劇照攝影:王開

“生命開了我們好大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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