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栗子無痕，難忘陳情，再次回味，覺得藍湛內心揹負了太多。於是試著站在藍湛的角度，進行一系列獨白剖析。
圖| 電視劇《陳情令》截圖，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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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忘機獨白》63-1：什麼叫江澄的金丹是魏嬰的？我的心在顫抖
溫寧的那句話，像是一記驚雷，在我頭上倏然炸裂。
我腦袋“轟”的一聲，方寸大亂，拼命回想，你是何時失去金丹的，是被溫氏扔下亂葬崗的時候麼？
難怪你在監察寮現身的時候，就很不對勁！你對我很淡漠，拼命地想與我劃清界限，甚至故意讓我以為你狂傲不羈，再棄你而去；
難怪每每我苦口婆心勸你詭道損身又損心，想讓你重回劍道時，你總是裝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難怪上亂葬崗的時候，你將隨便交給了溫寧，卻讓我護你周全……
我只道你是靈力受損，所以才不用劍的，可萬萬沒想到，你是因為沒了金丹！
沒有金丹，意味著你再也無法在劍道立身，我是有多後知後覺啊？！現在想來，那時說的每一句話，無疑都在往你的心上戳刀子……
我在內心將自己罵了千萬遍，可依舊止不住心痛和戰慄。
江澄還在兀自掙扎著：“不！我的金丹……我的金丹……”
“是抱山散人給你修復的。”溫寧定定地看著江澄，將他如何上山、如何遇見了抱山散人、如何求抱山散人為他修復金丹……一一說了出來。
“你的金丹根本沒有被修復，是我姐姐，岐山溫氏最好的醫師，她把魏公子的金丹剖出來，換給了你！”
“你以為他為什麼後來再也不用隨便，真是因為什麼年少輕狂嗎？難道他真的喜歡別人明裡暗裡指著他戳脊梁骨，說他無禮沒有教養嗎？因為他就算帶了也沒用……”
溫寧的聲音擲地有聲，可後面說的什麼，我已然聽不見了，滿眼滿心的，都是眼前慘白著臉、昏厥的你，心痛到無以復加。
魏嬰，為何要瞞我？為何這些苦楚，你總是默默一個人扛？為何，在你最痛苦、最彷徨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的，不是我？
一種巨大的悲傷席捲而來，壓迫得我快要窒息了。臉上有什麼溼溼的、溫熱的東西劃過。滴落下來。半響，悲傷席捲過後，恨意漸起，我握緊了避塵，狠狠地朝地上砸去。
我恨江澄，恨他魯莽心事，累得你竟要把自己的金丹換給他；
我恨溫氏，是他們欺人太甚，將你逼到了絕境；
我恨自己，一直將你視為最愛的人，卻未能早早地洞悉這一切……
魏嬰，我這就帶你走，離開這是是非非、讓人心痛的地方。收斂好內心的五味雜陳，我將你扶上肩頭，轉身離開。
渡船上，我給你餵了丹藥，又將你口鼻處的汙血清理乾淨，為你擺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這才繼續怔怔地盯著你看。
你臉色蒼白，嘴唇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連昏厥中也是眉頭微鎖，不知在經歷著些什麼。
“藍二公子。”突然，耳邊傳來溫寧惴惴的聲音。
我緩緩抬眸：“何事？”
溫寧有些不安，讓我不要告訴你，他把你剖丹的事情捅出去了：“魏公子告誡過我，絕不能說出去的……”
“你放心。”這樣的心痛經歷一次就夠了，又何必再提，讓他徒增悲傷。
“謝謝你，當年在金陵臺為我們說話，謝謝你，照顧阿苑……”
我一怔，原來他都知道了。也好，我便將如何發現阿苑，如何將他抱回了雲深不知處，都說與他聽。
只是，我沒想到，溫寧竟然已經猜到了，藍思追就是阿苑，卻沒有告訴他真相。
溫寧搖了搖頭道：“他現在過得很好，沒必要記起那些沉重的東西。”
我嘆道：“遲早都是要知道的。”思追遲早都會知道他是溫氏族人的一支，就像江澄遲早也會知道，是魏嬰將自己的金丹移給了他一樣。
低頭望了一眼懷中的你，良久，才顫微問道：“痛苦嗎？”
溫寧顯然沒有明白我在說什麼，我便再問了一遍：“剖丹，痛苦嗎？”
明知道剖丹不可能不痛苦，可就是禁不住想要問上一問。想知道所有關於魏嬰的事情，一個細節都不想放過。想知道他是如何扛過來的；想知道他可能受了什麼樣的罪；想知道他醒過來都說了些什麼……
夜色靜謐，我努力想要做出淡然的樣子，可是一思及此，內心還是百轉千回，被揪得生疼。
溫寧道，原本準備了很多麻醉類的藥物，可後來發現，如果金丹分離時，如果人是麻醉狀態，或許會對金丹造成影響。
“所以……？”我內心一驚。不能麻醉，所以，你是硬生生扛過剖丹的過程的？
“兩天一夜，一直醒著。”溫寧點頭道。
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錐子，將我的心扎得七零八落。從沒想過，你竟會受這樣的苦。那個時候的你，到底有多痛苦，又有多無助？又是什麼，支撐著你忍受了這麼多年的非議與誤解？
人人都道你夷陵老祖詭道術法高強，又有陰虎符傍身，既忌憚又垂涎，卻無人知曉，你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們有幾成把握？”
“五成左右。”五成？五成的勝算，也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險？悲從中來，這一刻，我甚至有些嫉妒起江澄來。
他那個人事事都要強，一輩子都在跟你比。只不過可笑的是，比到最後竟然連支撐靈力運轉的金丹，都是你的。何其諷刺？
我垂眸看著你，腦海中想起的是自己無數次質疑你的聲音：“你為何棄了劍道，改修他途”、“此道損身又損心性”、“修習邪道終歸會付出代價的”……
如若不是真的無路可走了，你斷然不會走上修習詭道之路。可笑我，什麼都不知道，還如此自以為是地傷害你。
默然無語，將所有的鬱憤和心痛都揉進了眼眸裡，然後，靜靜地看著懷中的你。
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
那就讓兩顆塵埃彼此落定，可好？
——未完待續——
我是栗子無痕，心之所向，隨性而往。
原創不易，剽竊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