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靠在窗前的躺椅上,曬曬太陽。閉著眼,什麼都不想,享受一下初春的大好時光。太陽溫暖而明亮,似乎能夠穿透眼皮,眼前是一片濃重的暗紅色。意識漸漸模糊,迅速進入到打盹的狀態。

手機響了一聲提示音,估計又是微信。睡眼朦朧中摸到手機,劃拉一下,眯著眼看,陽光猛烈,看不清楚。轉過頭,在陰影處看,是一個什麼群在鬧騰。忘了整成免打擾模式。

又打量了一眼朋友圈,就看到一首詩——《雨水》。思緒一頓,到雨水季節了?怪不得陽光這麼強,已經有點灼人的味道了。

詩中寫道:天上的雨水/地上的雨水/筆裡的雨水/我獨愛/窩在眼裡的雨水……很多年/我就這樣寫詩/滋潤溼潤/窩著全部的淚水/不掉下一滴。嗯,好詩。

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忽然想出去轉轉,就開車去了城邊的一處所在。這地方來過多次,以前是來遛狗,這次算是故地重遊。喜歡這裡是因為四周空曠,沒有壓抑感。馬路寬闊,人少車少,舒朗清靜,適合散步,適合沉思默想。

把車停在非機動車道上,下車走了兩個來回,期間還小跑了一段,那麼短的距離,就跑不動了,氣喘吁吁,有點上氣不接下氣。年齡真是不饒人啊,想當年,打一場籃球,也不過如此唄。那樣的生龍活虎,賽場廝殺,難道只能在回憶中重溫了嗎?

風不大,東北風,儘管耳朵還能感到些涼意,可與冬天的風相比,還是溫柔了許多。霧霾難得的不見了,天空顯出了少有的蔚藍,深吸一口早春的空氣,一種凜冽的感覺,令人神清氣爽。

雖然東北的春天來得晚,雖然距離真正的春天尚有一段距離,可畢竟到了雨水節氣,春風已經甦醒,大地開始甦醒,沉潛在胸中的抑鬱之氣,該到發洩出來的時候了,就著春天的風,就著春天的陽光,把該流的淚,都流出來吧,盡情地流,不要憋在心裡,窩在眼裡。

告別冬天,在春天裡重新開始,奮力前行。呵呵,我居然也能寫出這麼具有勵志色彩的,飄蕩著雞湯味道的話來。

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迎著早春的北風行走,偶然想起了一幅油畫——《春風已經甦醒》。這幅畫太有名了,它誕生於1981年,幾乎與羅中立的《父親》齊名。

前不久,讀了一本有關西方繪畫藝術的書,在介紹美國著名寫實主義畫家安德魯·懷斯時,附上了兩幅中國畫家的作品,一幅是艾軒的《冷雨》,另一幅就是何多苓的《春風已經甦醒》。當年,許多中國油畫家,都受到過懷斯作品的影響。

我羨慕畫家,尤其是油畫家。“春風已經甦醒”那麼抽象的一個命題,畫家運用一個小女孩,一頭牛一隻狗,就那麼具象地表現出來,寫實,生動,質樸,充滿希望,引人遐想。

如果讓我以《春風已經甦醒》為題,寫一篇文字的話,我會感到為難。雖然可以勉強寫出,我估計不會有什麼突破,難免東拉西扯,難免老調重彈,難免為賦新詩強說愁。

這就是我時常會苦惱,時常會鬱悶的原因。我總是希望用語言塑造出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形象,講述出引人入勝的好看故事,抒發出豐富細膩的內心情感,描寫出充滿愛恨情仇的人間百態……

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可是,即使日思夜想,心嚮往之,卻每每不能至。隨時能感到經歷的單調,思想的膚淺,情感的蒼白,語言的乏味與無力——這是一種怎樣的苦楚和憤懣啊?

無奈感,無助感,無望感,無能感如影隨形,魂牽夢繞,如夢魘纏身,棄之不得,揮之不去,實在是可憐又可悲。有時我就想,這是何苦,耗費這時間精力幹嗎?打打麻將,喝喝小酒,吹吹牛逼……不是挺好嗎?

為啥非要跟自己過不去,為啥非要為難自己呢?不寫字能死啊,不作那些百無一用的破文章能死啊?

不能說這想法沒道理,可問問自己的內心,那終歸不是自己想要的。既然黃河還沒有到達,既然賊心還沒死透,既然還有一點激情,既然還有一絲力氣……那就還是不要放棄,那就繼續往前走吧,走到哪兒算哪兒。

隨筆|春風已經甦醒

思緒未免沉重了一些,不如想點輕鬆的事。一抬頭,遠遠地,看到風中搖曳的柳枝,居然有些嫵媚的樣子。

是的,春風已經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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