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文:南極冰蓮

導語

龍應臺——“我慢慢的、慢慢的瞭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你站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

這是臺灣女作家龍應臺的散文集中的摘句。描述了兒子華安留給她三個背影:華安初進小學、去美國做交換生機場離別、到讀大學時公交車站候車。

合上書本,我心裡流淌著一股股暖流,眼角溼潤。

這種場景似曾相識,生命中的一些離去,有形無形的,我們都深陷其中,都不可拒絕,也都不曾忘記。比如年少長成,年老離去,都是必然的趨勢,唯有在這個過程中,我們用心經營好那份親情,用順其自然的心態接受它的存在,過好每一天。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01 欣慰兒子開始獨立

很多時候,不是孩子依賴父母,是父母心理上離不開孩子,接受孩子的長大,欣然放手,才是助他最好的成長方式

高二的暑假,兒子準備去打暑假工,以賺取大學時用的零花錢。

因為兒子一直都在住校,幾乎沒有單獨遠行過,我有點不放心,怕他誤了車次,耽誤行程,說不定還會遭遇傳銷等騙子……我決定送他一起去高鐵站。

兒子拖了一個不大的旅行箱,著短褲T恤,波鞋,快步走在我前面。 網約車已經停在小區門口,我朝著計程車招手,司機搖下車窗,看向我們,臉上掛著職業性的微笑。

兒子快步上前為我拉開車前門,努嘴示意我坐前面。他則拉開後門,把皮箱輕輕拎起來放到了後座上,然後弓身鑽進門裡,快速的關緊車門。車子馬上開動了。

計程車上,我叮囑他需要注意的事項,好一會,竟然都沒聽到他迴應。怎麼回事?扭頭看向後座車廂,卻見他閉目養神,雙手交叉胸前,往後仰著身子倚靠在靠背上。

一副白色耳機線垂在脖頸處,耳朵塞著耳塞,隱約還傳出來勁爆的音樂聲。貌似耳機已經把我的話完全阻隔在他的世界之外。

我暗暗嘆了一口氣,心裡一陣惆悵。看來我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他就像常出遠門的旅行者一樣穩重老練。

我認為的種種可能出現的麻煩,在他的眼裡應該都不存在,他是那樣的輕鬆自信篤定,我真的是多慮了。我只好看向車窗外,陷入沉默。

計程車很快送到了三樓入站口,離檢票還有15分鐘,我們疾步下車。隨著人群往檢票廳裡面走。我緊跟在兒子身邊,他拖著行李箱大踏步的走著,已經比我高一個頭了,只是身子有點單薄,五官略顯稚嫩。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到了寬闊的檢票廳,前面排了好幾隊人,隊伍拉的很長。分為刷臉進站和人工檢票二個入口。因為高鐵送站的人不允許進候票大廳,我只得走到隔離帶外面,遠遠的看著他。兒子接龍一樣排在了隊伍裡面。我一直盯著他,目光隨著隊伍的前移而移動。

他可能感應到了我的無措,側臉看向我,揚起眉毛衝我擠出一個咧嘴大笑的表情,右手捏著身份證朝我使勁揮了兩下手。那意思估計是讓我放心。

不久就到兒子檢票了,是電腦智慧檢票,機器讀取身份證,對著機器小螢幕張嘴確認,然後確認資訊刷臉進站,行李過檢。兒子拿到從安檢口吐出的旅行箱,隨人流站到了上升的扶手電梯上。

他看起來心情很好,遠遠的回頭看了一下我站的這個方向,滿臉笑容的又朝我揮揮手。我目送他的背影隨著電梯緩緩上升,高瘦單薄的身軀融匯在擁擠的人流裡,慢慢變小,變得模糊。

我扶了扶鼻樑上的鏡框,調整著鏡片的聚焦點,努力眯縫著眼睛,在黑壓壓的人群之中辨認出他的身影,看見他走下電梯,走向候車大廳,直到被後面的人潮淹沒。

我把車票資訊又一次發微信給他。發語音叮囑他仔細看訂票資訊上面的站臺車次。他簡短的回了一句“知道啦,你回去吧”,可能覺得不妥,稍後又補了一句“我上車告訴你,到了深圳告訴你”。

回來的路上,我的腦海中一幕幕浮現出他小時候,我帶他出去旅行的一段段時光畫面。歲月流逝,轉眼間,兒子已經長大成人不需要我的庇護了,他迫切的想要顯示自己的獨立精神,而我從心理上還沒有完全對他放手。

這時手機收到簡訊:“媽媽,我上車了,你照顧好自己。到了深圳我會發資訊給你,你放心咯!”看著資訊,我鼻子一酸,眼角泛起淚花,18年了,感覺從沒有過的一陣輕鬆。我告訴自己:你該放手了,孩子已經長大,總要學會自己獨行的。

很多時候,不是孩子依賴父母,是父母從某種心理層面上,離不開孩子。固然父母的天性就是保護好自己的孩子,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不推崇這種理念。不放手就不會成長,溫室裡的花朵,不會長得茁壯。

“我們的這一生,被父母目送著,然後我們會目送著我們的孩子蹦跳著離開。但是我們都很難去回頭張望,只因我們知道那份可以依靠的愛一直堅實地存在著。”——龍應臺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02 感慨母親的蒼老

生命中的一些場景,抑或是一些離開,生命的老去,都遵循著自然法則,接受,才會心安

這幾天二姐一直在微信上聯絡我。告訴我80多歲的老母親越來越像孩子了。她快照顧不過來了。問我該怎麼辦。

我遠在外地,由於工作原因,不能回家照顧母親。離異的二姐一個人打理著她的店鋪,還要應付母親的各種突發狀況,她有些怨言。

母親一天可以喊二姐6次左右出去替她買東西,等二姐關上店鋪出去後,就用手裡的電話打通訊錄裡的各個號碼,向人述說她身體上的種種不適症狀。

這樣的次數越來越多,二姐也不堪忍受了。其實我知道背後的原因,母親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她心裡太孤單了,她想博取關注。

母親一共有三個孩子,最大的哥哥八年前在一次駕車途中突發心肌梗塞離世,當時母親就坐在哥哥的車上。可想而知當時母親心情有多崩潰。

從那以後,母親就鬱鬱寡歡。不管我和二姐怎麼開導她,一會兒就忘記我們勸她的話,重新恢復原狀,陷入思念兒子的痛苦深淵中。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我是家裡最小的孩子,也是她最疼愛的。母親年齡大了,不適宜長途旅行,舟車勞頓,不然我就接她和我長住一起了。其實她想和我生活在一起。

我不禁想起今年春節期間和母親道別的情景。春節過後的正月初三,我去二姐那裡和母親道別,因為提前告訴過她我會去看她。

到達的時候,大概8點左右,遠遠看見母親已經端坐街邊的店鋪門口,花白色的頭髮有一點凌亂,穿著厚厚的紅底黑色牡丹花的棉襖,灰色棉褲。雙手搭在雙膝上,努力的挺直腰板。

我能想象到她為了一大早等我去看她,頭一晚上的輾轉難眠。在車裡透過車窗褐色的玻璃,看見母親急切的眼神,掃視著經過她面前的每一個行人。

她有白內障,視物有點模糊。經過她面前的每一個行人,在她看來都有可能是她的小女兒。母親的心,我是懂得的。我很難受,為自己沒有條件照顧她而難過。

我停好車後,走向母親。母親看我走過來,站起身來。外面下雨還冷,我連忙攙扶著她走回店裡。為了彌補我的內疚,我替母親揉肩,捶背按摩了一會。和她說了一會兒話,叮囑她注意事項。告訴她暑假我會回去看她。

母親像孩子一樣答應著我,聲音明顯帶著哽咽。我眼裡也起了一層薄霧,我努力剋制著。因為母親的高齡,不知道以後她會怎樣,唯有祈求她能長命百歲。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媽,我走了。那麼遠的路程,我要早點出發。”說完,我快步走出大門。不忍看到母親不捨的神情,那與我是一種牽絆。

我上車,搖下車窗,看到母親已經站在門口,一手抓著一邊門框,另一手在擦拭著眼睛。我按了一下喇叭,向母親揮揮手,大聲說:“媽!我很快就會回來看您的!就是暑假!”

關上車窗,啟動了車子,車輪慢慢向前滑去。我又迅速的看了一眼母親,她剛好轉身過去,背有點佝僂,不同的是,她用雙手攙扶著門框,有點站不穩的樣子。

我多想,母親可以活到一百歲,那時,我一定也會有充足的時間可以親自照顧她。我替她梳理滿天銀髮,聽她說她年輕時候的故事。我還要每天告訴她一次,我非常非常愛她。

在生命的旅程中,很多人和事,我們都無法掌控。順其自然,以一顆感恩的心,善待一切。但凡一些離開,都遵循著自然法則,接受,才會心安。對時間的無言,對生命的目送 ——龍應臺

結語 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歲月的流年,塵封逝去的往事,看著庭前花開花落,那落花時節,蘊含多少年輪記憶,多少歡愉的過往。

時光在流逝,萬物在更新,而我們在成長。歲月是公平的,從不多給人一秒。

時光是無情的。時光就像一陣寒風,吹走了萬物的新氣,但只要你趕緊地陪著它一起趕路,到老也就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

生命本身就是一個過程,從無到有,又從具體到虛無縹緲。生命的美好在於參與其中的過程,或喜或悲,或偉大或渺小,都是每個個體自帶的屬性,是生命本該有的形態。

坦然面對生命中的一些離去,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我們應該坦然的面對生命中的那些遠離。比如友情、愛情,親情,不用那麼執著,平靜的去接受吧。唯有接受才會心安。

——完——

圖片來源於網路

作者簡介:我是南極冰蓮,讓我們在文字中一起感悟、成長,遇見更好的自己。喜歡就關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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