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今天是2019年7月11日,這一天對我來說很有紀念意義,心情跟著此刻的回憶,也舒展了許多。我忠實的朋友,聽我往下講。

無意翻看了小時候的日記,偶爾瞥了下今天的時間,不由得驚訝不已,我竟然清晰的記錄了二十年前的今天。我竊竊自喜,這樣自信的以為,身邊很多朋友如果沒有寫日記的習慣,大概早已把二十年前的今天忘在九霄雲外了。

對很多人來說,記得過去的時光又能怎樣,忘記也無所牽掛。我偏偏就是例外,我喜歡追憶曾經的時光,喜歡用文字寫我的故事,它能帶給我長久的快樂,帶走暫時的憂鬱。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我也從閱讀中找回了這樣做的理由,不信你看,馬提亞爾說,“

回憶過去的生活,無異於再活一次

”;餘華說,“

寫作和閱讀其實都是在敲響回憶之門,或者說都是為了再活一次

”。大道至簡,情真意切,誠哉斯言!

我有寫日記的習慣,這是娘從小教導的結果。每當我問起娘為什麼讓我和弟弟寫日記,娘總是這樣回答,她小的時候想寫日記記錄生活的故事,可惜沒有錢買本子,為了彌補那時的遺憾,就把這個想法灌輸給了我們。如今,我堅持了整整二十年。

我的日記最早的一篇就是二十年前的今天,1999年7月11日,有文字記載為證。那年小學畢業,放暑假了,我大部分時光是在姥姥家度過的。那年的昨天,7月10日,我一定也在姥姥家,只是沒有文字記載,我忘記了做什麼,但我知道,那時的每一天都是快樂的,昨天的故事一定也很樸實、精彩。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那年的今天,7月11日,我在小小的日記本里找到了,詳實有趣的故事全部收錄在了《白月光的故事》。透過兒時的日記,我清晰的記起了那時的人、那時的話、那時的情與景。早上我在睡大覺,被姥姥叫醒了,上午我和姥爺、姥姥、二妗子去地裡給玉米施肥,下午黃昏將近,我揹著電瓶和姥姥一塊去場子逮節流規子去了。

那年的明天,7月12日,也記在了我的小日記本里,同樣收錄在了我的故事裡。這一天我記憶深刻,大舅家的三妹買了四塊糖,分給我和四妹各一塊,二舅家的小朋哥給我們買了雪糕,我回到姥姥家,把那一塊糖給姥姥吃了。

那天下午因為一鍋熱水,我和三妹都被姥姥數叨了,我生氣的到大壩上捉知了猴,我聽到姥姥遠處著急擔心喊我的聲音,“文華,文華……”,直到消失不見,我飛快的跑向聲音的去處,我哭了。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那晚捉知了猴回來的路上,經過姥姥家的魚池,我依然清晰的記得,我被洋槐樹的圪針劃破了手,我依然記得姥姥走在前面笑著對我說:“文華,你看看,這兩邊的楊樹以後是留著給我和你姥爺做棺材用的。”我怕棺材的樣子,我一路上叫罵著那棵傷我的洋槐樹。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我今生難以忘懷,小小的日記斷續記到了7月26日,就再也回憶不起更多的故事了。曾經的時光,美好的故事,只得憶一個斷章殘片,沒有文字的記載,沒有奢侈的照片,只怕隨著時光的老去,無從追尋和回味。

對我來說,能從兒時的日記裡盡情的享受幾天真實的故事,我很知足了。我彷彿又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二十年前的今天,我感覺像是再活了一次,不,不止一次,兩次,三次,多,更多了。

二十年前的昨天今天明天

想起了季羨林的《回憶》,他寫道:“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走著的時候,驀地成輕煙,成細霧,成淡淡的影子,儲在我的回憶裡。有的也就被埋在回憶的暗陬裡,忘了。

”十年前的今天,2009年7月11日,98歲的季老在北京病逝。

一切隨風而逝吧,“

說不清,而且也不必說。——反正我有過回憶了。我還希望什麼呢

”?

寫於成都2019年7月11日

備註:

照片由弟弟拍攝,我們一家人在東湖澆小麥,記不得是哪年哪月的哪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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