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慶祥抒情詩——《哦,關東往事》

白慶祥抒情詩——《哦,關東往事》

《哦,關東往事》

白雪皚皚,黃雀嘰喳,

——萬樹梨花開,三山銀甲舞,

黑土幽幽,紫燕呢喃,

——千枝柳絮颺,一江冰排吼;

鄉村,田野,冰河,雪路:

哺育塞北豪氣錚錚賽鐵骨,

長白山,興安嶺,松花江:

滋養關東狹義耿耿勝血肉。

歷史上多少貧窮苦難災害,

積弱了闖關東的飢寒交迫啊?

野路的白骨聯手,

墳塋的粼粼鬼火,

燎烤了一個個春秋;

往昔裡多少愚昧淪落死亡,

復始著走西口的悲苦相加啊?

荒村的黑臉承接蒼天的冷冷夜雨,

浸泡著一代代哀愁。

水深火熱啊,

多少淚的控訴:

白慶祥抒情詩——《哦,關東往事》

滿洲國、關東軍,

霜煎雪熬啊,多少血的忠告:

亡國奴、喪家狗;

殊途同歸,

多少熱血青年在九一八塞北逐鹿卷狼煙,

曲徑通幽,

多少冷眉志士為七一五關東光復驅日寇;

他們看到“皇姑屯大帥和列車被炸”那痛苦的一幕,

他們唱起《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那悲愴的一首。

好似萬里秋風西進,

多少進退糾糾的當口,

猶如一江春水東流,

多少生死悠悠的關頭。

陽光似霾時,

抗聯歌伴陣陣松濤唱火烤胸前暖,

燈火如豆處,

露營曲隨凜凜雪浪奏風吹背後寒;

為的是關東十年後百年後的夢想……

要的是子子孫孫再回從前的錦繡——

啊,黑土地田壟縱橫

瘋長著的青紗帳蘆葦叢,

啊,北大荒阡陌經緯

肆生著的白樺樹鑽天楊;

三江荒野,

棒子打瓢瓢舀魚野雞飛到飯鍋裡,

松嫩平原,

松籽落雪雪發芽燒火棍也生出柳;

赫哲人的打漁網,

還有架雪橇的大人或孩子,

鄂倫春的白樺船,

還有拉爬犁的紅馬或黃狗。

先前人想啊

——黃鯰魚嘎牙子在江河中游,

老輩子夢啊

——黑瞎子梅花鹿在曠野裡走。

屋簷下講古事,

千年谷萬年糠傳到自己個。

熱炕頭拉家常,

七大姑八大姨連著親孃舅。

木刻楞裡睡榻榻米喝格瓦斯,

那是以後,

莫斯噶中吃大咧巴抽老巴奪,

也是以後。

轆轤井臺麻油燈花黃金豆二人轉侃大山,

知否?

場院草垛石頭碾子紅高粱扭秧歌踩高蹺,

記否?

大煙袋中的蛤蟆頭,

燻著一串串昔日往事如煙;

小燒鍋裡的二鍋頭,

醉了一件件陳年舊情似酒。

白慶祥抒情詩——《哦,關東往事》

馬嘶牛姆的悠閒,

山野菜黏豆包大蔥蘸大醬可還有?

雪人冰燈的嬉戲,

皮影戲鬧婚場姑娘抽菸袋何時休?

不知道有多少經年累月的苦難和風流啊,

積澱關東文化的大俠,

已經走進說說唱唱的臺詞;

不知道有多少陰差陽錯的夢想和失望啊,

傳承塞外往事的傳說,

已經走進畫畫描描的刺繡……

白慶祥抒情詩——《哦,關東往事》

《三月柳 》

春光乍洩,

綠柳色;

風動枝條,

萌新月。

葉脈骨朵

浸情波;

雨染年輪,

描魂魄 。

三月柳活,

溢滿街;

我心肥沃,

植一棵。

十二輪迴,

四季節;

乞求天地,

潤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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